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方,你分析的很有水平,也很客观,几乎和我解剖的结果一样,唉,”法医叹了口气,突然岔开话题,“你的一番话让我想起了你的师父,当年我和你师父在一起探讨案情时,也是像现在这样,总是先我一步把问题指出来,弄得我很尴尬,又无言以对,所以我不甘心,就挖苦他说,你的眼里是不是装了隐形X光?还是有透视眼?比我的解剖刀锋利多了,你猜你师父怎么说?”
“师父他怎么说?”方雷笑了笑问。
他说:“老田啊,这要多亏你这个‘黄浦军校’培训的好,我才能在凶手面前游刃有余。”
“听的我又气又好笑,我挖苦他,反被他挖苦,真是倒打一耙,呵呵呵。”法医自嘲着,又叹了一声,“可惜他中途撒手人寰,不过,你现在的本事,也算他后继有人了,不枉他对你的一番教导,你年纪还轻,日后必然超过你师父。”
“啊?田老师,你过奖了,我都是师父他老人家教的,怎可能超越他呢?”
“不一定哦,谁说师父教的,徒弟就不能超过他了,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哦,对了,”他突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抬腕看看表,“时间不早了,小方,今天不和你讲大道理了,我得回去喝两口了,肚里的酒虫在做怪了,呵呵呵。”说罢,他一溜烟离开了办公室。
方雷随手拿起报告单来看,上面写的内容,基本上是在原先的基础上又补充了两点。其中一点是存在自杀的可能性,这和自己分析的差不多;还有-点是现场采集的指纹,在指纹数据库里没匹配上。看到这,他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在心里感叹道:线索寥寥无几,任重而道远!
这时他才觉察到肚子饿的咕咕叫,随即拿起尸检报告单,夺门而去,朝着停车场大步跑去。
他驾着私家车离开公安局大院,匆匆行驶在中兴大道上,开了十多分钟后,前方车辆陆陆续续慢了下来,他意识到前方可能出了事故,于是决定改道,在行驶到十字路口时右转方向盘,驶入了一条小路。右转后又过了两个红绿灯,他再次左转变道,进入了一条偏僻的世纪街道。这条路像是被大货车开坏了,露出一个个凹洞,坑坑洼洼的地面震的他都后悔改道了,他想早知道还不如沿中兴大道行驶算了,真是活受罪!
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前方角落里有几个人影在闪动,看样子像是在吵闹……他立即踩了下油门,当近距离看时,才发现是两个醉酒小青年在对一个女孩撒野。
那女孩捏着单肩包左绕右绕的似乎在躲避他们,而那俩个醉酒小青年故意挡着女孩,嬉皮笑脸地不让她过去,嘴里似乎还在嘀咕些什么?
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他迅速踩住刹车,推开门跳下车,朝醉酒青年大声暴喝:“喂喂喂……你俩干什么?”
那俩个小青年本来是喝多了酒,见女孩长得眉清目秀,只想问她要个手机号,听到有人朝他们大喊大叫,做贼的心里虚,突然撒腿就跑。
“你没事吧?”方雷跑到女孩面前问。
“没事,只是俩个酒疯子,谢谢你帮忙。”女孩慌张的脸上展开一抹微笑。
“没事就好,女孩子晚上一个人尽量走热闹的地方,这里太偏僻了。”方雷道。
“嗯,谢谢提醒,我很少一个人步行的,今天凑巧车子坏了,所以……。”女孩说。
“那行,没事我先走了。”方雷抬腿便走。
她忽然又叫住他:“哎,请等等……能不能……?”女孩嗫嚅着。
“有事吗?”方雷停住脚转过身来。
“刚才的事…让我有点后怕……不想一个人回家了,能不能麻烦你……”女孩低着头,尴尬的说着。
“这事啊,行,上车吧!”方雷挥手示意。
“谢谢你!”女孩微笑着走过去,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
方雷看着后视镜问:“你住哪儿?”
“彩虹府。”她说。
“你家也住在彩虹府?”方雷问。
“是啊?你……不会……也?”女孩心领神会道。
“呵呵,是的,我也住那里,挺巧的。”说罢,他打开引擎驱车前行。
“啊?是吗?那么巧!”女孩哧哧的笑起来,“可我好像从没见过你呀?”
“这不奇怪啊,平时开车上下班,哪能碰的上面,就是住我楼上楼下的人我都不认识呢,何况你哩。”方雷微笑道。
“对,说的也是。住在小区就跟住鸟笼似的,各过各的不来往。不像在农村,方圆十里的人都能认识。”女孩侃侃而谈着。
“就是。”
两人一路闲聊着,没多久,车子便缓缓开进了小区。
“你住几幢?”方雷问。
“前面5幢,就边上停一下吧,我走过去好了。”女孩指着那幢楼。
车子靠边停了下来,女孩打开车门:“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又是帮我,又是送我的!”
“呵,不客气,你看都住一个小区……”方雷客气道。
“嘻嘻……再见!”说罢她关上车门离去。
兵贵神速!
隔天一早,方雷早早的来到公安局,他坐在车里等着吴薇,今天对“酒店案”展开调查。
十分钟后,他的搭档兼女友提着早点小跑着来到警车旁。这么多年,她知道方雷有不吃早餐的习惯,所以她会给他带点过来。
坐进副驾驶,吴薇把早点递给方雷。
“谢谢,吴大美女!”方雷戏谑道,他好像不饿,便把早点放手刹旁,准备开车。
“今天怎么叫我大美女了,听的怪怪的,你先把早点吃了吧,要冷掉的,再急也不差这会儿。”吴薇关切的说着。
“哦,”他点点头吃了起来。
这时吴薇忽然娇嗔道:“哎,方雷同志……”
“怎么了?”方雷瞥了她一眼,见她一副秋后算账的样子。
“还怎么了?昨晚你说拿了尸检报告单会给我电话,电话呢?我等了一个晚上连个影子都没看着!”吴薇略带责备地说道。
“噢,抱歉抱歉,”方雷点醒似的才想起这事来,忙解释说,“昨晚拿到报告单又和田老师聊了会儿,后来肚子饿了急着回家,把这事给忘了,不好意思,单子在我这,我拿给你。”说罢,他转头去公文包里取出来给她看。
吴薇接过报告单端详着,看完后,她的表情显得很复杂,简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问道:“天哪,太不可思议了,真是自杀吗?”
“尸检报告和我推测的结果一样,基本可以确定是。”方雷说。
“不对呀?那现场留下的指纹、脚印,还有落水管上攀爬的痕迹,这怎么解释?”吴薇急迫的问,见他嘴角沾着早点,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他。
方雷擦了下嘴角道:“这些问题很难一下子回答你,只有找到背后的凶手,才能解开所有的谜团,我们要做的便是努力去寻找这个做局的人,现在线索寥寥无几,这是个很复杂的死局,任重而道远啊!”
“你的意思是人一旦去世,便死无对证?即便找到凶手咱们也拿他没办法?”吴薇皱眉道。
“可以这么说,但也不一定,要看布局者当时怎么想的?为什么要这么做?出于什么目的?或者说他的死是否隐藏着一个惊人的秘密?只要能解开这个谜团,那么一团乱麻必将迎刃而解!”
“这么说能理解吗?”方雷扭头看她。
她眨眨眼,然后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好像听得云山雾罩似的。
方雷摇头,跟我走吧,去找答案。
驱车半小时后到达如约而至大酒店,他停好车,然后思考了片刻,决定先去酒店后面的几幢小区打听一下,看看当晚是否有目击者。只要有人看到那个攀爬的人,就可以从此人那里打开寻找的突破口,然后顺藤摸瓜的查找下去……。
俩人询问走访了半天,最终只有一个结果:当时都在睡觉,没有人看到。
“唉,白忙活,那接下来怎么办?”吴薇单手撑着墙壁,疲惫地问道。
“事发在午夜,没看到也不意外,走吧换地方,去徐天明家里。”
俩人坐进了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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