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和哥哥

等待外卖的途中，他给笙笙量了几次体温，没有好转的样子，于是他打车送她去医院。

她太轻了，抱在怀里的时候，感觉身上都没什么肉。

要不是她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医生都要怀疑他虐待她。

“她是你妹妹吧，你要好好照顾。她身体底子本来也不怎么好，一受凉了就可能会生病。一般人受凉了，也就感冒，那她更可能会像现在这样发烧，症状严重一些。现在秋天，也要注意气候变化。”给她看病的医生西十几岁的样子，估计是看到她惨白弱小的靠在他身上可怜模样，忍不住母爱泛滥地叮嘱了他几句。

受凉?她何时?

他将她放到病床上，不住地想是什么导致她发烧的。

是冰淇淋吗?但她吃了之后也没什么明显的不适。面就更不可能了，他吃过那家店也没有什么卫生问题。

手机电话铃声打破他的思绪。

“是夜先生吗?您的外卖到了，麻烦下来取一下。”

是他给笙笙点的粥。

“但我现在在××医院。如果你能送过来，我给你100元跑腿费。”怎么着，还是得让笙笙吃一点东西。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像是在思考这额外的路程值不值得，然后愉悦地答应了。

他取外卖上来的时候，笙笙哭着要哥哥，旁边的护士怎么也哄不好。

“笙笙。”他一喊她就停止了哭泣，头部转向声音的来源，不顾正在输液的右手，想要扑过去，细长的针被甩了出来，针孔旁的皮肉被牵连地划出了长长的一道红痕。

他接住笙笙，任她依赖地靠在他怀里，一手将外卖放桌上，一手拉过笙笙的手递给了一旁的护士:“我没走，别怕，别怕。”

她在他温暖宽广的怀抱中不住地抽气，必是刚刚哭得太狠了。他心疼地抚摸着她散落的头发，”没事儿啊，没事儿啊，我在呢。哥哥去给你拿粥了，是不是饿了?吃一点好不好?”

“嗯。”像撒娇的猫儿一样哼哼，他的心软了一大半。

他没有将粥首接递给她，而是自己拿在手里，一勺一勺地喂给她。笙笙有些无措:“哥哥，我自己来吧。”

“可我怕笙笙又吃到鼻子上了。”说着，他用指节微微地勾了一下她粉嫩的鼻头，笙笙羞得脸都红透了。

看着她吃得差不多了，他收抬了一下盒子，装作不经意地问她：“笙笙是不是不能吃冰淇淋啊。”

她的唇一翕一合，却没有出声，似乎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吃了冰淇淋之后就觉得难受了?”他换了种方式问。

她摇头。

“那是昨天的那碗面吗?”

她摇头。

“是笙笙睡觉时没盖好被子吗?”

她还是摇头。

“那……”他似乎也不知道该问什么了，但笙笙像是明白了他的问意，她犹豫着，身体也调整了一下姿势，好似有什么局限了她的话语:“不是哥哥的问题，是，是我不会用那个洗澡。”

他有些不可思议，又觉得理所当然。

“笙笙以前…”

“笙笙以前是哥哥用水桶打好了热水，让笙笙自己洗的。”

原来是因为她洗了冷水澡，怪他，他没给她介绍浴霸怎么用，他忘了她不曾用过，眼睛还不方便。

“对不起哥哥，我生病让哥哥又花了钱了。”他的歉意还未表达，就被她的道歉生生堵住。

“笙笙.…”他踌躇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哥哥，我以后是不是都不能吃到你做的番茄鸡蛋面?”

她原来也知道，那碗面不是他做的。

他像走做出了什么决定语气认真地答应道：“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