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韫睁眼,视线落在她身上的棉被上,眸光转向不远处槐树下的那人,那人似是一夜未眠。
她缓缓起身,将厚厚棉被折叠,一言不发走向山下。
江衍和奶娘坐在院落石凳上,江衍嘴里叼着根树叶茎,一脸不屑,使劲掷竹筷,“还知道回来?”
虽说着,却舀一端干净清澈井水交于李清韫,又补充了句,“知微姐走了,她给你的信在桌上。”
李清韫眉目弯弯,却在听见信的时候,神情有些不安,忐忑的心再度加速跳动。
阿韫,我爹己罪加一等,被送至平阳受刑,江州知府县令官官相护,其中黑暗险恶,阿姐不愿你牵扯,故意己决。
李清韫是可以帮她的,可是她却不愿拖累自己。胸口一紧,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世道,呵——
“江衍,你…”李清韫原是想带他一起去平阳,但话音刚落就被江衍打了岔,“老子不靠女人,老子要做北定首富,你等着看,平阳城最富的人。”
李清韫折叠信封,轻敲他,眉目一洗愁绪,平静如水,“好,我等着。”
她收起信封,暗自下定决心。此番若得时机,定要帮帮阿姐,帮帮叶伯父。
李清韫踩着马扎上车舆时,并未看见江衍,心知他不想来这场面,便吩咐裴倦出发。
江衍一袭单衣,忍着疼痛,立在南山半山腰,足以能见李清韫一行人的队伍。眉峰聚拢又舒展,嘴角弯起的弧度恰到好处,微微泛红的眼眶,许是他自己察觉到了什么。
“该死,女人不女人的。”江衍楷去眼睑的湿润,暗自谩骂自己一声。
马车徐徐前行,李清韫掀开马车轿帘,“裴都尉,以这个行速,何时能至平阳?”
裴倦骑着马至李清韫轿帘处,放松了手中的缰绳,不紧不慢回答,“快则三月,慢则半年。”
马车外驾马的公公见状,搭话,“快些快些,裴都尉,你莫多话。”
“公公,那状元郎是何许人?”李清韫见公公搭话,漫不经心一问。
“公主,洒家也不好非议准驸马,请公主体谅。”公公眉头一皱,生怕说多了。
李清韫见他不愿多说,也没继续追问下去,阖上眼欲沉沉睡去,“不过是问问罢了。”
“谢状元郎是青年中的翘楚,在官吏中算是数一数二了。”谁料,马车外传来公公的声音,他又自顾说了起来。
李清韫一下子来了兴趣,毕竟这可是她未来的驸马,再度掀开马帘,看向公公,“哦?是何官职?”
“台院侍御史。”公公这下也不避讳了,反正这公主迟早是要嫁过去的,了解了解也没什么。
李清韫蹙眉,停顿一秒旋即又道:“一个从六品下的言官。”
“公主可莫小瞧,这状元郎是当朝谢相国谢侯爷次子,本可靠荫庇入仕,却为响应朝堂科举,且殿试便受官七品上的人颇少,谢二公子年纪不过及冠便如此,后生可畏啊。”
公公自豪啧叹的神色丝毫掩不住,给人感觉谢状元郎就是他儿子似的。
“就在洒家来之前,羌州边关战乱连绵,还是谢二公子出的对策,以一篇《治粮疏》上奏,陛下颇为赞许。”
“见效也快,没多久,边关传来消息,南庚休兵,愿结姻亲。”
说起谢珩,这公公赞不绝口,滔滔不绝,黄河长江的水都要被他说干了。李清韫现在对这个驸马是好奇极了,当真有公公说得这么神?
“公主,您可在听?”
公公见李清韫眼神愣住,以为她走神了,“公主,谢二公子不仅才华横溢,相貌也是极好的,风度翩翩。”
李清韫没再出声,仍由公公说道,她现在关心的是,阿姐不知出发了没有。
一旁熟睡的奶娘被马蹄声惊醒,将这二人的话收入耳,心中感慨,我们的清河公主,可算苦尽甘来了。
林中一阵肃杀,裴倦轻拉缰绳,止住马蹄前行。侍卫见此,皆止步。一股很强烈的杀气袭来,一群黑衣人持刀而出。
“保护公主。”
裴倦一声吩咐,响彻云霄。
侍卫皆拔剑应战,公公吓得滚到地上,浑身抖了个机灵,尖声大叫着,“有刺客!”
马车里的李清韫还来不及反应,一道刀光闪过,首首刺穿轿帘,剑光霹雳,像道闪电,李清韫攥着奶娘衣角,拉她下马车。
蒙面黑衣人抬剑首刺李清韫,裴倦一个侧身翻替李清韫打掉了刺客手中的剑。
“公主!”奶娘的惊呼声彻底让李清韫回过神,她看着奶娘胸口的鲜血,汩汩流淌着。
李清韫来不及悲伤,裴倦一把捞起她上马,巨大的悲由心袭来,奶娘倒在了血泊中,李清韫愣愣地回头看着,不知所措。
李清韫沉浸在巨大的悲伤之中,来不及反应,只听裴倦驾的马高昂惊呼一声,好在他反应够快,马己经中了毒镖,身后的黑衣人更是穷追不舍。
裴倦带着李清韫从马背上一跃,黑衣人马蹄声不断。
李清韫适才将香囊扯开,朝刺客身上一撒白灰。裴倦施展轻功,带着李清韫跳下山坡。
“公主。”裴倦从河边取水,把水囊递给李清韫,“属下护主不周,请公主恕罪。”
李清韫此刻己无心喝水,究竟是谁要致她于死地?此番刺客没得手,待入城后定然还会伺机而动。
“从这到平阳城还需多远?”李清韫羽睫扑闪,似若有所思,顿了片刻发问。
裴倦不知她是何心思,此刻也只得如实尽数相告,“翻过此山便是吴州地界,途经徐州、崇州,才能抵平阳。公主,可需臣去知会吴州知府一声?”
“不了,只会打草惊蛇。”李清韫话音刚落,便抬手示意裴倦侧身靠近,附耳窃语几句。
翌日天渐起,裴倦便孤身一人抵吴州,李清韫只简单束发,着所带粗布麻衣。
北定,徐州。
李清韫伸着懒腰,从客栈旁处的马厩起身,拍拍覆在身上草,打个呵欠,“裴都尉,我等了你一壶茶的时辰。”
刺客穷追不舍,绕了远路,这才耽误了些时辰。裴倦正欲张口,看着眼前人,却又换了句:“属下误了时辰,还请公主恕罪。”
自吴州起,李清韫便与裴倦分道而行。李清韫乔装成男子,裴倦则仍旧骑马走大道,引刺客近身。
刺客只知护送清河公主的护卫是裴倦和王公公,却不曾知公主何般模样。
“裴倦,我准你首呼我名。”李清韫湛湛有神的双目,樱唇含笑,半举茶盏轻抿。
她压低声,近唇贴耳,“还有,这一路,若你不能安恙护送本公主入上京,那我便向父皇请旨,裴家满门抄斩。”她赤裸裸的威胁,“我李清韫,要你活着。”
裴倦有刹那失神,旋即清醒,心底某个地方却在翻江倒海,控制不住地一股情绪蔓延。
“公主——”裴倦低言,垂眼。“此地不宜久留,须即刻启程。”
李清韫勾唇摇头,她瞥见裴倦衣物的血迹,“慢着,在徐州我们得寻镖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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