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看着被丫鬟婆子抬回来的女儿,心里更加坚定了要把这个长女嫁出去的心思了,等老爷回来她得想着该怎么劝说。
“馨儿。”
王氏看着昏迷的女儿心疼不己,转身一巴掌打在曲云馨的贴身丫鬟春喜脸上。
“你是怎么伺候二小姐的,我嘱咐你多少次了,别让二小姐去大小姐院里,你看看人这都吓成什么样了?”
春喜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连忙为自己辩解。
“夫人,奴婢劝过了,可…可小姐说了,那个时间大小姐应该午睡了,还说大小姐院里的路都铺了石子好走些,免得把那几个小姐的鞋弄脏了。”
一听这话王氏更加生气,丈夫偏爱这个没了娘的长女,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她也从来没有苛待过,衣食住行哪样都捡最好的,就等着长到能出嫁的年龄,找个人家给嫁出去,毕竟是兵尚书的嫡女。
可如今自己生的一双儿女都十五了,也到了想看人家的时候,这个长女也没嫁出去,都是丈夫偏心,更是忘不了白氏。
王氏越想越生气,抬脚就踹在了跪在地上春喜的身上,春喜被踹了也不敢吭声。看着夫人进了屋,才慢慢爬起来。
王氏进屋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女儿,默默起誓一定要把长女给嫁出去。
晚上
曲尚书曲玉楼进了内院,就看见两眼肿的核桃一样的王氏跪在院子当中祈福,嘴里碎碎念着。
“姐姐,你在天有灵求你保佑,馨儿能早点醒来,保佑溪儿不再犯病。”
“求姐姐,看在我这些年尽心尽力伺候老爷,照顾溪儿的面上,也保佑霄儿平安顺遂。”
曲玉楼等王氏祈祷完,走上前把王氏扶起。
“溪儿又闯祸了?”
王氏吸了吸鼻子,用帕子擦拭了一下眼角落下的泪。
“馨儿,今天去了溪儿的院里,正好碰见没有午睡的溪儿,也不知道怎么就被吓晕过去了,那些个下人也没好好照看着。”
“馨儿,到现在还昏迷着,大夫说是受了惊吓。”
王氏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曲玉楼看了看委屈的王氏,把人搂进怀里。
“你也别哭了,我知道这些年你这个继母不好当,你现在担心馨儿的名声会受溪儿连累我都知道。”
“好了,别哭坏身子,我们先去看看馨儿吧。”
王氏第一次觉得这些年的忍气吞声没有白费。她还得再接再厉,想法子把那个傻子嫁出去。
一进曲云馨的屋里,王氏就向春喜使了个眼色。
春喜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膝行几步就给曲玉楼磕头。
“老爷,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没有拦住二小姐带几个世家小姐不进大小姐的院子,刚进去正好就碰见了大小姐,大小姐看见张开红彤彤的嘴就奔几个小姐去了。”
“二小姐,为了不让那几个世家小姐受伤,就自己挺身挡住了大小姐,那几个小姐跑了,二小姐就被吓晕了,都是奴婢的错。”
曲玉楼一听眉头都皱成了川字,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行了,别哭哭啼啼的影响二小姐休息,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好好伺候馨儿。”
王氏一听这语气就知道,自己有些心急了。
“老爷,你也累了一天了,妾身陪你去休息吧。”
“你自己先去休息吧,我去辛夷院看看溪儿。”
“妾身陪你去。”
“不用。”
曲玉楼说完转身就走,王氏绞了绞手里的帕子,转身就又给了春喜一脚。春喜心里憋屈也不敢吭声,谁让自己被卖给夫人了呢,做奴才的不都这样吗?主子高兴就赏,不高兴就打。
曲玉楼在辛夷院门外站了半天,才抬脚走了进去。今天他回来的路上,坐在轿子里也听到了关于溪儿吃人的流言。
从前发病只是又哭又笑,不打人不骂人。现在似乎病得更重了,虽然知道事情可能被夸大,可这样下去馨儿和霄儿的名声都会被连累。
知雨出来就看见曲玉楼站在院子里发呆,心里纠结该不该把大小姐好了的事告诉老爷,又想起大小姐说的话。
纠结了一会儿走上前屈膝施礼:
“老爷,您怎么不进屋去?大小姐今天很乖。”
曲玉楼回过神儿:
“溪儿还没睡?今天……”
知雨看老爷欲言又止就猜到今天二小姐被吓晕的事,老爷应该是知道了,两个女儿,一个痴傻,一个乖巧柔弱,想斥责大女儿两句为二女儿出口气都不行。
“老爷,今天不怪大小姐,她什么都没做。”
知雨把今天的事情如实说了一遍,除了大小姐病好了的事。
“我知道了,我去看看溪儿。”
曲玉楼叹了口气说道。
此时的曲云溪却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进了那个随身空间里,她只是坐在那回想这一天一夜的经历,脑子里想到那个空间,自己就出现在了空间内,正在研究怎么出去,就听见门开了。
“溪儿,爹爹来看你了。”
男人温柔的声音传进曲云溪耳里,一个晃神她就出了空间。
原来如此,只要她想随时都可以进入空间。
“爹爹。”
曲云溪用嗲嗲的声音回应了一句,看着蹲在自己面前一脸慈爱的中年男人。
西十岁出头,相貌堂堂,两鬓斑白增添了些岁月的痕迹。
“溪儿,今天有没有乖乖听知雨的话啊!”
曲云溪点点头:
“溪儿今天很乖,就是妹妹哭了。”
曲玉楼一愣,以前不是都叫姐姐吗,怎么让叫妹妹都不肯改过来,今天怎么就改口了。
知雨急忙过来打圆场:
“老爷,二小姐怎么样了?”
“啊,馨儿还没有醒。”
曲玉楼起身站了起来。
“不能啊,只是受了点惊吓,怎么还没醒。”
曲云溪接了一句。
曲玉楼满脸惊讶,不敢置信的低头看着坐在绣墩上的曲云溪。
“溪儿,你说什么?”
“我说妹妹只是……”
曲云溪连忙闭嘴,感觉到头顶上那灼灼的目光,慢慢站起身,就对上那探究焦急高兴的目光。
“溪儿?!你……你是好了吗?”
曲玉楼激动的都有些颤音。
知雨在一旁心想,这可不能怨我,我只是想转移一下话题,是小姐你自己说漏嘴了。
“爹爹,你别激动,你听我解释……”
曲云溪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曲玉楼欣喜若狂,嘴唇首哆嗦却说不出一句话。
“哈哈哈……天可怜见……哈哈哈……玉兰,这些年你终于听见我的祈祷了。”
曲云溪满头黑线。
“爹爹,你先冷静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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