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小雨盯着谢思琪问道：“我有个疑问。”谢思琪说道：“你问。”“你很爱吃小龙虾吗？”“没有啊，怎么呢？”“那你为什么把小龙虾纹在你锁骨哪里？”谢思琪扑哧一口饮料笑喷出来。毛小雨奇怪道：“你笑啥？”谢思琪说道：“小龙虾，哈哈哈哈，你要笑死我。”谢思琪笑着说道：“你是不是傻？那是蝎子，不是小龙虾。”毛小雨没有笑，依然一本正经的问道：“蝎子不是黑色的么？你那纹身是红色的，还有一对钳子，那不就是一只煮熟的小龙虾？”谢思琪再次捂住肚子大笑。片刻后，她才止住笑，只见她拉开领口，露出白皙如玉的锁骨，红色的蝎子图案赫然出现，谢思琪指着纹身说道：“毛小雨，你看清楚了，这是蝎子，红色的蝎子，我再说一遍，这是蝎子。”毛小雨恍然大
胡志高怒气冲冲的来到董事长办公室，敲门进去，发现董事长刘瑞正和几个下属在办公室聊天。
刘瑞身材高大，条纹白衬衣显示出他壮硕的身形。他五官端正，棱角分明，狡黠的眼神和鹰钩鼻显得他颇有心机。
“胡叔叔您来了”，刘瑞热情的招呼着，几个下属也纷纷叫“胡总好”。
胡志高黑着脸，坐在长沙发上，刘瑞也从老板椅上起身，坐到了胡志高身边。
“刘总，我想单独和你聊聊。”
刘瑞笑道：“他们都是自己人，胡叔叔可以敞开了说。”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胡志高一肚子火，也不好发作。
“你是不是在做校园贷？而且还有裸贷？”
刘瑞收起笑脸，语气严肃起来。
“对，我们在做校园贷，但绝对没有裸贷，你们有人在做裸贷吗？”
几名下属纷纷摇头表示没有。
看到刘瑞否认，胡志高也不想点破。
“你们是在走钢丝，知道吗？”
刘瑞再次笑道：“胡叔叔您放心，我们有法务部门的。”
“刘总啊，你们有点过火了，小心把公司带向深渊啊。”
“胡叔叔，您多虑了，我们有分寸的。”
看到刘瑞油盐不进，胡志高怒气再次起来，他厉声说道：“有分寸？我己经收到你们多起暴力催收的反馈了，前不久还有人因为你们的催收闹自杀？”
看见胡志高动了怒，刘瑞也沉下脸来。
“最后不是没自杀么？再说，即便是欠银行债务，自杀的人也不少，能怪银行吗？”
看着刘瑞还在狡辩，胡志高提高音量，拍着桌子道：“你们在玩火，知道吗？”
刘瑞脸上一阵发红，显然也动怒了，不过他按捺住了。
“胡叔叔，我很尊重您，您和我父亲白手起家，合作多年，做了不少生意，最后成立了“德高”公司，我进公司后，也跟您学了不少东西。不过，我感觉您和我父亲那一套，己经过时了。”
“过时了，公司不是运营的很好吗？”
“胡叔叔，我们用数据说话，前几年，公司每年利润都没有超过5000万，我接手的这一年来，利润超过了8000万，你们经营时，回款率不到80%，这一年来，公司的回款率达到95%，都快赶上银行了。”
刘瑞起身，给胡志高倒了一杯茶，然后继续侃侃而谈。
“您和我父亲以前不做年轻人的贷款，但你知道吗？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他们很多人虽然收入不高，但爱慕虚荣，超前消费，关键是父母有存款，这是金矿啊，而您太保守了，所以我才没有让您继续负责风控部门，现在我们的校园贷做的风生水起，回款率非常高，那些学生，只要一吓唬，就会乖乖让父母还款。”
听着刘瑞的高谈阔论，胡志高暗自心惊，他知道这个年轻人己经是劝不回来了。
胡志高不想继续待下去了，他怕控制不住发火，让场面失控。
找了个借口后，胡志高回到了办公室，躺在老板椅上，陷入了思考。
几个年轻人的形象浮现在胡志高脑海里。
28岁的刘瑞野心勃勃，24岁的毛小雨朝气蓬勃，20岁的胡彪却是死气沉沉。
三个青年，截然不同的人生，此外还有大量靠举债为生的年轻人，这让胡志高感到迷糊，现在的年轻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群体。
他又想起给他下跪的老年夫妇，那无比悲哀的表情。
胡志高拨通了法务部门的电话。
“我是胡志高，叫张天昊来我办公室一趟。”
“胡总，张主任离职了。”
“离职？什么时候的事？”
“上个月。”
一首来，张天昊都深得公司高层的信任，公司很多决策都会尊重张天昊的建议来进行，刘瑞任董事长以来，一首严格遵守法规的张天昊，日渐成为刘瑞前进路上的拦路虎，现在张天昊离职了，显然这又是董事长刘瑞的又一“杰作”。
近段时间来，国内小贷公司负面缠身，如果说暴力催债让小贷公司处于风口浪尖的话，那么“校园贷”和“裸贷”将成为压死各种违规小贷公司的稻草。
这一点，胡志高早就在关注到了，也采取了一些积极措施，让公司合规经营。
但刘瑞接手后，采取一系列极端操作，让公司处于失控边缘，而胡志高根本无力挽回。
下午西点多，是外卖比较少的时候，在一家外卖店外面，毛小雨正和同为外卖小哥的孙大柱聊天。
两人靠在电动车上，说的起劲。
孙大柱一脸憨厚，为人本分踏实，是毛小雨的好友，他们两人正筹划着开一家外卖店。
“柱子，我现在有15万存款了，下个月我们就去找门面，现在我在寻找合适的外卖品牌，我们的加盟外卖店很快就能开起来了。”
毛小雨兴奋的说道。
“可是，15万元投入有点大，亏了咋办？我们都没搞过饭店。”
孙大柱胆小谨慎，他不太放心。
“我说过了，这钱我来出，你负责厨房出品，亏了算我的。”
毛小雨还单身，负担不重，孙大柱有两个还在上幼儿园的孩子，根本没存款，也不敢投钱合伙。
“我合计了，我出钱，占80%的股份，你出力，占20%的股份，如果加盟外卖店生意不错，我们就自创外卖品牌，让别人来加盟我们，到时候，我们就发达了。”
毛小雨两眼放光，似乎成功就在眼前。
“我们的目标是成立一家大型餐饮公司，几十上百号员工。要在全国放几百家加盟店出去，每家收加盟费3万元，光加盟费就收到手软。”
毛小雨手舞足蹈，志在必得的样子，孙大柱小心翼翼的问道：“小雨，这梦想能成吗？”
“成，肯定能成”，毛小雨把胸脯拍的啪啪作响。
“那时候，你就是孙总，我是毛总”。
“美团众包来袭”，毛小雨手机响了。
他看了看手机，说道：“接单了”，转身朝旁边的外卖店跑去。
“孙总，孙总”，孙大柱嘴里念着。
“还挺好听的”，孙大柱笑了，露出一对洁白的大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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