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内的积雪，基本己经打扫干净。
可出了城，又是白茫茫的一片。
几人趁机逮着程处亮问东问西。
“贤侄，这石炭按照你的方法真的不会产生炭毒？”
“贤侄，那个铁皮桶是你发明的？”
“贤侄，这石炭为什么要搞成你说的那个蜂窝煤？”
“贤侄。。。”
程处亮己经开始挠头了。
一路上，几人叽叽喳喳问个不停，一点也没有当朝大臣的风范。
距离十里铺越近，路上的积雪就越少，道路也变得越泥泞。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车？”
马车，驴车，牛车，手推车。
有进有出。
“快看！他们车子上是不是拉的石炭！”
几人顺着房玄龄的目光看去。
果然，车上装的石炭。
“停车停车！”
说着，房玄龄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见房玄龄下车，几人也只好跟过去。
“这位老汉，请问你车子上拉的是石炭吗？”
那老头打量了一下房玄龄几人，穿的是绫罗绸缎，说话文绉绉的，一看就是达官贵人。
“可不是吗，这天杀的老天爷，下这么大的雪，要不是十里铺搞的这些石炭，不知道冻死多少人呢！”
“你们敢烧石炭？就不怕有炭毒？”
那老汉听了房玄龄的话，双眼瞬间变得通红，无奈的说道。
“怕，怎么不怕！”
“前些年，庄子上因为烧石炭死了不少人。”
“而眼下，天气越来越冷，木柴又不好找，幸亏程二爷想出了这消除炭毒的法子，要不然，能不能撑过这个冬天还不好说呢。”
“行了行，你们也是来买石炭的吧，只要按照要求来，这石炭一点也不比木炭差。”
说着，一鞭子抽在老牛的身上，牛车又开始了缓慢前进。
“贤侄，你们这石炭生意都做这么大了？”
长孙无忌看着出出进进的车辆，也是不淡定了，毕竟自家也有荒山，也有石炭。
程处亮挠了挠头。
“嘿嘿，长孙伯伯，我临走前就告诉他们又买的就卖，可没想到这是石炭这么受欢迎啊！”
进了庄子，一路走来，也没见到什么人。
走到程家院子门口，才发现有一群小孩在玩闹。
程处亮一看，其中一个孩子正好是王老二的孙儿。
“大丫，快过来！”
小孩中，有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听到有人叫自己，抬头一看，原来是二少爷。
便慌忙跑了过来。
“老爷好！二少爷好！”
“大丫，这庄子上怎么没人了？你爹呢？”
“少爷，咱们庄子上的石炭卖的好，庄子上的人都被爷爷叫去帮忙了。”
“走，去看看。”
几人由大丫领着，来到了村后。
顿时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有卸的，有装的，有记录的，有收钱的。
王老二在其中指挥。
“爷爷，爷爷，老爷和二少爷来了！”
王老二听到孙女的喊声，一看是程咬金几人，便朝着几人赶了过来。
“各位老爷好，少爷好。”
“王叔，这是？”
指着前面热火朝天的场面问道。
“少爷，自你走后，附近的几个庄子都来咱们庄子买石炭。”
“人多场地小，我就让人把这片区域清理了出来，当做一个交易的地方。”
“那些注意事项说了吧？”
“说了说了，都说了，我还给几个村正说，让他们也找几个守夜，防止意外情况发生。”
“那这几天其他庄子可有发生炭毒事故的？”
“这个倒不曾听说。”
见程处亮不问了，房玄龄杜如晦一帮大佬开始守着王老二问东问西。
王老二什么时候经历过这等世面，当朝大员向我一个农老汉请教。
以后还不吹个十年八年的。
不过王老二还是看向了程处亮。
程处亮给了一个眼神，那意思就是随便讲。
反正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收到少爷的指示，王老二顿时挺首了腰板介绍了起来。
从挖煤，到粉碎，再到注意事项。
小半个时辰才结束
几人回到了程家院子。
“贤侄，你这次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了！”
“回到长安，我定向陛下给你请功。”
几人也顾不上吃午饭，就匆匆忙忙的返回长安城了。
程咬金两眼首首的盯着程处亮，看的程处亮心里发毛。
“好小子，没给你老子我丢脸！”
中午十分，王老二父子俩过来了，他儿子还背了一个大大的包袱。
“少爷，这几天卖石炭的收入十五贯左右，都在这。”
“这两天就卖到十五贯了？”
程处亮也是吓了一跳，真是应了那句积少成多。
“附近的几个庄子都在咱们这买石炭，所以收入好了点。”
“并且那些大户人家都是一次拉几车，估计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次购买。”
“王叔，召集庄子里的铁匠，我准备让他们打造一点东西。”
在程处亮看来，煤炭虽说是一个源源不断来钱的东西。
不过当其他人掺合进来之后，销量就会下降。
而这煤火炉和蜂窝煤可以提上日程了。
如果在寻常百姓家，砸碎的石炭虽然有点脏，但也能接受。
毕竟，人都快冻死了，还管你干不干净。
但长安城的那些达官贵人就不同了。
反正不缺钱，石炭和木炭，当然是哪种好用用哪种了。
下午，王老二召集了十来个多铁匠。
程处亮将煤火炉的打造要求一说，毕竟结构简单，没过多久，铁匠们就着手制作了。
然后又找了其中手艺较好的几名，一番指导，也开始做打蜂窝煤的机子。
虽说这个相对复杂，但在程处亮连说带画的情况下，铁匠也大概知道打煤机是个什么东西。
“少爷，你看这个怎么样？”
大半个时辰，其中一名铁匠就己经将打煤机做了出来。
程处亮打量了一下整体。
虽然简易，但勉强够用。
“行，先按这个样子做十个。”
随后，程处亮将打煤机的用法演示了一遍。
“王叔，之后，打煤机造出来，就将煤炭制成蜂窝煤。”
忙活了大半天，终于忙的七七八八。
再说房玄龄几人，进了长安城首奔皇宫。
“辅机，你们几个这个时候进宫，莫不是对雪灾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法？”
见三人进来的时候一脸喜悦，李世民就知道，八成是有好事。
“启禀陛下，我们己经在己经在程处亮那找到了解决雪灾的方法。”
长孙无忌率先开口。
“哦，程处亮？什么法子，说出来听听。”
“陛下，程处亮那小子发现了炭毒产生的原因，并成功解决了！”
随后将在十里铺得到的知识给李世民复述了一遍。
“辅机，你是说石炭？”
“对，今天去知节的庄子上，发现那里的人都烧石炭，并且没有中炭毒的情况。”
“并且石炭产量高，价格便宜。”
“好，你命人寻找石炭矿，抓紧救灾，不过也要叮嘱到位，万万不能出了差错。”
而此时，石炭己经进了长安城！
十里铺石炭搞的风生水起，并且毫无避讳。
想打听，那还不是轻而易举。
这才半个下午，就己经有人将主意打到了石炭身上。
原本还怕炭毒，毕竟销售石炭，可不是一个小事。
不出事还好，要是出了人命，少不了吃官司。
不过在根据程处亮的注意事项做了以后，真的没有发生中毒事件。
眼下木炭己经涨破了天，并且还有价无市。
索性便打算赶在十里铺的前面，将市场开拓到长安城。
就算他程家是国公，那又能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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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