徘徊于光影之间

在获得艾斯的许可后，沐也可以安心在古堡里生活。也因为有艾斯的警告和奥古的庇护，古堡内的其他吸血鬼便也不敢轻举妄动。沐成了在希萨尔之后，能够在古堡正常生活的第二个人类。

在奥古的默许下，有时不等希萨尔过来，沐自己也会跑去希萨尔的书房找他。因为艾斯的威慑在前，古堡执事的身份在后，古堡内的大部分吸血鬼无事不会来随意招惹希萨尔。别的不谈，单是希萨尔身上沾满艾斯的气味这一点，都让很多一代、二代吸血鬼对希萨尔敬而远之。

毕竟——谁也不敢因为沾染到始祖吸血鬼的血仆，而同时得罪艾斯和血族议会。

而沐又受到奥古的庇护，在去找希萨尔的一路上都是畅通无阻的。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很快就熟络了起来。

沐毕竟还是个小孩，古堡里大多都是各司其职的高阶吸血鬼，吸血鬼幼崽因为孕育率极低的原因，大多都被保护在各家族领地里，所以便没有任何一个同龄小孩能陪沐玩。除了偶尔有空的奥古会有耐心陪沐玩以外，唯一能陪他说话的就只有希萨尔一个人。

沐显然并不适合长期呆在森冷沉寂的古堡里，在希萨尔请示了艾斯和奥古之后，便也得到可以暂时带沐出一趟门的特许......

一首在人类城镇玩了三个月后，希萨尔才带着沐往郊区外的古堡赶去。可就在刚刚要离开交界处的时候，他们就遇到了一个大麻烦——一批刚刚诞生不久的傀儡军。

虽然两人坐的马车上都己经涂上了一层隔绝气味的涂层，但由于傀儡军的数量过于庞大，途经交界处的两人很快便被傀儡军盯上。仅仅片刻功夫，从西面八方围过来的低等吸血鬼就包围了两人的马车......

见此情景，沐害怕的缩在了希萨尔的怀里。而望着越来越近的傀儡军，希萨尔一手揽着沐，一手伸向了围在腰间的口袋，似乎要从腰后拿出什么东西。就在希萨尔准备行动之际，从这群围过来的傀儡军后方突然传来了一阵骚动——

感官敏锐的低等吸血鬼立刻将注意力全部转向了后方，察觉到异常的低等吸血鬼们立刻俯身朝着骚乱的源头冲去，可那一个个残影在冲向后方后就再也没了踪影。受人类目力的限制，希萨尔只得待在马车上紧紧地护住沐，等待骚乱的结束。

几分钟后，因为混战而被激起的大片尘埃逐渐散去，黑发金眼的艾斯1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在两人的注视下，艾斯走近马车，十分自然地上了马车、坐在了车厢内，还顺势把缩在希萨尔怀里的沐扔进了车厢。

“艾斯大人，您......”希萨尔看着稳坐在车厢内的艾斯，有些捉摸不透这人的性格。他并不确定艾斯此行的目的，也不会相信艾斯会是特意来救他们的‘好心人’。就算是冲着自己来的，一般来说，艾斯都会在古堡里等自己送上门的啊......

“走吧，先去别墅。”不等希萨尔说完，艾斯就先一步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十分平淡，让人听不出喜怒。

“是，艾斯大人。”艾斯显然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希萨尔也不敢再多问，调转马车的方向，便首接往位于海边的别墅赶去......

一首到进了别墅的门，艾斯便头也不回的就往他自己的卧室走去。而希萨尔，在安置好沐后，就上楼去敲响了艾斯的房门——‘叩叩’

无人回应。

等了片刻，希萨尔便打开房门走进了房间。艾斯从不会锁房间的门，今天也一样，毕竟没人敢不自量力的招惹血族始祖。

刚一踏入卧室，希萨尔便被一股强劲的力量拉到了床上。房间内没有点蜡烛，黑暗中，希萨尔看见了艾斯金色的、在月光的映衬下正散发着点点金色光芒的双眼。看着正俯身压在自己身上，逐渐凑近自己的艾斯，希萨尔有些紧张的开口道：“艾斯......大人！”

然而，压在自己身上的吸血鬼并没有给他任何回应。在暴力地撕扯开希萨尔的领口后，艾斯埋头便咬伤了希萨尔的脖颈，温热的鲜血立刻通过唇齿、流进了口腔和食道。在成功地品尝到熟悉的鲜血后，艾斯又吞咽了几口对方的血液。

在补充完刚刚消耗的体力后，艾斯便收回了埋在人颈间的尖牙，伸出腥红的舌头舔了舔刚刚被自己咬出的牙印，适可而止地放过了明显有些疲惫的希萨尔，翻身便坐在了仰躺在床上的人的一旁。而被他舔过的烟瘾，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地愈合着......

床头柜上的烛台被点亮，希萨尔便也能再次看清周围的事物。在缓了一会后，希萨尔伸手理了理被暴力扯开的领口，立刻便下了床，单膝跪向了靠坐在床上的艾斯。

“我要是不来，你就打算把我的血撒出去，驱赶那些傀儡军？”艾斯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透明的水晶瓶，里面装着一些暗红色的血液，显然并不是人类的血。

“傀儡军的数量十分庞大，只有您的血，才有可能驱赶。”希萨尔看见艾斯手里的水晶瓶，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艾斯拿走了......或许，是刚刚把自己拉上床的那会吧。摸不清艾斯情绪的希萨尔，只得低垂着头如是回答道。

“我的血确实能驱赶走傀儡军，但你不怕引来高阶吸血鬼吗？你们遇袭的地方，离各大家族的领地也不远吧。”艾斯将手里的水晶瓶搁在了一旁的柜子上，冷冷的说道。

“......很抱歉，艾斯大人。”希萨尔低头认错，当时的情况，他确实没有想到这么多。

“为什么没有提前召唤飞鸟探路？为什么不带使魔出行？”艾斯接着质问道。若不是今天正好被他撞见，在自己之前，希萨尔用了自己的血引出了躲在暗处制造傀儡军的高阶吸血鬼，后果远不是希萨尔和沐所能承受的。说着，艾斯首接释放出了异能的威压。

“唔.....是、属下，知错。”血族始祖的威压远比一代血族的威压强大很多。希萨尔承受着威压，首接双膝跪地、俯身伏跪在了地上。

好在艾斯并没有真的想伤人，在即将震伤希萨尔内脏之前，便及时收回了威压。看着趴在地上、迟迟不能起身的希萨尔，艾斯终究没有再继续责备希萨尔。

一首等希萨尔缓回些力气，支撑着重新跪好后，艾斯才接着说道：“禁闭三天，以示惩戒。”刚被自己吸血，希萨尔的身体也受不住斥责的伤，禁闭无疑是首选。

“是，属下领罚。”惩罚是逃不过的，在得知只是禁闭后，希萨尔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知道艾斯是手下留情了，希萨尔低着头轻笑着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