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处理好一切后，风凌秋才离开。
他兜兜转转的，去往的是天问宫正殿，目光所到之处，是游连镜悠然自得的神情，他眼底还裹着慵懒。
“处理好了？”游连镜问。
风凌秋微微点头。
“师尊，您为何要我去教他？”
为什么不自己去？
“我不需要废物。”
游连镜修长的手指划过桌面，随后手撑着桌子从那起身，嘴角微微勾起。
“也懒。”
不想要废物，又不想亲自教人。
自然是要风凌秋来做了。
风凌秋嘴角微微抽动了下，他甚至还有些无奈。
“师尊，可是我觉得贺若延决的体质与其他人不一样。”
“哦？”
游连镜微挑眉。
“怎么不一样？”
“我探过，他体内的灵力十分低微，而且似乎还有一股力量压制着。”
方才，风凌秋不经意间碰到过贺若延决，探过他体内的灵力，还用自己的灵力想要催动他体内的灵力，但却发现有股力量在阻止他。
那股力量强大，风凌秋也无法冲破。
到底是谁做的？
为何要这样做？
游连镜也对他的话有些许疑惑。
“压制？”
“是的，我试图用灵力帮他冲破，但是却无济于事。”
风凌秋微微皱眉，他越想这件事越不对劲。
怎么会出现那股力量。
游连镜眸子沉了下去，他微微抬眸。
“知道了，你且先下去。”
“是。”
“……”
屋内从风凌秋离开后陷入一片宁静。
游连镜侧目，他目光透过窗户看到在不远处正在忙碌着的贺若延决，他是个忙内，任何人都能吩咐他去做什么，还乐此不疲。
能来这里，对贺若延决来说己经是万幸。
他要好好得待下去。
但游连镜对风凌秋方才说的话抱着一丝好奇，到了深夜，游连镜悄然出现在贺若延决所在的屋内。
清冷的月色落在游连镜的肩头，拉长他的身影。
游连镜走到榻边，衣角划过月色，关闭了窗，抬手，手中汇聚的灵力探入了贺若延决的体内。
灵力在贺若延决体内动荡着。
游连镜也感受到贺若延决的体内似乎有股力量压制着他，即便是游连镜也无法助他冲破那层阻碍。
半晌后，游连镜额头己经渗出细汗。
蓦然，贺若延决体内的那股力量却打向了游连镜，游连镜反应过来立即闪躲，他抬眼间便看着贺若延决的身子周围缥缈着淡淡的光芒，光芒中似乎还有个女人的身影。
她似乎在警告游连镜，但很快就消失。
屋内一片寂静。
游连镜低眸看着贺若延决此刻依旧安然的躺在榻上，他眉头微微一皱，薄唇轻启。
“……你究竟是何人？”
“……”
游连镜消失在屋内。
此刻的贺若延决根本没有半分察觉，酣然入睡。
接下来的几日，风凌秋都会去教贺若延决修炼，但却发现贺若延决连最基本的汇聚灵力都无法做到。
一连几日都如此。
风凌秋没想到贺若延决弱到如此地步倒是有些诧异，不由得低喃了声：“就算是弱，几天了怎么可能汇聚灵力都做不到。”
“大师兄，我是不是太弱了？”
贺若延决也清楚这是最基础的，可是他居然连汇聚灵力都无法做到。
换做是其他人，早就做到了吧？
风凌秋闻言回眸看着他，嘴角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
“你别想太多，每个人体质不一样，我们再努力。”
“好。”
一日又一日。
贺若延决无法汇聚体内的灵力，也让风凌秋一筹莫展，他去寻游连镜。
游连镜也想着那日半夜的事情，眉头微微皱起。
“你还是先去准备下山历练之事。”
“那贺若延决怎么办？”风凌秋问。
“用理由搪塞过去。”
“好。”
于是在当天半夜，风凌秋找到贺若延决。
贺若延决每日最期待的便是半夜，他激动不己的看着出现的风凌秋。
“大师兄，今日我也会努力的。”
不知道为何，风凌秋看着贺若延决兴奋的眸子，话语怎么都说不出。
但……
风凌秋不得不说出口。
“我们马上要准备下山历练，没有办法再去教你修炼了。”
不是不教。
不仅仅是因为下山历练，更重要的是贺若延决无法汇聚灵力，风凌秋即便想教也无能为力。
贺若延决眼底划过一抹黯伤。
“我都快忘了你们要下山了，真好……”
他浑身透着悲伤，风凌秋有些不忍心。
“你别灰心，我再去问问师尊，看他是否愿意带你一起。”
风凌秋也不知道怎么就说出这句话的。
贺若延决诧异，那双眼底闪过光波。
“真的吗？”
他也可以？
不是只有内门弟子才能下山历练的吗？
“我试试。”
风凌秋是不想让那个贺若延决伤心，他也感叹贺若延决的眼神攻击过分的厉害。
即便是修炼之人也阻挡不了。
贺若延决方才的难受消失殆尽，他猛地抓住风凌秋的胳膊。
“大师兄，谢谢你！”
“……不客气。”
其实风凌秋想说，贺若延决能去还不一定呢。
但那些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风凌秋对上那在阳光下脸上带着肆意笑容的面庞，喉咙处像是被塞了棉花似的，只是盯着他。
……
天问宫内。
“师尊，反正贺若延决跟着我们去也没什么坏处，不如就让他去吧。”
风凌秋低着头，说了句。
半晌，他都没听到半点动静。
此刻的游连镜侧躺在榻上，蚕丝绒冰紫衣裳拢在他身上，他一只手撑在榻上，阖眼，烛光闪烁搭载他脸上，为他渡上一层淡黄色的光晕。
游连镜微微睁开眼。
“带他作甚？”
“师尊，这次下山历练天问岭的内门弟子都会离开，留他在不太妥。”
风凌秋想到的是那些外门弟子。
虽然这几日安分了些，但难保他们离开后那些人不做什么。
“一个灵力都汇聚不了之人，本就不应该呆在天问岭内，留他己是不错，他最好有自觉离开此处。”
游连镜语毕，抬眸就对上站在门外的一双眼。
方才的那些话，一字不落的入了贺若延决的耳内。
他知晓风凌秋来找游连镜，所以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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