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兜头一盆冷水浇在己经遍体鳞伤且昏迷过去的陈默的头上。
陈默一个激灵被活活浇醒,随之而来就是一阵头痛欲裂,好像几十个人用棍子闷打他的脑袋。
然后一股剧痛从他的屁股……大腿……大腿根儿……后背……传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陈默刚想了一点事情了脑子就疼的更厉害了,好像要炸了似的。
他想睁开眼看看,眼皮却如同紧闭的闸门重如千斤,怎么睁也睁不开。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凶巴巴的声音问道:“交代了吗,这小子?”
一个清冷的声音回道:“王头,这小子嘴硬的很,咱们十八般刑具全都用了一遍了,身上都没一块好肉了,可他还是什么都不说。”
“也不承认是他女干杀了兰格格……也不承认他是白莲教的圣子……也不……”
“哟……没想到这小子细皮嫩肉的像个兔爷居然还是一个硬角色呀。”
王头咂吧着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陈默,满目诧异。
“骨头还怪硬的……嘿……”
王头就不相信这世界上真的有骨头这么硬的人,从烧烙铁的火炉子里抽出一块通红通红的烙铁,看着就很吓人。
“小子,看到没?”
“这红的发光的烙铁烙在你的身上,刺啦刺啦,嫩白的肌肤烧成黑炭一样的肌肤,那肥油咕嘟咕嘟地往外冒,一股子诱人的肉香散发出来,真馋死个穷鬼……”
王头说着话,配上那副恶毒阴沉沉的表情,嘴角还不停地往上扬,很是恐怖吓人。
虽然陈默也在努力睁眼,可再努力也是白费,眼皮子就跟千斤闸门一样,紧紧地关闭上,啥也看不到。
看到陈默竟然懒得抬眼看自己,屮……自己这么吓人的表情不是白做了吗?
这还得了。
说啥也得废了这小子。
想着,王头就举着红烙铁烫在陈默的身上。
刺啦刺啦……
一股带着燎毛味儿的焦味儿散发出来,很难闻。
伴随着这股味道的是那块仅剩的完好皮肤也变成了焦炭。
油从皮肤里冒出来,咕嘟咕嘟,不要命地往外跑。
还没跑出来,就被血水淹没了。
即便如此,陈默依然如同钢铁一般,愣是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我去……”
王头服了,真的服了。
“我做了三十年的刑名工作了,还真没见过骨头这么硬的人。”
“既然这样,那我就只能使用我的杀手锏了,来人呐……”
“到。”
一个年轻捕快应声过来。
王头看着陈默,头也不回的说道:“去取我的宝贝儿过来,让我好好伺候你这个白莲余孽……”
没一会儿,那个年轻捕快带着一个沧桑的木头箱子来了。
木头箱子有些年头了,上面布满了斑驳的褐色血迹。
这样的箱子,人看着就心生恐惧。
到了这里,陈默终于失去了最后的意识,昏了过去。
当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己经出现在县衙大堂,上面悬挂着“明镜高悬”的牌匾,牌匾下面坐着一个面带淫邪之色的猥琐男人。
而且他则是趴在冰冷的青砖地面上,感受着青砖传来的冰凉。
受不了这冰凉,陈默下意识地想用手支撑着爬起来,可是不论他怎么用力,那双手都使不上一点力,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让抽光了。
再看他的手上、脚上,沉重的手铐脚镣齐齐整整地戴着。
“我冤枉……”
“大胆狂徒陈默,你竟然敢玷污漂亮的兰格格,你不知道兰格格乃是贝勒爷的掌上明珠吗?”
猥琐县老爷厉声喝道:“而且你还勾结白莲余孽,企图攻打县城。”
这时,县太爷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要不是本老爷发现的早,恐怕县城此时早让你们这些匪徒给占领了。”
“只是本官有一事儿不明白,你家有娇妻十名,财富虽然说不上敌国,可也是方圆附近出了名的巨富之家。”
“如此富庶舒适的日子不想过,为什么要做谋逆之事儿呢?”
县太爷饶有兴趣地看着陈默,想要从陈默身上发现一点秘密。
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个端倪。
只看到陈默如同死狗一样趴在地上,两只眼睛肿的只留下一条缝,血水从嘴里不停地往外涌。
突然,县太爷嘴角浮出一缕了然于心的笑容,猛地喝道:“陈默,你们这些白莲余孽还真以为你们自己这些余孽能够效仿当年元末时的白莲教起义成功吗?”
“你别做梦了,如今可是光绪十五年,大清都己经立国二百西十多年,我朝虽然遭受列强欺辱,但那是列强的洋枪洋炮太厉害了。”
“而你们这些白莲余孽哪怕是再多,也不够我们八旗子弟杀的。”
说到这里,县太爷露出疯狂的笑声。
“所以不要妄想着反清复明了。”
白莲教?
反清复明?
光绪十五年?
这是……
陈默听了这些话,内心震惊到了极点,以致于那张惨不忍睹的脸扭曲得更加惨绝人寰,整个身子都在剧烈抖动着,仿佛随时都要发病而死似的。
这都是因为在陈默的脑海里,突然多出了许多原本不属于他的记忆。
这个记忆的主人也叫陈默,而且还是这个地区最富有的人。
家里面的娇妻美妾更是有十个之多,每一个都是国色天香,十里八乡里出了名的俏娘子。
至于那个兰格格,不过是一个因鸦片而破落贝勒爷的女儿,长相普通。
倒是与县太爷的儿子定下了亲。
这门亲事儿能定,完全是因为县太爷想通过这个破落贝勒爷搭上上头人的线。
据听说,贝勒爷虽然破落,可是出身不凡,家里面有亲戚能够在当朝权贵说得上话。
那想到县太爷的儿子不喜欢这个长相一般的兰格格,就看上了陈默家里的十个女人。
只是抱着不上白不上,就上了。
没想到兰格格是个烈性姑娘,脾气火爆,提上裤子,举着刀就要剁了县太爷之子。
可惜兰格格虽然彪悍却也不是县太爷之子的对手。
三下五除二,就被县太爷之子给反杀了。
这下,县太爷害怕了,就想到了一个办法。
那就是抄了陈默的家,要了陈默的命,顺带着还能将陈默的十个漂亮女人收进自己的房里。
想想就美滋滋。
于是,就有了当下的场景。
“呸……狗官……”
陈默终于有力气了,愤怒地吐出一口血痰,准确地唾在县太爷的脸上。
县太爷跳脚起来,暴怒地踹了一脚陈默,怒吼道:“好大的狗胆,你个逆贼死到临头,竟然还敢猖狂。王捕头,对这样的逆贼,就不能手下留情,就得狠狠地打,往死里打。”
还要打?
王捕头看着己经没有好肉的陈默,良心发现,有些于心不忍,就出言相劝。
“老爷,他己经画押签字了,也承认了罪状,凌迟处死是肯定的了,今天就不要再打了。要不然今天非得出人命不可。”
“混账……”
县太爷没想到一向听话的王捕头竟然敢违逆自己的命令。
县太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暴怒的声音响彻整个县衙大堂。
“出人命又如何?在平安县哪一个人敢不听我的话?哪一个人敢违背我的旨意?”
“在平安县,我就是皇帝,我就是天,我想让谁死谁就得死,我想让他几时死,他就得几时死,一秒都延迟不了。”
这都是实情。
平安县确实没人能够违背县太爷的命令,也没人能够逃出县太爷的魔掌。
看来只能是动手打死陈默了。
“都给我上,当场杖毙了陈默,然后再悬挂在城墙上警告那些白莲余孽,谁要是胆敢再谋反,下场与陈默一样。”
话音刚落,几个威武雄壮的衙役捧着水火棍,气势汹汹地走过去,想要打死陈默。
就在水火棍被衙役们举过头顶,准备往下打的时候,一声暴喝从县衙大堂外传来。
“我看谁敢动我兄弟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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