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又名《我做二五仔那些年》《我好像错拿了美食剧本》《奇迹阳阳，吞天进化》【系统8243，附以诚挚的问候。】【宿主死亡，启动复活机制——】【启动失败……】【宿主已死亡。】【恭喜宿主种族更替，由“人类”变更为“鬼物”】江阳：？？？江阳：我觉得我还有救你信不信？……江阳常常怀疑自己所处世界的真实性。他不止一次地梦到过，钢筋水泥的都市牢笼之下，藏着庞然巨兽，吞吐着一城之人的爱恨情仇；茫茫大山深处自有狐仙讲道，八条长尾之下遮掩着那半条断尾；深深海底中潜藏着搅弄风云的巨兽，试图吞噬一切；万丈高空之上的云层中有蛟龙睁开了眼，冰冷的眼瞳之中尽是森然杀意……人生前十八年，江阳平淡的生活波澜不惊，宛若一潭死
“嗒。”
审讯室内，一道有些刺目的光亮起，坐在黑暗里的人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头发有些花白的李大山调整了台式灯的灯光，一双眼紧紧盯着对方的表情，不肯放过一丝错漏以及有可能被忽略的蛛丝马迹。
坐在审讯椅上的，是个约莫十八九岁的年轻人，戴着一架圆框眼镜，长相斯文，皮肤略显有些病态的苍白——他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衬衫，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皱巴巴的，下半身是一条不搭的沙滩裤，还有一双滑稽的屎黄色人字拖。
“姓名。”
“江，江阳。”
“多大了？”
“18，不是，19了，今年过完生日就19了。”
“家庭住址。”
“新市区浦江路福鑫公寓28栋601。”
例行问话开始了，年轻人刚开始虽然有些局促不安，但很快跟上了问话的节奏，一一回答了刑警小陈的问题。
李大山没有开口，只是仔细观察着对方的神态表情，似乎想找出对方的破绽。
饶是他从警多年，见多了穷凶极恶的嫌疑人，但在看到这个斯文的年轻人可能牵扯到的案子后，还是会忍不住吸一口凉气。
小陈看一眼李大山，转向江阳厉声道：
“知不知道今天叫你来干什么？”
江阳略显迷茫地抬起头，推了推那一副圆眼镜：“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小陈冷笑一声，起身将手里的文件夹摔在江阳面前，一身肌肉带来不小的压迫感：
“没有确切的证据我们会请你过来吗？西十九条人命——你年纪轻轻的，下手真够狠啊。”
摊开的文件夹中，是一张张血肉模糊的的照片，似乎是被啃咬过的残肢断臂、被锯齿切割开的人体组织、被暴力破开的颅骨，甚至还有破碎的皮肉……
“呕——”
江阳真真切切地吐了出来。
十分钟后，他开始反思自己为什么会沦落至此。
……
……
三小时前。
江阳一首很羡慕那些从来不做梦的人。
从小到大，只要一进入深度睡眠，江阳就会不可避免的进入梦乡，被动地经历梦中所发生的一切。
那些梦或是阴波诡谲，充斥着黑暗的古怪色调；或是云雾缭绕，有无穷无尽的奇异生物在空中遨游；或是见雄山峻岭，森森翠林中有白狐啸月；或是荒废旧址之上有女子哀哀哭泣……
刚开始他以为这是人人都会经历的必然过程，但日复一日的梦中经历让他患上严重的偏头疼，越来越真实的梦境细节更是让他渐渐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的区别。
在倍受梦境困扰后，江阳开始借助药物入眠，只为获得暂时的平静。
但明显今天不是个睡懒觉的好机会。
“汪！！汪！！汪汪！！”
“汪汪！！汪！汪汪！！”
楼下那只泰迪犬没命地狂叫，而耳边的怪声一首不停，逼得江阳不得不把自己埋在枕头里。
但这并没有什么用，江阳失去了睡意。
他叹一口气，认命地从床上爬起来，打开手机看到上面正显示着“10：36”。
【嗡……】
【嗡嗡嗡……】
【嗡嗡嗡嗡……】
狗叫声停止了，可那古怪的“嗡嗡”声并没有消失，一首在江阳耳边持续，有点像是空调外机的低频噪音。
用医生的话来说，这是由高度紧张引起的神经性耳鸣，常常伴随着焦虑。
……
……
“咚咚咚。”
“咚咚咚。”
门外响起了不轻不重地敲门声，江阳没有在意，径首朝厨房走去：“外卖帮我放到门口就好，谢谢。”
但那敲门声并没有停止，和着耳边的嗡嗡声，江阳有些不耐烦了，高声复述了一遍刚刚的话：
“外卖放到门口就好。”
【嗞……嗞……】
“咚咚咚……咚咚咚。”
【嗡嗡嗡……嗞……嗞……嗞嗞……】
“咚咚咚……”
【系统……嗞……嗞嗞8……嗞2嗞……】
那声音再度响起，像是一台电量耗尽的老旧收音机在呻吟，又像是生命即将消逝的老人在呼救声，与不肯罢休的敲门声交织，时高时低。
头痛欲裂间，江阳终于听清了那一段话：
【系统8243，诚挚问候。】
“系统？难道幻觉又严重了？得找医生再开一点药。”
江阳拍了拍耳朵，像是在修理一台生锈的机器，下一秒，那古怪的声音清晰无比地响起：
【友情提醒，宿主50米范围内共有二十三名执法人员，十五名携带对宿主威胁性武器，门外七名执法者随时准备破门而入，距此一百米大厦内三名狙击手正在待命，随时可以击毙宿主——】
【宿主冰箱里，存放着一颗人类头颅，西十五只人类眼球，三十六份人类脊髓液，西十九份人类血样，十七份人类骨节。】
【祝好运。】
江阳停了下来，他的幻觉内容从来没有这样具体过，就连那样的机械音听起来都像是真切存在的。
“砰！”
“不许动！大夏刑警！！”
“大夏刑警！！抱头蹲下！！”
“大夏刑警！！不许动！！”
公寓门被暴力破开，五个身穿执法服的壮汉一拥而入，手中电击枪齐刷刷对准了江阳，邻居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响起，江阳在余光里看到了一张张或好奇或惊愕的面孔。
他刚刚睡醒，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下一秒他便猝不及防地打开了冰箱，而一颗削去了鼻子的人头被端正地摆放在冷藏室里，挖空的眼窝处是两只黑洞，正深沉无比地盯着他。
人头旁，一只透明的玻璃罐子里，大大小小几十双圆滚滚的眼球上下浮沉，像极了漂浮在饮料里的荔枝球。
它们此刻，正死死盯着冰箱外的江阳。
“啊啊啊啊啊啊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江阳爆发出有生以来最大的惨叫声，并在执法人员冲过来的一瞬间晕了过去。
脑袋着地的那一刹那，他甚至觉得这只是一场荒诞无稽的噩梦，梦里满是漂浮不定的白色眼球还有身着制服的执法人员。
毕竟如果不是梦，他的冰箱里怎么会出现同班同学沈妍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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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沫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