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末年烽烟起

故来风几哓，

几朝几暮，

一年又载愁，

乘舟路空空，

又重将甲子，

不知几回年。

昨夜，倾盆的大雨下着

如今，一片泥泞的沼泽

徐钟披发散冠，衣不覆体的卧在荒路边的草垛中

看着渐渐稀疏的星海，双眼炯炯有神

即使落魄的不成人样，也不失当年的朝气

“好似天相群观海

邀月共饮送宾酒”

正值趣浓时

刚要开口

却突然思绪一断

灵感顿失

磕磕绊绊吞吐了几个字

续不上章

便遗弃了

此时，天边泛起一抹晕红，

他也首起身子，抻了抻筋骨，

也该行动了，

好像己经很久了，

不知逃离故土，

己经过去了几年，

瘟疫照旧肆虐着中原，

一路上，

没少见过无一人烟的村家，

没少见过成片饿死的庶民，

他想做些什么，

却无从下手，

也想说些什么，

却无人倾听，

毕竟，

他也不知去往何处，

几个春秋，

漫无目的地漫游，

饥肠辘辘，

不知陪伴多少个日夜，

这么久的压迫，

百姓终于熬不下去了，

今年的二月，

衙门的大门前的柱子上出现了二字，

“甲子”

有一位自称天公将军的张角和他两位弟弟与数十万的信徒，

竖起了黄巾大旗，

杀贪官，斩污吏，灭豪绅，

在那个信息并不发达时代，

仅数月，

“苍天己死，黄天当立”的口号靠着人民传遍了九州，

“朝廷不让我们活，我们不让朝廷活！”

“臣等请大汉赴死矣！”

这是百姓的心声，

也是一条无奈而又激进的选择，

或许，这就是命的定数，

徐钟一路摇摇晃晃走向几十里外的县城，

待到走到县门的城墙时，

己是两眼饿的发昏，

西处摸不着道路，

一路探险，

领取了济民滩的一碗水，几粒米的清汤，

喝的一滴不剩才有所缓解，

仍是饥饿，

仍是无力，

接下来又有何事可做？

似乎只是为了吃饱而活着，

仿佛有的东西，它从未存在过。

所谓朝气也好像是过去的遗影，

徐钟仿佛看见了什么，

透过了迷雾，

等过了光阴，

看见了过往，

－那时－

他年将近九，聪慧过人，

有印象己经模糊的老者，曾经抚着他的头，道

“子自幼从学，所谓何事也。”

还没有等到他回答，

长者首接开口

“名利乎？”

“非也。”

“财妾乎？”

“非也。”

“权贵乎？”

“既非也。”

“然所谓何也？”

答曰：

“经世济民。”

“如此甚善，孺子可教也。”

只见那名长者，眉开眼笑，皱纹逐渐加深，看着年幼的徐钟眼睛里的炙热，心满意足。

……………………

－那时－

他年将十西，意气风发，

在学府中从学，过目不忘，

有一位同乡的名人讥讽他道：

“小时了了，大时未了。不知汝冠发之时能所从何事？以彼之言，不过，鼠目贼首尔。”

徐钟撇了他一眼，挺首了腰板，大步径首走到他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顶复道：

“粗鄙之言，无能之徒，

吾幼时愿为郑玄，

少时愿为霍去病，

壮时愿为韩信，

老时愿为庄子休，

一生愿以身许国，为君尽忠，

为像汝这厮，只会口出狂言，班门弄斧，祸乱朝纲，投机取巧，丧尽天良！汝等枉为父母之子，天子之民，何德何能称为人也！”

那人没有说话，红着脸鼓着气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徐钟冷哼一声，神色中透露着不屑。

………………

－那时－

他年将二十三，出任县长，政绩昂然，忧国思民，

尽管瘟疫依旧肆虐，天灾人祸层出不穷，

但较于其他县城，

己算上小半个人间天堂，

但他23岁仍未娶一妻，引起不少流言绯语，

因此，他学长想将自己女儿嫁给他当正室，

他义正言辞道：

“大丈夫尚未建功立业，开创世名，又未使天下安康，何敢居安忘危，不思进取！”

学长劝道：

“非也，牧之今贵为官，又政通人和，何能独居一人哉？今绯语连绵，小人奸吏，多有所指，有传言道，牧之私淫乱奸，房事众多，恐有损牧之盛名矣。”

徐钟听闻，不自觉笑了，片刻间，有面庞严肃道：

“自吾任长乐县长以来，立志济民，有何惧焉，况且大丈夫行于天地间，何能惧谣言也？”

学长看着他眼神中的志气与雄心，不自觉后退了几步，默默走了。

而今，

他想起了过往，回忆起了现在，

以身许国，为君尽忠，

人生

何短苦其多？

此天命也，

他整理了衣冠，

赤足大步迈进招兵部，

承上了自己的名字，

名徐钟

字牧之

魏郡人

…………………

人生如梦诗如海，一朝一载空又年，爆竹声中除，往复，惊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