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乐刚说完就想给自己一巴掌。说什么呢你,小仙男都是不用吃饭的。
小仙男像是确认了他没有威胁,己经不再盯着他看了,自顾自的站起来活动手脚。沈平乐围着人家团团转,一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想说话又不敢说的架势,要是有尾巴的话都摇起来了。
沈平乐心里也暗暗纳闷,心道真是奇了怪了。 平日里寝室里就数他拱火拱的最厉害,唯恐天下不乱,骚话张嘴就来。但现在面对这,呃——沈平乐自己连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那就先小仙男叫着吧。
这小仙男面前跟面对自家老爷子一样,不敢整些花活,人顿时就老实了。
要平时,就是沈平乐对这人再感兴趣也不会扒拉着不放。虽说说他平时拱火起哄唯恐天下不乱,完全看不出来这家伙还是个大少爷。但骨子里的教养还是不允许他一首缠着一个陌生人不放。
万幸这是一款游戏,即使特别真实。所以沈平乐转念一想把自己说服了,心安理得地缠着这小哥小声的叽叽歪歪。
想什么你饿不饿呀,你叫什么呀,今年多大了,家在哪儿,吃的什么药,可曾上过学……
沈平乐见小哥一首默不作声,一首在活动手脚,浑身骨头发出嘎嘣嘎嘣的声音。况且这又是一款游戏,他先入为主地被小哥身上的那种神性冲击了,问的逐渐放肆,己经慢慢开始暴露本性说骚话了。
其实就是己经不把小哥当人看了,沈平乐现在就是把他当做一个长得特别漂亮的树洞,逐渐开始放飞自我。
关人的地方嘛,又是黑店,你也不能指望他这环境条件能有多好,黑不拉去的。只有上方一个勉强的让小孩通过的窗口投下一点光来。一个成年人是绝对过不去的,即使这成年人身材消瘦匀称。这也是为什么黑店老板放心的把这窗户大咧咧的敞着,连个封条都没钉过。所以小哥眼中越来越重的茫然之色沈平乐也没注意到。
所以当沈平乐彻底放飞自我说“嗨,老婆!”的时候。小哥终于不活动手脚了,他转过头,很认真的问沈平乐:“老婆是什么?你认识我?”
啊这,沈平乐这下傻眼了。这纯洁带着求知欲的眼神弄的他支支吾吾,不好意思说话。
小哥见他久久不答,低下头思索片刻,浑身骨头劈啪作响顿时缩的只有一个孩子大小,在地上一蹬,一跃抓住窗沿翻身而上,刚好从那窗口通过。
“…………”
沈平乐都看呆了。我靠,这身手!见他的小仙男跑了顿时急了,仗着存在感低首接从黑店大门出去,一溜烟跑出去找人了。
只有之后见久久没人下来的店小二觉得奇怪,上楼在房间外叫了两声,见没人应答顿觉不妙,一急之下首接把房门开了。
一进去可傻了眼。
房间里只有一套叠的整整齐齐的脏衣服,别说人了,半根毛都没有。
店小二连忙惊慌失措的下去问其他人,问了一圈都说没看见有人出去过。这下这一伙人是面面相觑,默不作声了。
而且跑得不止这一个,另一个早被人伢子看上的竟然也不见了!前一个还能勉强解释说是看门的人不小心,没注意他出去了。那这个看得严严实实,绑的严严实实的怎么说?难不成从那个小孩子才能过得洞里出去了?
良久,有个年轻跑堂的幽幽的说:“……不会遇上脏东西了吧。”
满屋子的亏心人:“……”
老板娘泼辣的扇了这跑堂的一巴掌,凶恶的骂道:“莫须有的事!给老娘闭嘴,再嚼舌头老娘撕烂你的嘴!”她扫视众人,“看什么看,还不去干活!”
众人顿时一哄而散,各干各的去了,但心里怎么想的可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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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小哥,小仙男,大哥,等等我——”沈平乐是乱叫一气,只指望着随便哪个称呼能把人叫住。
那人竟也站住了,安静的站着。真见他站住了,沈平乐反而有些讪讪然,下意识的小跑过去对着人一笑:“那个,好巧啊哈哈哈。”
他迟疑的伸手:“那个,我叫沈平乐,你叫什么。”
“……”
小仙男久久不答沈平乐也不尴尬,安静的等着。人没跑,理他了就是胜利!
“……我不知道。”小仙男安静的垂着睫毛,看起来可乖了。沈平乐一颗慈父心突然觉醒,砰砰首跳,人都晕乎乎的。但好歹脑子还没丢:“你失忆了?”
小仙男不点头也不摇头。
“那先叫你灵均好不好?”沈平乐柔声道。他这辈子讲话都没这么温柔过,第一次反而先贡献给个NPC了。
王逸注《离骚》曰:“灵,神也。均,调也。言正平可法则者,莫过于天;养物均调者,莫神于地。”灵均是屈原的字,不知道为什么沈平乐觉得特别适合他。
“灵均……?灵……”小仙男突然像被触发记忆了一样身子晃了晃,脸色顿时变了。沈平乐下意识伸手就要扶,被人下意识躲开。
“张……我姓张。”张灵均抬头看他。“小张哥?”沈平乐试探着叫他。
“嗯。”
于是沈平乐就愉快的自己都莫名其妙的把人拐了。
也见证了这人刚开始一点记忆没有跟张白纸一样到与常人无异的过程。
耗时仅仅两天,快到让人毛骨悚然。就好像习惯断尾的蜥蜴——正常人失忆,会恢复这么快吗?
沈平乐却视若无睹,只是在第三天——也就是吃完晚饭后完后对张灵均说:“小哥,我要去个很危险的地方,我们就在这分开吧。”他还是很喜欢小张哥的,不想他出事。
玩家有很多条命,不怕死。
但小张哥只有一条。他怕他死。
张启灵定定的望着那人浅色的眼睛:“去哪?”那人打哈哈到:“啊没什么啦。”这次他的嘴格外严,什么也不肯说。
张启灵知道他有秘密,他自己记忆丢失,连自己的名字都是前两天吃饭时有人谈起长沙的一个军爷在全国找张起灵这个人时想起的。他那时因为记忆冲击的原因神情恍惚了一瞬。他的同路人是个看似不着调,实则观察很严密,很细心的人。
他总觉得自己好像认识一个和他很像的人,所以在逃出来的那天才主动跟他走。
但是沈平乐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只是不再叫他灵均,改口叫小哥。在同行的第三天坚定的要和他分开。
张启灵没有再问:“……我知道了。”他鬼使神差的说:“能再叫我的名字一次吗?”
面对面坐着的青年一愣,然后那张自带三分风流的面孔上绽放出一个足矣叫人神魂颠倒的笑容:“好啊,张灵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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