刘和听到刘虞的断喝,慌忙走上前去。
“父亲,万万不可出兵!”
刘虞对于刘和的这番举动有些惊愕,在他的印象中,儿子向来谦恭有礼,今日的一跪己是让他有些惊讶,而前面的一句乱世当用重典更是让他有些振聋发聩。现在他要出兵平叛,这儿子又跑出来横加阻拦,敢情搁着坑爹呢?
而正欲转身前去准备出兵的田畴更是一脸的愕然。毕竟,他知道刘虞生性仁厚,要让他断然出兵是极难之事。但今日异常顺利不说,这平时以父亲马首是瞻的少主竟然出面反驳,这让他多少感觉有些不真实。
“哎,这个便宜爹,是真听劝啊......”刘和看着刘虞的表情,也是知道刘虞这么果断地出兵多少也是有自己刚刚那席话的缘故,顿时脸上有些尴尬。但细想了想也就释然了,这张举张纯两人可是皇甫嵩和公孙瓒都搞不定的,你贸贸然去和他打,就你手里那三瓜俩枣的,不纯纯送人头嘛。
“回禀父亲,二张反叛侵扰幽州虽是可恶,二张虽是乌合之众,但部下乌桓铁骑乃是从白马将军手下叛逃的精锐之师。其余起义乡勇士卒也多是逃难的流民,跟着二张起义也是日子过不下去了。我们贸然出兵实属不妥。”刘和微微拱了拱手,对刘虞说道。
“公子仁德,当真有州牧之风,但如若纵容,北境届时也是民不聊生啊。”田畴当即继续劝说刘虞出兵。
“既是如此,当行仁义之师。与二张交战,不可伤及房舍,降者不杀。”刘虞于是点了点头。
刘和听完二人的谈话更是一个头两个大,得,我是想叫你们别去送人头,你们以为我叫你们当圣母。果然,转世前有句话是对的,如果末日来临,还得先杀圣母。
看着又转身要退下的田畴,刘和首接斩钉截铁地说:
“慢着,父亲!我的意思是,这场仗!不能打!”
田畴一个趔趄,心里首犯嘟囔。这两父子是想要扭断我的腰吗,这踏马反复横跳的,玩得真溜。
脸上带着抱怨,但依旧是恭声问:
“敢问少主,此言又是为何。”
刘和没有首接回答田畴,而是转身对着刘虞说:“父亲,这二张起义,聚数万之众。而乌桓三郡今年并无大丰。这气势之风火,若无大量的粮草支撑,怎能吹得如此旺盛。”
刘虞毕竟也是多年为官,更是曾任三公。在刘和的点拨下,马上就会过意来。
沉吟片刻,刘虞对田畴吩咐道:“子泰先生,出兵之事不能急在一时,你且回去。通知幽州所有的士族豪绅今夜皆来府上议事。”
“喏。”田畴领了命令,慢慢地退了几步。看刘虞刘和两父子没有表示,才转身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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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走远了的田畴,刘虞这才开口道。
“和儿机警,思虑倒是领先了为父不少啊。但这幽州士族林立,以田氏和鲜于氏为首,他们皆是多有族人在我手下受命。且以田畴和鲜于辅等人的品性,断不可能行此等左右逢源之事。”
“自然不是他们。或者说,二张反叛,最大的利益受害者便是他们二族。”
刘虞听着刘和的回答,欣慰地点了点头,便继续往下说道:
“幽州士族林立,当然不乏有二心之族。多有后起暴富之家或是商贾之后。依和儿所见,当如何。”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若是不需要打仗亦可得利,自然是上上之策。”刘和恭声拱手回应。从刘虞的两三句言语间,他听得出,刘虞并不是胸无韬略之人,只是过盛的仁德之名多少掩盖了他的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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