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指挥司 前厅
“谢大人，说吧，您还和金人谈了什么条件？”
京都指挥使蔡伯瞻着绯色便服，斜着身子，坐在一张木椅上，手里的扇子轻轻摇动。
厅堂下，屏退了一众侍女、小厮，只坐着一位身着青色官服的中年男子，他神情慌张，眼神失焦，不知该看哪里，脸上隐隐有汗珠在冒出，说道：“本官—无可奉告。”几个字的话语竟也有些不利索。
“呵呵呵……”
一声冷笑，蔡伯瞻的周身霎时变得冷冽起来。他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倒为这眉眼如画的面庞添了几分邪气，真不愧是京都人称的玉面阎罗。
“谢衡，你作为鸿胪寺卿，是大兴朝廷的议和使臣，私通外敌可是死罪，你当真以为本官不敢用刑！”
听了这话，鸿胪寺卿谢衡猛然站起身来，冲着蔡伯瞻叫嚷道：
“蔡伯瞻！蔡大人，我们无非是大兴朝的弃臣！遗民！萧氏朝廷让我们驻留守城，自己却逃之夭夭，你又何必在乎为谁效命呢？”
“谢衡”，蔡伯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皱着眉头低声问道：
“你以为——现在给金人卖命就能苟全性命？牺牲一座城池，换取空口无凭的平安富贵，你的良心何在？”
话语刚落，他随即便松了手，吩咐给外面的小厮：“来人，把谢大人请回府上，派人好生看护，若有异动，及时上报！”
蔡伯瞻出了前厅，正欲往议事厅走去，府内一小厮上前悄悄禀告道：“指挥使，有客人来了。”
“好，请去议事厅。”
京都指挥司 议事厅
“伯瞻，正厅里和谁在说话，怎么搞这么大的动静？”
范师爷正端坐在一侧，品着侍女刚沏好的茶。
“老师。”
蔡伯瞻拱手致礼，回答道：“是谢衡，他驻留京都，心生不安，竟欲与金人勾结叛国，学生己将其看管起来了。”
范师爷放下手中的茶盏，叹息道：
“唉，国难当头，想与金人交好，苟且偷生者不为少数。就连朝廷，不也在这之中摇摆不定嘛？”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既为人臣，自当听命圣上才是。”
蔡伯瞻倒也不接范师爷的话，模棱两可地应付着。
“罢了，你位极人臣，说的可有真心话。”
范师爷见昔日弟子变这般模样，不由地心生恼怒。
“答应老师的，学生自会做到。三枚虎符一到，京都禁军便可出城攻打金人。”
蔡伯瞻料想范师爷此番前来，定是为了围攻金人一事，便换了话头说道。
范师爷现下竟也瞧不透这蔡伯瞻，但他还是愿意相信自己的学生，便和盘托出：“山东军、西北军、江南军三枚虎符，现下皆由山东军世子林骥保管。我曾在山东军总督麾下当过几年幕僚，林骥这孩子受过我几分教导，眼下他便与西北军残部驻守在东陵山寨。”
“好 三日之后 京都禁军启程东陵山寨！”
“以何名义？”
“剿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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