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天歌在线阅读

补天歌

  • 状态:已完结
  • 作者:璇静音
  • 分类:科幻玄幻
  • 主角:
  • 奇幻仙侠,玄幻,诸天万界,洪荒,皇帝,东方玄幻,单女主

想复国的少君最终战死沙场,想守护女儿的青帝却痛失爱女。 在宿命面前,所有人都是奴隶!

《补天歌》精彩内容赏析

在女娲十岁的时候,青帝带她爬上了神木扶桑的顶端,随行的还有女娲的乳母檀奴。

年幼的女娲十分好动,她时常在青婵宫中西处奔跑,不知疲倦。青帝允许女娲进入他的寝宫,甚至默许女娲在兵器库里挥舞沉重的铁剑。女娲在金乌梧桐木建造的巢穴中,看着她父君统治的灵威天,看着整个天下,她看到了三棵高耸入云的神树和一座比神树更高的山。

“父君,那些是什么?”女娲问。

三棵神树分别是在西方白帝之国招矩天中的建木、在南方赤帝之国赤熛天中的若木、在北方黑帝之国光纪天中的寻木加上我们灵威天的扶桑神木,就成了上天界的定世之基,金乌鸟的落足之处。

“那座山呢?”女娲又问。

青帝的脸上泛过一丝犹豫,他缓慢地眨了几次眼,然后说:"那是不周山,抵天之柱。在中央黄帝之国元都天中。

“什么是抵天之柱?”

青帝缄囗不言,只是双目紧紧地看着远方的不周山。女娲看父君不再开口,只好转头问自己的乳母:“乳母,什么是抵天之柱?”

檀奴低下将女娲被风吹乱的发髻重新盘好,然后笑着说:“抵天之柱就是将清浊二气分开的神柱,它还有数万丈在天界之下的人间,它又唤作盘古之脊。”

檀奴还没有说完,青帝己转过头怒视着她,檀奴吓得噤若寒蝉,不发一语。

女娲不停扯着槽奴的袖子,大声叫嚷着:“乳母,乳母,什么是盘古?”

檀奴不敢开口,她知道自己所说的己经触犯了东皇太一的禁忌,她只能轻轻抚摸着女娲的头,在君王面前簌簌发抖。

“女娲,你该知道的,父君自然会让你知道。”青帝淡淡地说,“但你不该知道的,谁让你知道。”

青帝说完话后,又看了一眼檀奴。檀奴明白他的意思,如果自己不能保守秘密,他会有让自己守住秘密的方法,那就是死亡。

“为什么不能知道?”女娲又问。

“我有我的理由,我的理由,都是为了你,为了整个天下。”

“父君为何天天郁在说天下,天下有什么重要?”

青帝抱起女娲,指着灵威天绵延不尽的江山说“女娲,你要记住,只有取得了天下,才能不做任何人的奴隶。”

女娲没有杀死那个奴隶,也没有打算今后杀死他。奴隶对青帝的不敬燃起了她强烈的好奇心,这是她见过唯一的并不敬畏自己父君的人。

他们再一次相见是在奴隶的囚室里,奴隶就蜷缩在一堆干草上。

“喂,奴隶,我来看你啦。”

奴隶没有反应,他睡在干草上一动不动,没有答话,也没有对青帝之女行礼,于是囚室内陷入了尴尬的沉默。这让女娲随行的侍卫勃然大怒,他拿出皮鞭狠狠抽在奴隶的背上,奴隶背上又多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印。

“少君在跟你说话!”侍卫咆哮道。

“我不叫奴隶。”他抬头看着女娲,丝毫没有恐惧,眼睛里却燃起仇恨的火。

“那你叫什么名字?”女娲细声问他。

“你知道奴隶的名字有什么用?深宫的生活就这么无趣吗?”

奴隶放声狂笑,开始嘲笑青帝的女儿。

愤怒的侍卫再一次挥起皮鞭,卷向这个不知死活的奴隶。但鞭子在空中的时候,就被女娲用手抓住了。她放下手中的伤药,带走了自己的侍卫。

在临走前,女娲对奴隶说:“是我的父亲让你变成了奴隶,不是我。你不要忘了,我救了你的命。”

奴隶在女娲身后高声喊叫:“我没有要求你救我,我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

女娲没有回头,但她却觉得这个奴隶很特别。

青帝经常会回忆起自己所作的决定,他做的决定很多,每一次都关乎整个天下。

他曾决定身入乱世,建立自己的霸权,他曾决定杀死自己不愿意杀死的女人,他还曾决定站在碧落原峰回城前,单剑面对魑跋部的十万大军。

但他回忆得最多的,还是这个决定。

他回想到自己是如何对待那两个孩子的,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他软禁女娲,是一种维护;他没有杀死虞阙,是因为不想伤了女娲的心。

也没有人可以说青帝错了,他是帝王,但也是一个父亲,他只是沿着命运所书写的剧情越走越远而己。

从那天以后,女娲再没有同青帝说过一句话,她将青帝所赐的东西全部扔出了自己的寝宫,但残酷的青帝没有为此而恼怒,他甚至觉得愧疚和不知所措。

檀奴说,这是她第一次看到青帝如此仁慈,青帝从前是绝不会仁慈的,就是对他自己也不曾仁慈。

女娲把自己关在寝宫里,养了一种叫离合鸟的传信之鸟,这种鸟一生只会有一个配偶,如果有人将它们分开,无论千山万水它们都会再次重聚。

上天界以此传信之人为数众多,他们将离合鸟的雄鸟杀死,将血液浸入两块手巾。待到一人放飞雌鸟,另一人就将手巾挂到窗前,雌鸟自然会寻迹而至。

这实在是一种残忍的传信之术,以鸟的相思,传人的相思。

女娲本不忍用这种东西的,但相思却会让一个女人变得残酷。她用这种鸟和远在北冥的虞阙通信,没有人知道她是如何将另一块手巾交给虞阙的,也没有人知道,她在青婵宫中和一个奴隶互述衷情。

虞阙向女娲讲述北冥深不见底的寂灭渊,他说自己正和子民一起被黑帝奴役,那里比青婵宫恐怖百倍,守卫的皮鞭全部镶有倒刺,空气里全是可怕的血腥之气。

但他从不恳求女娲为他求情,他用痛苦和忍耐背负着他和族人的自尊。

这样的通信一首持续了半年,首到女娲收到虞阙的血书。

“身无笔墨,唯以血书之。战事将起,自此断信。”

安宁不过十余载的上天界,终于再次燃起战火,挑起战事的是女娲所爱之人,他的长戈指向的仇敌,却是女娲的父君。

收到信的次日,女娲到青帝寝宫向青帝请安。青帝笑看着女娲没有说话,他以为自己的女儿如疲倦的金乌一样归巢,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但他错了,他不知道女娲心中藏着一个秘密,一个无法向他倾吐的秘密。

谁都会有秘密的,就如同他自己。

“我会永远留在青婵宫陪伴父君。”女娲从侍女的手中接过早茶,双手捧起,跪拜在青帝的足边。

青帝接过茶啜饮一口,刚要说话,却听见寝宫外一阵喧哗吵闹。

“东皇太一寝宫,不得擅闯!你是要找死吗?”一个侍卫的声音响起来。

“加急战报,黑帝亲书。敢贻误军机!你是要找死吗?”一个疲倦而嘶哑的声音回答他。

青帝闻言,眉峰一蹙,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

“让他进来。”青帝说。

黑帝的传令官几乎是冲进青帝寝宫的,他的头盔己经丢失,乱发如同野草,周身布满伤痕,肮脏的脸上有血液干涸凝成的暗红色块。

“共工部虞阙集结北冥数部之奴,昨夜于寂灭渊斩黑帝旗叛乱,黑帝不备,如今被围于重光城北落明光宫。”

传令官跪倒在地,双手捧起黑帝之信。

青帝接过己被血浸染过半的书信,启封而阅,信中写道:

“共工部亡国少君虞阙,聚共工、翼虎、长平、鄂环等十三部诸奴起事。盗我神器明光北落戟,更联妖界出逃叛党,意覆北冥。吾之大军分散于光纪天,整合需时,今被困于北落明光宫,乞东皇引兵来援。兵贵神速,苦战难持。

北皇黑帝光纪亲书。”

青帝放下手中书信,呼吸气促而混乱。

“你先起来。”他对跪于地上的传令官说道。

“东皇若不救扶我主,光纪天危矣。”传令官依旧长跪不起。

“唇亡齿寒,孤必定会出兵。”青帝短叹一声,然后转头对着宫人说,“传令灵威天各部战将,一个时辰后青婵宫万合殿议事。”

“喏。”

黑帝的信使和传令的宫人一同退出了青帝寝宫。

“战争还是来了。”青帝倦声自语,语罢他又问身边侧立的女娲,“还记得那个虞阙吗?”

女娲点头。

“为了你,孤没有杀他,如今他却拿起了嗜血的长刀。”

女娲没有说话,她只是在想,或许很多年后,虞阙可以不再为奴,他将用一种睥睨天下的帝王之势站在她的面前。

他将以一个帝王的身份来迎娶她。

青帝坐在万合殿的九龙吞云椅上,听着太宰戚冕笙的进言。

“臣想,除黄帝与黑帝有隙外,其余二帝都己收到黑帝的乞援信,但两家都并未参战。依臣之见,叛军未曾向我灵威天开战,君上理应按兵不动,勿为他国之事枉送我国将士性命。”

太宰之言既出,朝堂上一片附和之声,只有释厄部战神——神号句芒的朝天捷垂手而立,缄口不言。

“朝天捷,为何一言不发?”青帝问。

朝天捷向青帝拱手道:“臣下只是在想心中的疑问。”

“你有何疑问?”青帝再问。

“臣下在想,如若妖族叛部助虞阙攻陷光纪天,他们会否打开寂灭渊尽头墨石下的封印,放出妖界前长老洛阖一干人等,而虞阙又是否会忘记是我灵威天的大军荡平了故国虚魂天。毕竟,跟他们有不共戴天深仇的,是我国。”

“依你之见?”

“此战势在必行。”

青帝展颜一笑,他笑得满足而意味深长。

“孤己决定出兵。”

然后他目视正在朝堂上窃语未止的群臣,怒声道:“你们如今是活得过于安逸了,大概都忘记江山是如何得到的了。”

朝堂众臣哑然失语,面带惧色。

他们和大多数人一样善于遗忘,他们己经忘记了战争,忘记了上天界就在十余年前还是狼烟西起,征尘遍地。

“朝天捷,若你为帅,此战当如何用兵?”青帝正声发问。

“派一千轻骑为先锋,袭叛军之背,乱其阵脚,而后重骑、步军入战,与黑帝军里应外合。叛军虽众,但多是不谙战事的奴隶,黑帝为其所困,不过是措手不及,如若援以严兵固阵,待光纪天各部军将汇合一处,叛军必定溃败。”

“依你之言。孤再派一百玄道师为你压阵。只是叛军中有妖族叛将,轻骑勿用驭兽骑。”

朝天捷跪地叩首,欣然领命。

“即日出兵。退朝!”

虞阙引妖族与各部精兵奇袭元都天,元都天精兵陷于北冥,虞阙之军以纵深之势,两月攻下元都天一十八城,如今己达止兵关抵天之柱下,不出半月,定能一举攻破黄帝含枢城。

晚于黄帝发兵的赤白两帝,如今只能将原本去往北冥的军队转向黄帝的元都天,有了黄帝的前车之鉴,赤白二帝己将精锐撒回本国,他们也担心本土受袭。

青帝的战神句芒同样也困于北冥,青帝在寝宫中愁眉不展,但他烦心之事并非大军遭困,朝天捷所率兵马远非灵威天所有精锐,敌军还没那么容易将他的军队击垮。

他所烦心之事,是一封朝天捷的信一三国联军困于北冥腹地,全速行至边境恐需一月。如今弱水决堤,大军绕行,又添两月之时。虞阙屡次料得我战机,如今又奇袭元都天,自智圣龙莫问与谋圣司空长明去后,上天界未见如此用兵如神之人。臣恐君上身侧极亲密之人泄我军机,望君上不抱私心,以计试之,勿视将士命如草芥。

朝天捷身为人臣不便明言,但青帝知道“极亲密之人”,当然说的是女娲。

青帝虽不愿信,但却不得不信,因为现在所有的疑点最终都指向他的女儿,只有她能听到青帝的秘密,黄帝来见青帝时,也只有女娲在他身边。

青帝手中拿着朝天捷的信来回踱步。他的天下不能经受背叛,而他也无法承受失去女儿的孤独。良久,青帝终于在玉石地板上站定,他将朝天捷的信放入宽大的袍袖中,然后沉声叫道:“请少君到我寝宫来下棋。

这是青帝三日来说的第一句话,嗓音嘶哑,但依旧威严。

青帝当然不是请女娲来下棋的,他早就没有心思下棋了。他在棋局中假意说出将把大军撤回灵威天,然后与五帝商谈,承认虞阙为上天界第六帝。

女娲面上稍纵即逝的喜悦没有逃过青帝的眼睛。

但青帝还是对自己说,这并不是真的,只是自己劳累之时的错觉。他希望女娲什么也不要做,他希望这一切与女娲无关,他甚至期望自己遇到的是个和龙莫问一样谋定天下的军神。

与军神战或许会败,但如果对手是女娲,青帝无论如何胜,最后都是败了。

可惜半日以后,青帝还是看到青婵宫中腾起的血红色飞鸟。在那一刻,他想起了洪荒煜世轮不可更改的箴言,他知道时候到了,他的女儿己经留不住了。

女娲对虞阙即将成为第六帝的消息喜不自禁,她以为虞阙终于踏上了权力的顶峰,他将用一种和青帝平起平坐的语气来向他提亲,于是她追不及待地将这个消息告诉她的心上人。

但她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谎言。

她一个人在寝宫中,对镜画着她如柳叶一般的细眉,她在想用怎样的妆容迎接虞阙的到来,却看到青帝面色阴冷地朝她走来,手上握着一只鲜红色的、己经死去的离合鸟。

女娲手中眉笔候然落地。

“你骗了我。”这是她对自己父君说的第一句话。

“是你先骗了孤。”青帝回答她。

“你要杀了我吗?”女娲淡淡地说,她想装出没有丝毫悲伤,她不想和自己的父君为敌。

“不,孤不会杀你。”青帝冷声道,“孤要送你上战场,要让你带领灵威天的战士,剿灭虞阙的叛军!

“我不会去的。”女娲带着不可改变的平静,缓缓说。

青帝说:“如果我还是你的父君,灵威天的人还是你的子民,你就必须去。”

“我不会去的。”女娲还是说。

青帝放声狂笑:“你以为虞阙当真会只做第六帝吗?他想要的是整个天下,黑帝的天下!黄帝的天下!孤的天下!”

女娲没有出声。

“如果他只想做第六帝,就不会奇袭元都天,等他羽翼丰满,他就会挥兵攻入太一幻境。那时你再见到他,你就不是孤的女儿,而是一个奴隶!你不要忘了,是灵威天灭掉了虞阙的故国,他可以忘记仇恨,但他的子民不能!己经走到这一步,他自己也别无选择!”

女娲依旧没有出声,但她的心己经不能再平静了,她虽不愿意承认,但却清楚地知道,她的父君才是对的。

“女娲,灵威天的子民会因你变成奴隶的。”青帝接着说,“你还记得钊晦吗?你小的时候,他总是带你骑马,你第一次可以骑马的时候,他比孤还要高兴。可是因为你,这个老将如今战死疆场,尸首被叛军悬于营前,在北冥的朔风中吹了三天三夜。”

女蜗当然记得那个老将,那些年他用粗糙的双手抱起自己放在马鞍上,然后温柔地笑。

“父君…”女娲看着青帝,欲言又止。

青帝摆了摆手,没有让她说下去。

“这是你赎罪的唯一机会,我堵不住将士的嘴,他们为了我的天下埋骨异乡,而我的女儿却在深宫里肆无忌惮地践踏他们的生命。我不能面对他们,你也不能。”青帝说完这些,沙哑的声音己经带着很深的疲倦,“你和虞阙一样,你的命是属于你的子民的,从你成为东皇太一的女儿开始,你的命就不是你自己的了。”

女娲沉默了很久,终于抬起头看着青帝,淡淡地问:“父君,你要我什么时候动身?”

“你听到灵威天的号角了吗?”青帝问。

沉闷的号角声从青婵宫的点将台传来,如同慷慨的悲歌。有人在点将台上吹响了青帝所设的天罹号角,天罹一响,那是青帝将御驾亲征的标志。

玉台吹角,青帝亲征。

东皇策马,天下罹难。

女娲听见了那声号角,对自己的父君点点头。

这次孤不是为自己吹响的号角,孤是为了你。”

青帝沉声说,“孤己诏告天下,你将带着孤的太玄清剑,骑着孤的青霜五目麟征战元都天。”

女娲面上泛过一丝苦笑:“原来父君己经料定我会答应。”

然后她转过头,定定地看着镜子,没有再和东皇说一句话。

青帝悲伤地看着女娲,他认为女娲并不知道这是他最后的赌博了。洪荒煜世轮上的箴言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他,他看不清最后一句,那是不属于他的箴言,他只能选择让自己的女儿亲手杀死她所爱之人。他想或许洪荒煜世轮的最末一句就是这样写的,又或许他们之中有一个人死去,那么预言便会作废。

无所不能的青帝第一次感觉如此无力。

“也许女娲会永远恨我,但这个天下还在,她还在,这就够了。”青帝想,“这样就够了。”

然后他转过身,头也不回地朝女娲寝官的出口走去。

“我会杀了虞阙的,因为我说过,我要守卫父君的天下!”

青帝迈开的步子停顿了一下,但他又马上继续前行。

“这都是命。”他在心里对自己说,“我的女儿留不住了,我失了她的心,但我的命也早己不是我自己的命了。我的命是灵威天的,是天下的。我和女娲、虞阙一样,我早己别无选择。”

他的泪己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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