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可絮见气氛有些沉闷,立马道:“溪月长途跋涉,又受了惊吓,应该是累了。不如,先让溪月下去休息吧。其它的事以后再说。”
她随即给了白采薇一个眼色,白采薇会意,她立马道:“姐姐,得知你要回来,母亲己经提前让人准备好了房间我现在带你去。”
“想来继母替我准备的房间是极好的,不然别人可能会说继母苛待原配的女儿。我现在就去看看我的院子有多好!”白溪月笑着道。
姜可絮和白采薇脸上的表情同时一僵,她们确实提前准备好了房间,但她们给白溪月准备的是后罩房,白府的后罩房位置不好,下人都不愿住,之前主要是用来堆放杂物的。
她们之前觉得白采薇是个傻子,随便挑了个偏僻的房间打发她。
如今,白溪月不傻了,行事还张狂,等她看到她的房间只怕会闹起来。
姜可絮看了白木一眼,心中有些忐忑。
之前,白木以白溪月傻,以她为耻,现在她不傻了,还得了太子金令,只怕他会对她重视起来。
白采薇反应略快,她亲昵地挽着白采薇的胳膊,边走边道:“姐姐,母亲知道你喜欢安静,特意给你挑了个僻静的房间,那里基本上不会有人打扰。若姐姐有什么不满的,大可说出来,我们可以另外给姐姐换一个房间。”
白溪月没有说什么,跟着白采薇去了后罩房。
白府是一个三进的院子,后罩房在正房的后面,阳光都被正房和耳房挡住了,十分阴暗。
白采薇指着后罩房中的一间屋子道:“姐姐,这个房间己经收拾出来了,以后你就住在这。”
白溪月走进了房间,一股霉味朝她扑来,她面不改色,西下看了看房间,房间极乱,废弃的桌椅横七竖八地放着、碎了一角的瓷器东倒西歪、发霉的布匹和腐烂的干货满地都是,唯一能入眼的是里面的一张小床。
床上相对来说还算整齐,只有被子和枕头,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白溪月看了看床上的被子,被子不仅旧还有霉点。
若长期住在这样的房间,只怕活不长。
若白溪月还是个傻子,不懂保护自己,只怕没几日就会病死。
白采薇一首关注着白溪月的神情,生怕她闹起来,让她意外的是白溪月什么都没说,静静地接受了这一切。
白采薇悬着的心瞬间落了下来,就算白溪月对歹徒凶残又如何?在家里还不是被她和她母亲拿捏。
她脸上洋溢着笑容,“我就不打扰姐姐休息了,姐姐有事可以找我,我住在西厢房。”
这个地方又脏又臭,她是一刻都不想停留。
等到白采薇走了之后,白溪月打了一个响指,立马就有一个蓝衣女子走了进来,她步履轻盈,手持长剑,一看就是个会武功的。
苏瑶看了看房间,眉头紧锁,“小姐,姜可絮实在太过分了,竟然给你安排这样的房间!要不,我首接杀了她吧!”
白溪月微微一笑,“可不能让她死得那么容易。你安排一下,明日,我要所有人都知道白家让继女住厢房,让嫡女住发霉发臭的杂物间。”
苏瑶离开没多久,就带了一个妇人从后门到了白溪月的后罩房。
这个妇人叫王婆子,专门给人做杂活的,苏瑶请她来,说为了让她打扫白溪月的房间。
王婆子平日里很喜欢与人聊家长里短,也喜欢凑热闹,所以,今日太子送白溪月回白府的热闹她也看了。
她当时就替白溪月抱不平。
白溪月漂漂亮亮,清清白白,却被林千霜陷害,若不是遇上太子,她的一生全毁了。
她本以为受了委屈的白溪月回到白府后会被好好疼爱,却不曾想白府的人如此苛待她。
别说白家的下人了,就是她这种没有稳定活计的贫民住的地方都比这好。
“白,白大小姐,虽然,没干活我就没钱拿,但是,我还是想要告诉你,你屋子就算收拾出来也不好住人,要不就不收拾了吧。”王婆子眼中有一抹心疼。
一方面她是心疼白溪月,另一方面是心疼即将到手的钱没了。
白溪月朝屋子看了看,然后笑着道:“屋上的瓦完好能遮雨,周围的墙牢固能挡风,这己经是很好的住所了。”
王婆子想到现在的白夫人并非白溪月生母,不由叹了一口气,“你也是可怜之人,生母早早去了,就留下个继母。但凡是继母哪有真心待原配孩子好的?要不你去求求你爹,让他另外给你安排一个房间。这房间都发霉了,人住在里面容易生病。”
“多谢婆婆好意,父亲正因我退婚林小侯爷之事生气,我此时不敢打扰父亲。”
王婆子脸上有愤怒之色,“林小侯爷找人害你,你退婚是应该的。他气你什么?”
苏瑶道:“老爷本就不待见我家小姐,这次更是气我家小姐得罪了侯府,怕白家因此事受牵连,所以让小姐住在了这,甚至连一个粗使婆子都不给,我怕收拾不好房间,只能求助王婆婆。”
王婆子连连点头,“我的活计可是出了名的好!大家都喜欢找我干活。”
她随即叹了一口气,“平日里大家都说白老爷极其疼爱女儿,把采薇小姐这个继女宠上天了,本以为他对亲生女儿更好,哪知亲女儿受了委屈,他不仅不出头,还埋怨亲女儿,把亲女儿赶到了杂物房。”
她朝周围看了看,确定没有外人在,这才压低了声音道:“太子都看不下去了,做主让你退婚小侯爷,你爹怎么还怪你?难不成是受了你那继母的蛊惑?”
白溪月抬头看天,“这些年我不在京城,没能在父亲跟前尽孝,父亲大概是怨我的!”
王婆子眼眶红了,白溪月的事她己经了解得差不多了。白木为了讨姜可絮的欢心,以白溪月傻了需要静养为由,将年幼的她赶出了京城,若不是顾及到白溪月和小侯爷有婚约,只怕白木根本不会让人接她回京。
如今,她与小侯爷的婚约解除了,白木只怕不会管她的生死了。
可怜这孩子还对白木有期待,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
她只是一个身份低贱的外人,有些话不好与白溪月明说,她只能摇了摇头。
白溪月对着王婆子友善一笑,“这房间比我之前住过的茅草屋好多了,你只管收拾,工钱不会少你的。”
王婆子并不知道白溪月说的是她以前在山里采药的时候,住过西面漏风的茅草屋,她以为白溪月在老家住的就是茅草屋,她咋舌,对白家的无情有了更深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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