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名捕探案传奇之【神射的死】在线阅读

大唐名捕探案传奇之【神射的死】

十八神射一夜丧尽于弓箭之下!何人竟有如此射术?阴谋、权谋交缠,杀戮的气息开始席卷,命运之轮开始倾斜……铮铮傲骨,铁血男儿,鬼神难及的射术,谁才是天下第一神射?

《大唐名捕探案传奇之【神射的死】》精彩内容赏析

冲霄林位于山阳县城西约十五里处,因里面尽是合抱之杉木参天而立,故被当地百姓称作冲霄林。

一十八具无头尸体,冲霄林的路上躺着八具,林子中央横七竖八地躺着九具,中央九具尸体往前约十丈远,躺着一具。

每具尸体,皆身着黑色劲衣,腰挎宝刀,背上背着一个一尺来长、西尺来宽的长方形木盒,木盒里是一把弓、一个箭袋,箭袋里装着百余支箭。

弓是骑士用的三尺六寸的角弓,弓上刻有名字,分别是:赵正、欧阳盾、钱越、周有诚、李良生、李镜、张朗、王凉、王信。有了这九个名字,剩下的不用看,也知是谁了。又正合十八之数,正是"西川十八神射"!

若非弓上刻有名字,谁能想到这竟是"西川十八神射"?山阳县的县令杨友儒方接到报案时,并不在意。里正同时还报冲霄林三十里外有一个小村庄被屠灭,杨友儒也提不起精神。乱世之中,诸侯攻杀不休,贼盗纷起,被杀十七八个人,屠灭个小村庄,委实也不算大事。首到当地里正说出所看到的九个人的名字时,杨友儒才大惊失色,茶碗也摔碎在了地上。辖治着溪州六县的陆安多年前己是李穿喉的附庸。如今李穿喉十八义子忽然死于本境,杨友儒如何不惊?他知晓只消李穿喉一句话,陆安便会毫不犹豫地把自己满门老幼尽绑于李穿喉帐下,听候处斩。

杨县令惊诧之余,倒也不糊涂,一面作书快马急报报于陆安,一面尽起县中大小捕快、衙役乃至府中伙夫,前往冲霄林以封锁现场。

消息送出去之后,第一批赶到的人马乃是溪州的十余名捕头及总捕头赵通。杨友儒忙上前去施礼,赵通安坐马上,鼻孔里哼了一声,略略还了一礼。杨友儒官阶虽较赵通为高,但赵通是李穿喉荐来的人物,连陆安尚且敬他三分,杨友儒也不敢生气。赵通随即察看现场去了,并很快确认这十八人确实是"西川十八神射"。他久在李穿喉帐中,知晓"西川十八神射"中欧阳盾颈边有块鸡蛋大的胎记,钱越、李鹏飞、李林三人背上皆有刺青。赵通将弓箭上的人名与尸体一一对应,证实无误。

杨友儒知晓后,十魂中更是去了七魄。第二批到来的人

马是陆安一行。陆安的脸色与杨友儒一般沉郁。他也不懂刑

狱断案之事,当下不敢随意扰乱现场,询问了若干事宜后,

加派了人手封锁路口,驱赶闲人。之后便只管长吁短叹,焦急地等待外家侄儿唐振的到来。赵通是李穿喉荐来的人物,隐含监视之意,陆安不得己而把他当菩萨供奉起,心里却委实看不起他。侄儿的能耐,陆安却多有耳闻。

午后时分,第三批人马唐振与陆子俊二人一路扬尘而来。两人驰到冲霄林旁,跳下马来。陆安迎了上去,一把抓住唐振的手道:"阿新,这案子非同小可,你可小心在意了。""阿新"是唐振的乳名,陆安这般叫出来,自是寓意不同。

唐振道:"姑父放心罢,放心就是。"他欲待说些安慰的话语,却不知当说什么好。陆子俊笑道:"爹,你也忒小心了,十八将军不过恰巧死在我们辖境内,又非我们下的手,怕什么来?"陆安瞪了他一眼,喝道:"你懂什么?"

当下查检现场最为重要,三人向现场走去,正要到现场时,迎面走来一群捕快,簇拥着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正是溪州总捕头赵通。陆安忙为两人引荐,赵通见他是陆安的外家侄儿,拱手道:"久仰,久仰。"唐振扫他一眼,略拱手道:"幸会!"说罢径自去了。

赵通大怒,黑脸涨红。他出自军营,并非公门中人,并未听过唐大胡子之名,"久仰"二字不过是客套话而己,不想唐振竟敢这般无补。心道:连这姓陆的见了我都要礼敬三分,你是什么东西?欲待发作,唐振己去得远了。现场保护得很好,但也正因为保护得很好,才是可怕﹣-

十八具尸首,冲霄林中央十具,路上八具,尸首周围,找不到一件半件杀人者留下的凶器;不见杀人者留下的一截半截衣袖,半根指头、半片指甲。尸首旁边的花草树木,也都完完整整,一处搏斗厮杀的痕迹也找不到。一场大雨的冲刷,连杀人者的脚印也没留下一个。

一十八具尸首,脑袋被人齐肩砍去,除了脖子上的伤口,通身上下居然再也找不到半道伤口。

一十八人的黑衣,也都完好无损,无半处刀剑划破刺穿的裂痕、洞口。

诸捕快中早有人用银针扎过这一十八人的尸首及马匹,证实这一十八人并非死于中毒。

唯一的不同,就是十八具尸首中,路上八具尸首背上的木盒尚未打开,而树林中央十具尸首有九具己握弓在手。再无其他任何异常,仅此而己。

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这一十八人竟像是死于一把会飞的刀一般。查看了现场的每个人,都不由得想到一个字:"鬼"。虽然这个字浮上心头后自己也连忙否定,暗笑自己,但似乎除鬼杀人之外,再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来解释了。虽然是大白日里,烈日当空,但众多捕快、士卒心中,却多少有阴森森、冷飕飕之感。陆子俊与唐振一道查看现场,虽说他贵为节度使公子,也曾历经战阵,见过万千人的厮杀,但此刻见整个现场全无搏斗痕迹,也不禁身上几阵冷战。斜眼看唐振,见他剥开几具尸首的衣裳,从脚指头到双肩旁的刀口,无一不查看得异常仔细。

但见得唐振剥下一具尸首的上衣,皱起双眉。几具尸首的血衣血色一致,都只是淡淡的红色。

两人一路往前查检,唐振每离开一具尸首时,都会嘴唇微动。陆子俊忽见得他双眉一展,长吐了口气,脸露喜色。

陆子俊只道表哥有了新发现,正待相问,却听得迎面一群人在大声地商讨案情,说是商讨,实是赵通一个人在说话:"……林中一番恶斗之后,十八将军己知不敌,遂转身要逃离,却不料,唉,还是一个一个没逃脱,路上八人被一一追杀……"赵通见唐、陆二人正迎面走来,又将声音提高了些。

唐振听着他论述,经过他身边时,皱了皱眉,轻声道:"你错了。"

这话来得既首接又突兀,赵通一时未明白过来。明白过来时一脸紫涨,跳上前去一把抓住唐振的手,冷笑道:"如何个错法?我倒想听听。"

唐振欲待不理会,己是不能,遂冷冷地道:"路上八人,绝非死于追杀。若是死于追杀,后有强敌,则必然是强弓利刃在手,但这八人却箭未出盒,刀未出鞘,怎会是死于追杀?"

唐振说罢,赵通不禁哑然,欲待辩驳,一时又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唐、陆二人早去查检树林中央尸首了。

陆俊见唐振大大地折了赵通一把,甚是高兴,拍手道:"表哥真有你的,赵通方才的话,我却是一点没想到哪里错了。"唐振嘿嘿冷笑了两声,开始查检林中尸首。

林中有九具尸首握弓在手,其中三具未拿箭,六具各有一支羽箭歪在角弓之旁,显是一箭尚未射出,己然被杀。唐振欲从尸首左手取出强弓来,但手与弓竟似铁铸一般,如何也取不出来。唐振一根一根手指地掰,也掰不动。

九具尸首摆放并无规律,横七竖八。林中第十具尸首是在十丈开外处。这具尸首身旁有一把钢刀,刀上有淡淡的血痕。不过这把刀却非凶手留下的,林中十具尸首中只有赵方的刀鞘是空的,将血刀一插,正好能合上。钢刀是赵方的。十八具尸首唯有赵方的钢刀是出鞘的,却又不在他自己的身边。陆子俊心道:这又说明了什么呢?搔搔头,一片茫然,往唐振看去,见他大胡子一动不动,显然也在沉思。

唐、陆二人查检现场罢,早有县令杨友儒搬来椅凳等物

事。陆安召集众人,在一平旷背凉处召开会议,并让各捕头看着总捕头赵通,静待他发言。

赵通看了众人眼色,重重咳嗽了一声,道:"本案因经得昨夜一场大雷雨,现场被清洗一尽,看来不免茫无头绪。不过,依本捕头看来,倒也并非全无线索。依下官推断,路上八位将军,必是死于追杀!"

他这话一出,众捕快俱是大奇。赵通扫视一遍众人,双目逼视唐振,大声说道:"方才这位唐兄说路上八位将军并非死于追杀,哼,诸位但想,这一行总共也才十八人,又非千军万马,后边被连续杀死八人而前面之人方始知觉,天下焉有是理?"赵通问罢,脸掩不住得意之色,这是他方才努力思索得来的推断,这番提前说出来,自是要一报唐振方才无礼之恨。

众捕头一听,也觉十分在理,纷纷道:"总捕头大人果然神算,这一番推断,合情合理,必是无误了。"陆子俊听罢,也颇觉在理,转头往唐振望去,见他面无表情,似未听到。赵通愈加得意,往下说道:"昨夜我溪州通境大雨,又以山阳县为最,暴雨起于昨夜戌时三刻,附近全无厮杀痕迹留下,可知十八将军必是死在昨日戌时大雨之前。十八将军全身上下全无伤痕,其致命伤必定都在脑袋上。十八将军何等身手,凶手能取其首级,可知:一、凶手人数众多;二、凶手定然都是武艺超群之人。十八将军手握强弓,本欲射杀几个,但终因对手太强,只得转身逃离。但凶手个个训练有素,招招只攻向十八将军的喉颈以上位置,这些凶手显然是赵通得意之下,后面己说得颇为混乱。但众人也听懂了他的意思。众捕快又是一番赞叹,陆安心道:"此人我向来明里当菩萨供奉,暗里当蠢猪喂养,原来却也有些心思。"转头向唐振道:"阿新可有什么要补充的?"

唐振沉吟半晌,道:"此事我尚无十足把握,暂不说也罢。"唐大胡子在公门中还有个外号,叫"唐十足",没有十足的把握,向来不愿多说。那赵通见他不开口,只道是为自己的推断所折服,愈加得意,站起来对陆安道:"大人,依我看此案不必再费心思了,能聚集如此多的武林高手,绝非一般人物所能办到,现今天下胆敢与李将军作对的,无非是那潭州马殷。依下官看,只要多派细作到潭州打探,不须多少时日,定能真相大白。"

陆安点点头,又见众人再无言语,便道:"那便如此罢,多派细作前往潭州打探。"又唤来主簿道:"你将方才众人的言语梳理一番,待我修书与李将军言明此事。"主簿领命。一旁唐振说道:"姑父,派细作之事自是越早越好,但与李将军修书,却不能依方才所说。"陆安奇道:"为何?"

唐振道:"对此案我尚有不明之处,但方才赵总捕头所推断,却分明通统都是错的。"

唐振的声音并不大,却如响了一个霹雳一般,众人瞪大

眼珠,一齐望着他。赵通刷地站了起来,脸红脖子粗,但很快又坐了下去。这一次他确信自己的推断正确,因此情绪恢复快。赵通冷笑道:"却不知本总捕头如何个'分明'法,又如何个'通统'法,在下洗耳恭听。"

唐振略瞥他一眼,缓缓道:"本案断案之关键,在案发时间。而这一十八人,既非死于昨夜大雨之前,亦非大雨之后,乃是死于昨夜戌时大雨之中。"说罢,招手唤来两名小卒,吩咐一番。不多时,一名小卒拿了两件从尸首上剥下的淡红血衣来,又挑进来一担水;另一名小卒左手拿着两块黑布,右手提着两只鸡进来。

众人对望一眼,均不知他在搞什么名堂。

但见唐振走至场中,先将两块三尺见方的黑布展开,到第一块黑布旁蹲下,接过一只鸡来,挥刀一砍,公鸡热血从颈中喷出,洒在黑布上。待血流尽,黑布移过一边。唐振又到第二块黑布旁,这次却由一名小卒来杀鸡,唐振提过一桶水来,鸡血喷出时,他不断地顺着鸡血浇水。但见血水混在一起,一道落在黑布上,不多久将黑布染成红色。

唐振坐回到椅子上,过得一盏茶时间,方走到第一块黑布旁,浇起水来。此时黑布上血己凝结,在水的冲刷下虽散了开来,但方才洒血之处仍呈紫红之色,斑块依旧。

唐振向众人示意,说道:"诸位请看,鸡血与水一道洒在黑布上,鲜血先为水所化,黑布上的血呈淡红色,血斑若有若无;而若先洒鸡血再洒水,则血己然凝结,后边再经得水如何冲刷,血斑也难化去,呈紫红之色。"唐振说着,将所剥十八神射身上血衣掷于两块黑布间,众人一看,血衣与第二块黑布颜色一般。唐振道:"这一十八人尸体上的血衣都呈淡红之色,与这块黑布一致,由此可知,这十八人被杀,首级被割下来之时,必然有水,血水同流,一道印在衣裳上,血衣才会呈淡红之色。可知十八神射必是死于昨夜戌时天降暴雨之时。"

唐振说罢,众人颜色早己由惊诧转为叹服,只是碍于赵通的面子,不好如何称赞。陆子俊则不理会,大声鼓掌叫好。赵通看了众人颜色,急急地道:"但天降暴雨之时,伸手不见五指,连火把也燃不起,如何厮杀?再说,又怎会不见得半处厮杀痕迹?"

众人看着唐振,也是此问。唐振道:"谁说暴雨之时必定伸手不见五指?闪电岂非光亮?"赵通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陆子俊道:"表哥是说,这十八将军都是死于闪电亮起的一瞬间?"唐振道:"闪电一闪即逝,路上八人正是一闪之间被袭杀,电闪之后便是雷鸣,被杀之人倒下后挣扎的声响正好被雷声所掩盖,是以连续被杀八人而前面之人毫无知觉。到第九人被杀时,众人己然警觉,遂取出了强弓来,但凶手太强,还是不敌,一一被杀,最后一人欲策马狂奔,也未能逃脱。"

众人听着,既觉匪夷所思,又觉十分在理。赵通欲待反

驳,无奈一时想不出什么理由来。陆子俊道:"依表哥所说,

十八将军死于昨夜雷雨之中,这些凶手竟能在一瞬之间杀人,一招致命,其武功剑术,可也真到登峰造极之境地了。"唐振摇摇头,道:"你这话有误,不是'这些凶手',凶手只有一人;凶手的武功未必就好,因为这十八人并非死于近身厮杀。"

众人一听,又都瞪大了眼。唐振道:"凶手人数不多,由路上八具尸体得知。路上八人,乃是死于袭杀,尸体沿路摆放,并无重叠,其间相距,我仔细步量过,并无规矩。可知尸体间的距离,很可能是由当时电闪的间隔所定。倘若凶手人数众多,何以每一阵电闪,十八神射却只被袭杀一人?林中其余尸体都在一处,那是余人惊觉了之后的事,另当别论。"

众人又是点头,陆子俊道:"不是死于近身厮杀,这又怎么说?"

唐振道:"原因有二,其一,现场全无搏斗痕迹,即便是凶手武功剑术再如何好,搏斗之中,花草树木总是会有损伤,但周围没有任何厮杀痕迹,便说明'十八神射'绝非死于近身厮杀。其二,若是近身厮杀,则'十八神射'必然是先将腰刀拔出来。可林中十人,手中拿着的无一不是角弓,而非腰刀。凶手己现,不拔腰刀而是拿弓,这说明什么?

"可知当时'十八神射',绝不是被近身杀害。凶手先远距离地杀人,之后再砍下首级。十八人中赵方的腰刀是出鞘的,但并非他自己拔出。他的手上拿着弓,是凶手拔下他的腰刀来,砍下其余人的首级。"唐振说罢,神情木然。众人面面相觑,欲待不信罢,唐振说得有理有据,难于辩驳;欲待相信罢,又委实太过匪夷所思。

"十八神射"既非死于近身搏斗,那理所当然,便是死于弓箭射杀了。

冲霄林大雨滂沱,电闪雷鸣,电闪间一箭破雨而来,将一人射翻于马下……

众人想至此处,脸上神情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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