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
“好吧!我答应你,我发誓我陈湖………………如有违背誓言,不得好死,活不到二十岁!”反正他一向发誓当放屁,不信这个。
再者他可是寿元无穷的千年王八,也不怕活不到二十岁!
“现在可以给我了吧!”陈湖伸出手讨要。
“在我怀里,自己过来拿!”李小还松口气同时,见陈湖一动不动。
“你不信?自己过来摸一下就知道真假!”
“我的确不信,你拿出来扔给我!”陈湖脸色不变,他的确不信,万一他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不得不防。
“我身受重伤,动弹不得,起身都难,拿令牌给你,谈何容易!”李小还虚弱回答。
陈湖一副不信模样:“少来这套,快点拿出来,我可记得你的左手骨没断,怎么不能拿,
刚刚你还差点爬起来,别以为我没看到,信不信我马上当你面玷污你的心上人!”
“……………”
他的确不信。
“不信是吧!”
说着,陈湖转过身,开始解萧雨燕绿裙。
解到一半。
“等等!我的手能动了!可能是被压着了,没缓过神!”李小还赶紧说道。
心里暗想这小子不好糊弄,也罢,反正他己经绝了活下去念头,如今只希望保住心上人。
“快点!”陈湖起身催促,眉头一皱,脚步下意识挪动远点。
“给!”李小还艰难从怀里掏出漆黑色的铁牌,却一动不动。
“扔过来吧,别耍花样!”
李小还愣了愣,没有说什么,手中的令牌扔出去后,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失望。
就差一点!
只要他敢近身过来拿!
拼着最后口气也能拉个垫背的!
“这玩意真的能进入泰岳帮内门?需不需要验证身份。”陈湖手拿铁牌怀疑道,瞧了瞧。
上面写着泰岳两字,看上去有些不凡。
李小还心如死灰,不过为了保住心上人,还是回答:“是,这是一百年前,创办泰岳帮的千能上人发出的,江湖人称泰岳令,江湖上不知道有多少这种令牌。
不过只要有令牌,无论你高矮胖瘦,贫富美丑,甚至在外有多厉害的仇家,都可以拜入泰岳帮任何一个帮派,成为内门弟子,寻求庇护!”
难怪方才萧雨燕第一时间说了那句话,看样子将他认作泰岳帮其他下属帮派了。
“咳咳………”李小还忍不住不停咳嗽,半夜的气有些冷,他身受重伤,能坚持现在,完全是最后口气,此刻感觉浑身冷冰冰,没有一丝温度。
“先别死,还有个问题,这女人什么实力!还有威远镖局里的…………”
李小还忍着伤势,慢慢将一切他知道的都说出。
“………就是如此,好自为之。”
陈湖看着气息渐渐弱下去的李小还,无动于衷,对方能吊着口气撑到现在,己是不易。
陈湖这才将目光看向萧雨燕。
依然是“死尸”。
从口中得知这女人连入劲都不是,只是炼血而己。
不过炼血还是比寻常人力气大很多,不能大意。
想到什么,那东西可以试试。
说着陈湖蹲下身,从包袱里一阵摸索。
很快摸出些药丸,药丸是店家白送的,卖不出去,他本着有便宜不捡王八蛋,就收下了。
听那店家说,这药丸吃多,能让人神志不清,最后变为白痴。
正好可以试试效果。
为了保险,干脆全倒进嘴里。
倒进去后,这才松口气。
一旁的李小还没办法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心上人被喂药。
“你放心,这不是毒药!我不会害她!”陈湖看了眼李小还,正色道。
李小还脸色惨白,像僵尸脸,浑身发抖,紧缩着身子:“天亮后,你………俩就……就走,不要回去,小兄弟,务必……保护………”
话没说完。
吊着的最后口气一散,就咽气了。
“你也是个好人,也算痴心一片!罢了……”陈湖微微叹口气,盯着死人,停留一会儿。
还是没过去。
用石头对着脑袋挑逗好一会儿,才确定真的死了。
这才过去摸他身上东西,可惜没有任何东西,看样子是落在马车上了。
有些失望,死也不能为他做点贡献。
又去小溪旁打点水,喝了几口,再扯下衣袍一角,将布条打湿后。
扶起萧雨燕,少女紧皱眉头,一副痛苦表情,让人生出怜惜。
狠狠擦了擦她的眼,将里面石灰擦得差不多,这才完事。
石灰是强碱,进入眼睛,不尽快清理,强烈的烧伤感,甚至会让人失明。
不过过了这么久,萧雨燕的眼有没有损伤,他也不清楚,只能听天由命。
“就看你运气了,谁让你想害我!”陈湖丢了几根粗木进去,将火弄大后。
又将死去的李小还衣服扒下,盖在自己身上,他感觉很困,再不睡觉,整个人都不好。
躺在火堆旁,也不管周围有没有野兽,很快睡着。
………
………
金轮东升。
红霞西射。
远处青山隐隐,绝崖峭壁上挺立着几棵松树。
雾气慢慢散去,山,树,云虚虚实实,让人难以看清,此景看上去像人间仙境般。
不远小溪流动,几只像松鼠的小玩意来回跑动。
它们跑到陈湖身上,小爪子熟练地打开包袱,从里面掏出吃的,一碰一跳,跳到陈湖脑门,双爪捧着东西,就这样旁如无人吃东西。
“嗯?”
“不好!危险!”
陈湖猛地睁眼,很大的黑球,随即闻到一股腥臊味。
挥手赶走脑门上的老鼠,惊慌跑远的老鼠看上去像个黑猫一样。
“好大的老鼠!”脸上惊疑不定。
起身检查一下,还好身上没少肉。
看了眼天色。
己经天亮。
“醒醒!醒醒!”他用力拍了拍少女的嫩脸。
死了?
陈湖皱着眉,手放在鼻上。
没死,还有气。
他有些失望。
又将手放额头。
很烫!
看样子发烧了!
他不是残忍的人,不会害别人,是个好人。
陈湖抓着萧雨燕肩膀,几个耳光下去,想将她弄醒再说。
在陈湖越来越快的手艺下,无辜的少女终于睁开眼。
“我这是在哪?我是谁?我怎么看不见?好白……白糊糊的………”萧雨燕一脸懵懂无知,似感受到什么,摸着脸,一脸难受。
在她醒那刻,陈湖己经离她远远的。
看着这一切。
他思索下,说道:“你能看见我?”
“你是谁,我在哪儿,你对我做了什么,头……好疼。”说着,少女难过地裹了裹锁骨上的绿裙,避免风光泄露。
“你自己叫什么,知道吗?”看样子眼睛是好的,没有瞎,他得出结论。
“我叫萧雨燕,家在青羊城柳花街……”说话断断续续,一副失忆样子,让陈湖立马出现一个想法。
“你爹叫什么?”他需要验证一下。
“………”少女难过锁着柳眉,一副认真思考样子。
想不起?
还是装的?
或许是我的药管用了?
真有这么灵?
昨天好像也没多少吧,就是喂了七八颗而己,不过每颗有一点点大。
他想到店家的笑容,大方的样子。
怀疑是不是过期了。
“我想起了,我爹叫陈湖,我娘叫冯剑胜!”萧雨燕快速说完,脸上露出自信,她怎么会忘了她爹娘呢。
陈湖嘴脸抽了抽。
看样子人己经傻了,对他没用了。
要不要杀了她?
一路上照顾个白痴?
他自己实力低微,如何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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