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抉择

都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也是，也不是。仔细分析下，假如，福来了，一个人一下中个彩票，可能一些人就跑上门祝贺了，甚至可能大户的女人要联姻，怎么会是福无双至呢？应该是福会双至，甚至多至。当然，一般是祸不单行，人不顺心了，可能失去理智，可能冲动。本来一个矛盾事、烦心事来了，好话说着就过去了。但心情不好时，可能一个火星引燃一场大火，肯定是祸不单行。

在疲惫中，戴超凡不停地跑银行，不停地联系熟人帮着刷卡套现。后来，干脆，他自己找同事的同学王小利办了一个POS机，自己可以随时刷卡透支。王小利告诉他，透支刷卡不要刷整数，否则会引起银行怀疑。当然，银行可能也是心知肚明，只要能还上可能也没多管吧。就这样来回的奔波，一天又一天。戴超凡有时感觉自己像行尸走肉了，他不想也不敢多想，因为一想就痛苦。他只能试着转移矛盾，去想些工作的事。他劝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是个死，既然不死那又怕什么。过一天是一天，走一步看一步吧！就这样，举步维艰地又折腾了一个月……

像往常一样，这天戴超凡又正常来到公司上班。坐在他旁边的同事小何很戴开起来了玩笑。他对戴超凡说：“小戴，最近这是咋了，怎么瘦了这么多？跟女朋友折腾厉害了上吧！”

戴超凡强颜欢笑道：“我减肥，减肥有成效！你想不想减肥啊，我可有秘方！”

小何说：“啥秘方？”

“给发个一百的红包，我告诉你，不管用，双倍退款！”戴超凡忽悠道。

小何接着说：“你先说，管用我给你发二百红包！”

戴超凡说：“少吃点！”

小何骂道：“这用你说了！”……

开玩笑归开玩笑，在单位跟同事在一起，能暂时的忘记工作以外的事。偶尔想起痛苦，也得强颜欢笑，这种内心的痛苦只有自己知道。也许，外人只看到蝴蝶翩翩起舞，却不知蝴蝶曾有破茧成蝶的痛苦。

晚上下班回家，戴超凡躺在床上。突然，电话响起。戴超凡一看是母亲打来的。母亲问他房子接手了没，是不是需要重新装修下。戴超凡又鼓起勇气吹了起来。他跟母亲说，房子很好，己经办好手续了，不过原房主还没搬走他的东西，得再段时间才能正式接手。跟母亲编着瞎话，把母亲哄的很开心。最后，戴超凡跟母亲说，跟我爸说说，我现在工作了，一月能挣七八千，你们少干些力气活吧。地能种就种，不愿种就闲着。我现在一月就挣你们一年的，你们耍着干吧，别累着！……

又是一天，戴超凡还在工作着，突然接到了胡汉三的电话。电话那边说：“这个月快到期了，提醒你下，还还钱了，要不违约可不好！”

挂了电话，戴超凡心不在焉，无法安心工作了。公司安排他弄一个会议筹备方案，他弄的一塌糊涂。报给科室吴主任，吴主任一看，首接把他弄的方案扔到了地上，接着是一顿咆哮。

下班回住处后，戴超凡又半熟不熟练地点起了一颗烟。他痛苦的考虑着该怎么办，他摸起电话，打给高中下铺的舍友，他当年大学最好的兄弟大鹏。电话打通，大鹏说：“你发工资了，要还钱？”戴超凡说，“兄弟，除了钱就不能有点别的？我现在生活拮据，你就帮帮我吧！”

大鹏接着说：“我要是没结婚，还好说，现在两个孩子了，工资还不够奶粉钱！当然，你要吃不上饭了就说啊，过来跟我一起吃饭，我少吃口也不能看着你饿着，不过要钱是真没有了！”

本来想找好兄弟聊聊天，这电话一打，感觉世态炎凉！也许这就是现实，戴超凡想起初中老师说过的话，“你要是人，别人都看你是人。你要不是人，没人看得起你，甚至父母！”

思来想去，戴超凡心情坏到了极点。他又躺倒床上，辗转反侧，思考万千，痛苦万千！

第二天，戴超凡拖着疲惫的身体开到了单位，他有气无力地打开电脑，还没等坐热屁股，远处传来一阵噪杂声。

“戴超凡在哪？”一个声音传来。

戴超凡抬头一看，想跑也跑不了了。胡汉三己带着两个人来到了他眼前。

“还不还钱？今天不还钱，我们就不走了！”

听到动静，公司综合办公室阎主任走了出来。“这是单位，不是你们胡闹的地方，再胡闹，我报警了！”

“我还要报警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还钱，让我们怎么弄，快报警吧！”

最后，阎主任把胡汉三他们劝走了，然后把戴超凡叫到办公室，了解了下有关情况。最后摇了摇，叹他口气，让戴超凡离开了。

没想到第二天，一上班胡汉三又领着人早早地就等在了戴超凡单位门口。等到戴超凡一露面，他们就围了上来，跟着戴超凡来到他办公桌前，在办公区域嬉笑打闹着。公司综合办公室小魏在给主任擦着桌子，听到外面声音出来了。他走到胡汉三身边说：“你好，这是单位，你们有事说事，没事请离开，请不要打扰我们办公，要不我可报警了！”

胡汉三笑着说：“当然有事了，没事我们在这干嘛，你以为还是你以为我们闲的蛋疼啊！让你们管事的出来！”

过了一会，综合办阎主任来了，瞅了一眼胡汉三他们，走到办公室后，安排小魏去叫戴超凡过来。

戴超凡来了后，阎主任放下手中的鼠标，望着戴超凡说：“你看看你惹的事，这事公司也帮不了你，你自己尽快解决吧。如果解决不了这事，你就辞职吧！”

戴超凡默默地点了点头走出来阎主任办公室。快到他自己的办公桌时，看到胡汉三他们嘲笑的眼神，他再也忍不住了。他举起一把椅子朝着胡汉三砸去。胡汉三起初一愣，马上反应过来，他随机一躲，接着喊了一声“好小子，欠债不还还打人。”喊完，胡汉三还有一起来的小弟，一起围了上来，对戴超凡一顿拳打脚踢。周围同事，看到这情景都不敢上前说什么。有同事喊了一句，“别打了，我们报警了！”也许只是随便喊了一句，并没人真报警。

打了一会，胡汉三停手了。说了句“不还钱，明天我们还来”，然后就走了。这时，同事上前扶起戴超凡，问他有没有事。戴超凡摆了摆手。

接着小魏又把戴超凡叫到了阎主任办公室。阎主任让戴超凡也休个假，好好处理下个人问题。戴超凡想了想说，“没法处理了，对不起，给公司添麻烦了，我辞职吧！”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阎主任办公室，回到自己办公桌前，他简单地收拾了下自己的东西，然后朝着同事说，“我辞职了，这些东西我不要了，你们该扔扔吧！”

说完他眼睛湿润着离开了公司。回到住处，他放生大哭了出来，他用拳击打着墙壁。感觉自己真的没活路了，现在自己什么都没有了。父母的血汗钱没有了、女朋友没有了、工作没有了……

想着想着，戴超凡忽然大哭，忽然又笑了，他嘲笑着自己。就这样折腾了一夜！

第二天，胡汉三带着两个人又找上门了。他们不停地锤打着门，咆哮着。

戴超凡打开门，超着他们傻笑了起来，笑的让胡汉三他们心里毛嗖嗖的。忽然，戴超凡摸起了屋里一把水果刀指向胡汉三他们。

胡汉三大喊一声，“你要干什么！杀人啊！”

戴超凡拿起刀猛的扎向了自己的左手腕处，口里喊着“来吧，我还你们！”

接着戴超凡把刀拔了出来，血喷了出来。胡汉三他们看到这阵势也懵了，“疯了，疯了！”“不就钱嘛，至于嘛！”他们边喊边往楼下跑。

跑到楼下，胡汉三骂了一句“他妈的，碰上了个神经病，别弄出人命”。说着，他摸出手机拨上了120，给叫了医生。

戴超凡好像试不到疼一样，首接躺到了地上。手腕处还在不停的冒着血。他的意识逐渐模糊了，感觉像进去了梦中，脑子像发动机上的转轮，在嗖嗖地转。又好像脑中有流星瞬间划过。他感觉眼前是漆黑，想努力挣开眼，却感觉怎么也睁不开眼……

不久医院的120车来了，下来3个人，带着担架跑上了顶楼。看在躺在地上的戴超凡，他们拔了拔眼睛看了下，然后给简单进行着的包扎、止血。这时一个医生小王说，“不会是刑事案件吧，别破坏了现场！”一块上来的一个老医生说，“我们先救人，小吴你跟我把人抬下去。小王，你先报警，再就是看看有没他家里人的信息，得联系他家人！”

就这样，戴超凡被带到了医院，接着便是一番输血抢救。不一会，2个警察也赶到了医院，守在急救室门前。又不久，医生从急救室出来，叫警察张队长快进去，并告诉张队长病人己醒了，挣扎着要离开。他的伤己无大碍，但情绪不稳定，应该是脑子有问题或受了严重的刺激，得快把他家人叫来，否则还得出事。

警察张大队来到戴超凡的病床前，一看戴超凡，似曾相识，再一看，笑了笑，他不就是三个月前在医院楼顶的那个家伙嘛！这次得好好跟他捋捋了。他对戴超凡说，“小伙子，不认识我了？咱们打过交道，你忘了？”

他跟戴超凡试着交流，待戴超凡情绪平稳了些，医生进来把戴超凡从急救室转移到了普通病房。张大队拿起戴超凡手机，照了照戴超凡脸，打开了他手机，找到了戴超凡父母的手机号。戴超凡起初想抢回手机，抢了一下没抢到，干脆不管了。爱咋地就咋地吧，蒙头睡觉吧。

张大队用自己手机打给了戴超凡父母电话。是戴超凡母亲高文花接起了的电话。张大队详细地说了下这边的情况，让他们带着医药费快来医院。

戴超凡母亲高文花一听有些懵，接着反应过来，觉得应该让骗子打过来的电话。他挂断张大队的电话，接着打给了儿子。这时，戴超凡手机还在张大队手机。手机一响，张大队接起了电话，接着跟高文花聊了起来。这下高文花相信了，他抓紧找到戴超凡父亲戴国强。两口子一商议，联系了邻村戴超凡的姑父王大宝。王大宝带了些钱，开着自己的面包车拉着戴国强两口子就往戴超凡所在的城市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