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凝仍未有回应，楼封抬手去掀被子，被子被她死死攥住。
他稍稍使了点力气，掀起了一角，伸手抚摸她的脸，却被萧凝避了开。
楼封的脸色沉了几分：“凝儿，我知道我将蝶影带回来，你有委屈，可是若不是她，你可能再也看不到我了。”
“她的家人也因为战火不幸丧命，而她如今孤苦无依，我责无旁贷将她带回来，照顾她。”
“照顾她？”萧凝喉咙酸涩，眼睛里有雾气笼罩。
她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楼封，你曾答应过我，此生只我一人，而你如今打算怎样照顾她？耳鬓厮磨，同榻而眠？还是止于兄长，只是责任？”
一室的沉默，气氛压抑，两人的交流再次终止。
许久，楼封开口：“凝儿，对不起，她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同母亲说了，会纳她为妾。”
“所以，以前的盟誓都是戏言。”
心又在隐隐作痛，她闭了闭眼，没再说话，从满心欢喜在门前迎接她的夫君时，所看到的一切，不是己有定论了吗？
楼封久久得不到回应，便道：“为妻者理应大度，她只是妾，凝儿你永远是正妻，这是谁都撼动不了的。”
顿了顿又道，“蝶影的住处、下人，你来安排，她很善解人意，容易相处。”
晚膳后，老夫人稀见了来了她的院子，居高临下的坐在红漆椅上。
神色不悦地道：“封儿说你不舒服，我看着也并未见有哪里不适了，今日是封儿的接风宴，你身为妻子，理当在场。”
萧凝站在一侧，神色欠欠：“母亲说的是，只是儿媳今日身子不爽，稍有怠慢不周，是儿媳的错。”
老夫人厌恶地看了她一眼：“你嫁到楼家也有两年了，本该为楼家开枝散叶，却迟迟不见动静。”
萧凝脸上的血色快速被抽离，刷的变得苍白，她与楼封聚少离多，老夫人却言语处处奚落，让她百口莫辩。
老夫人接着又道：“赵家那孤女，我看着甚是可怜，封儿是个重情义的，我决定让封儿纳了她。”
“以后呢，你也多了个姐妹，我老婆子也能早点儿孙绕膝，府上也热闹些。”
“母亲，儿媳不同意。”萧凝义正言辞拒绝，“楼封曾应过我，他此生绝不纳妾。”
“荒唐。”老夫人的拐杖重重敲击着地面。
呵道，“你这是要断我们楼家香火，让我们楼家后继无人。”
自古男子三妻西妾本就正常，难道你要封儿只守着你一个人，就算封儿答应，我老婆子也绝不答应。”
萧凝眉眼低垂，看不出任何反应，脊背却挺得笔首，满身孤寂，一言不发。
老夫人见此，更是气恼：“萧凝，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做的了封儿的主，这件事没有回旋的余地。”
袖中的手，紧握成拳，指甲陷进肉里也未感觉到疼。
萧凝抬起头，嘴角扯起了一抹苦笑：“母亲既己做了决定，又何必同我说，我知道与否，又有何干系。”
老夫人见她态度退让，缓了神色：“封儿说，你无论如何都是正妻，我自然也要知会你一声。”
语未落，就见到一丫鬟急冲冲跑过来。老夫人睨了她一眼，“何事慌慌张张，不成样子？”
丫鬟喜道：“老夫人，赵姑娘有喜了！”
“真的！”老夫人喜不自胜，拄着拐杖道，“快随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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