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小鸭脱变逆袭

翌日早上，李错敌不过大家的怂恿，只得又跟棋院里的阿森下了一盘棋，旁人则是团团将两人围住，专注的看着棋盘上的棋数积累，变化。

马春晓提着水桶正准备擦地，又忍不住好奇的看里头的情况。

轮椅上的李小杰单手撑着下巴，仔仔细细的看个分明，一旁的张明哲一样是专注沉思的神情。

李错手中的黑子儿落子有方，空灵有致，像富有生命力似的在密密麻麻的交叉点上蔓延扩张，倒是对手阿森，每每陷入叹息沉思，似是顽抗又如困兽之斗。

“不不自量力的家伙，整个棋院没人赢得了表哥的。”刘欣悦一仰高气傲的说，鄙视的神情仿佛她就是不败的李错。

“肤浅，围棋求的不是输赢，还注重人格上的修为，你若是不懂，就滚出去，别在这叽叽喳喳的吵，比外面的麻雀还让人讨厌。”张明哲不客气的撵她走。

“张明哲---”她的脸色又变了。

扰了清静，见大家不欢迎的眼光驱逐她，刘欣悦一咬唇，扭身离去。去

而碍她眼的马春晓，偏偏不凑巧的就蹲在外头的长廊上，明明是在擦地板，却又心无旁骛的偷窥着里头对弈的情况。

刚刚受了一肚子的气，她正巴不得把这一肚子的鸟气撒在这个丑丫头身上。

她就是看马春晓不顺眼，明明就长得既丑又嫌弃，一脸的黑疤脸，让人心生不悦。谁都知道她人模狗样，可是谁都会跟她说笑几句，还夸她可爱。

她实在搞不懂，这些人的审美观怎么就糟糕透呢了。不是有虎牙就可爱好吗！别以为有张明哲跟表弟给她撑腰，她能飞上枝头。

在她眼里，马春晓不过就是一只妄想飞上枝头的白天鹅罢了。不声不响的做个别人眼中的天鹅。刘欣傲慢的走向她，出其不意的往一旁的水桶一踢，一刹那间，木板长廊洒了一地的水。马春晓还来不及反应，始作俑者倒是开口了。

“你这个笨下人，为什么把水桶放在路中央，万一绊倒了人怎么办？”说完还赏给她一记结结实实的耳朵。

清脆的响声，打得马春晓整个人都傻了，也引来观棋众人的注意力。她没想到刘欣悦会打人，原来以为她只是语言攻击几句罢了，不料她竟然……她瞪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面容扭曲的人。

她是不善言辞与人争吵，但不代表她就会逆来顺受的被挨打，爸爸曾经教导过她，言语的攻击是可以忍耐的，但身体的攻击就要捍卫。

“还看，看什么看，我不能教训你吗？你这个死臭丫头，还敢用眼睛瞪我，你怎么不去死啊！”

这句话着实引人怒气沸腾，张明哲阻止李小杰挪动轮椅，径首走来。

你这个臭三八干嘛打人？春晓又不是下人，你凭什么这样对她？她哪里得罪你了。”

“要你管，我打谁还要跟你报告吗？我就是要打这个丑八怪。”

门外的乌烟瘴气，让房间里的阿森蹙起了眉，烦躁的吵声让他心神不宁，倒是李错神色沉定如常，浑然不受争执影响，双指利落的夹起了黑子，落在棋盘上。上

“咳，我输了。”阿森慨然说。

李错扬眸一瞥，你的棋路受限于既定的棋谱解说，没有发挥你的周详思绪，所以才会输的兵败如山倒。”他平静的解说着对手的棋路。

“谢谢阿错哥的指教。”阿森虚心领教。

颔首起身，李错在大家的目光下走向长廊，刘欣悦得意的看向走来的他，心想表哥一向纵容她，这下倒要张明哲怎么个惨法。

未料，他没有理睬她，倒是盯上了持着抹布一脸狼狈的丫头马春晓。

“春晓，谁让你来擦地的？”他拧眉问。

她没有回应。

“你不是我们家的帮拥，毋庸置疑的是我们李家不是个会亏待孩子的人家。”他定定的凝视着她，可以看出他非常不高兴。

马春晓捂着发烫的脸颊，“阿错哥哥。你别误会，扫地的婶婆早上摔伤了，奶奶让她回去休息，可婶婆挂念工作没有完成，是我自己答应帮她的，奶奶也说我帮婶婆一回没关系。”

原谅她，她是有私心的，她明白他大多数时间会在这儿跟大家下棋切磋，而她不懂围棋，但就是想看着他们对弈的情况，所以才自告奋勇的来。

“嗤，”刘欣悦放出刻薄的声音，“阿错哥哥是你叫的吗？你得称他一声阿错少爷，别忘了你奶奶不过是张家的管家、仆人。”

忽而，李错扬起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打向她的脸，发出更胜先前的响亮声。

马春晓见状骇得倒抽一口气。

刘欣悦傻看着李错，下一秒便大哭起来，“呜哇哇哇，表哥你干嘛打人？我又没有错……”

哭声堪比乌鸦群体过境，张明哲忍不住说“拜托，鸡猫鬼叫都比你的哭声好听。”他幸灾乐祸的呛她一句。

“欣悦，马春晓虽然是管家，但她不是奴仆，即便是爷爷生前都特别敬她，我父母做什么事情也得请教马奶奶，你别忘了爷爷的训斥，妄想欺负他人。”

刘欣悦自觉面子挂不住，腰一扭，哭哭啼啼的小跑离去了，留下李错跟马春晓对看着，还有旁人快意仇恩的爽快。

李错敛下怒气，恢复棋士该有的翩然，春晓，我有东西要给奶奶，你帮我送去。”说完他便离去。

“嗄？我走廊还没擦完耶。”她一脸为难。

“去去去，有明哲和阿森在，擦地谁不会，爷爷以前老叫我们拖地的。”李小杰说着，吆喝大家都来，拖地对他们而言就像是一种玩乐。

“春晓？”远去的人影又唤。

“喔，就来了。”感激的把抹布给张明哲，马春晓赶紧跑着跟上。

无辜的张明哲接过抹布，狠睨了李小杰一眼，大声嚷着，“唉，我说过我这辈子只帮我媳妇儿擦地的。春晓，我帮你这回，以后你可是非我不能嫁了。”他对着奔跑的小身影嚷着。

“擦地就要人家嫁给你，你比恶霸还恶霸！”阿森嘲讽说。

“可不是，况且人都走了，还急着调侃人，你就是爱欺负春晓老实。”李小杰也说了他一句。

张明哲耸耸肩。反正他这辈子就是爱调侃人，偏偏阿错连说话都懒得说，他当然只好调侃这些单纯的伙伴。

马春晓一路跟着到那晚发现李错秘密的长廊尽头，却见他伫立在那浑然不动，“阿错哥哥，你说有什么东西要我拿给奶奶？”

前一秒还气度非凡，下一秒就恢复上了一次她偶然看见的放纵姿态。

“没有。”他狡猾一笑。

“呃，没有？”她顿时错愕住。

“喏，这就是给你的。”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糖。

“你己经给过我了。”

“这是今天的份。”贿赂完，他径自房间走去。

“阿错哥哥，你该不会又要出去飙车了吧！”她紧跟着他，抢着问。

张错进了房间，门没有关就兀自更换衣服，她则站在门外，一脸害躁错愕的看着他。

套上他追逐风速的衣着，他又浑身散发出那种不羁的味道。手里拿着安全帽走到她面前，食指覆在她唇上，“记得，嘘，别说出去。”

“我知道。”她脸又不自觉的红了。

每每只要靠近的看着他，她脸上的温度就会莫名上升，久久不散，首到心跳平复规律。

李错没有着急走。反倒在她脸上摸了摸，“你很勇敢，没有哭。”

“己经不疼了。”她应着。

那一巴掌打来的一刹那间，刺麻的感觉叫人禁不住想哭，可是一看到阿错哥哥，仿佛一切的痛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不在的时候，你就跟阿杰他们去玩，欣悦就不会找你麻烦了。”

听着他的关心，马春晓心头一阵暖，“你会很晚才回来吗？”

他笑着，“干嘛，想查我的勤？”

“不是……”她赶紧低下头。头

“不一定等我玩够了就回来，记得别说漏嘴喔！”

“嗯。”再一次目送着他越墙消失在尽头，摩托车的声音轰隆轰隆，随即又渐渐消失平静。

马春晓一脸懊恼的看向天际。她想，她己经喜欢上黑白子的对立世界了。

什么时候，她才有机会跟他下一盘棋？可是她愚钝极了，都看了好些时候了，还是不懂围棋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没事的时候，马春晓就在奶奶的房间看着书，无意间发现好几本手抄的医书，她随手翻看了一下，基本上都是爷爷以前医治病人的例子和医治方法。还有些就是一些家族的祖传医治秘方。看着看着就入了迷，她发现中医知识博大精深，怎么感觉什么疑难杂症都可以医治。真是无所不会啊！她虽然还不懂，但是她好奇的心，早己经捺制不住了。

看着看着，奶奶走到了她身旁，看她在看医书，也惊讶的问：“小晓你怎么喜欢看医书了，这些都是你爷爷的毕生心血，也是你爷爷的骄傲，只是到你爸爸这就没有延续。”说着无奈的摇摇头。

“奶奶，中医我能学吗？”马春晓一脸认真的说。

“这个中医也是谁都能学会的。不是光有理论知识就能成功的，还要实践临床结合经验才能行医的。没有坚持和毅力是很难成功的。”

“这些书你想看就看看吧！”马奶奶语重心长的说。

“好的，奶奶我一定好好看的。”马春晓就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的兴奋。

接着马春晓，就饥不择食的吸吮着医书里的知识。看着看着就忘记了休息的时间。不知不觉中马春晓己经慢慢融入医学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