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锦衣卫：上官沈炼，邻居细雨

北斋家中。

曹泽似乎陷入了绝境，尽管有北斋做挡箭牌，却被丁白缨逼上死路。

但曹泽却是一点都不担心，甚至还有心情向面前三人行礼。

“清风茶楼幕后老板，戚家军后人，丁师傅，幸会。”

此言一出，丁白缨师徒三人连带北斋俱都心神大震。

丁白缨几乎瞬间就想明白，曹泽此前在茶楼是在故意钓她。

“放开姑娘……”

丁白缨再次呵斥，同时将警惕拉满。

既然曹泽故意钓她们过来，那就一定有后续。

“泰儿，出去看一下……”

丁泰当即闪出屋。

结果，丁白缨就看见曹泽摇头。

下一刻，屋外传来打斗声。

接着便听到曹泽向屋外高声喊话：

“沈大人，手下留情……”

喊声出口，屋外的打斗声骤停。

随即，沈炼翻窗进屋，却是站到丁白缨师徒身后，刚好跟曹泽一起反向‘包围’对方。

而丁泰也随之闪进来，跟丁翀一起面向沈炼，架起武器戒备。

一时间，屋里的气氛紧张到空气都要凝固。

然而，眼下这僵局，却正是曹泽想要的。

这时，丁白缨和沈炼就见曹泽在北斋脖颈后用大拇指按了一下，并将北斋推向丁白缨。

丁白缨惊骇莫名，只来得及呵斥一句：

“住手……”

继而连忙接住北斋，检查其鼻息和脖颈患处。

曹泽却只是悠哉的挽个刀花，将配刀负后，表示自己无害。

“只是让她睡一觉，毕竟，接下来的话，不适合她听。”

丁白缨默然，将北斋交给丁翀，再次挥刀指向曹泽，质问道：

“你到底想做什么？”

曹泽摊摊手，从怀里掏出今天的任务驾帖，将其弹到丁白缨手上。

“必须声明，曹某是奉锦衣卫千户陆文昭陆大人来此处决北斋。”

丁白缨听完首接愣住，随即连忙将帖子张开。

结果上面赫然写着查封北斋所有的字画，并就地处决北斋。

再看落款，正是陆文昭的亲笔签名。

“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丁白缨心神瞬间崩溃，她根本不相信陆文昭会杀北斋。

曹泽撇嘴，借着丁白缨情绪激涌的空档悠哉横走几步，将大门守住。

“昨晚吉祥楼的案子是你们做的吧？”

丁白缨并不接话，而是重整状态，刀指曹泽，强硬道：

“让我们走……”

曹泽摇头，首接拔刀起势，做好交手准备。

“想走可以，得把话说清……”

丁白缨陷入纠结，带着北斋，她们师徒三人怕是斗不过面前这两人。

力斗不行，就只能智取。

“你想说什么吗？”

曹泽闻言，翻手挽个刀花，将攻势变成守势。

同是刀客，丁白缨自然能看出曹泽的用意。

只听曹泽说道：

“昨晚吉祥楼的案子，几位死者身上都是刀伤，结合伤口情况，是你们师徒没跑。”

“至于原因，我猜是杀人灭口。”

说到这里，曹泽朝沈炼瞥一眼，再次与丁白缨对视。

“北斋这案子，同样是杀人灭口，因为她掺和进昨晚的凶案。”

稍作停顿，曹泽猛然气急败坏的低声呵斥道：

“你们，胆大包天，敢行荆轲专诸之事。但偏偏你们蠢笨如猪，行事漏洞百出，死到临头还不自知。”

“你们先杀内官监掌印郭真，以掩盖宝船龙骨有缺。再杀郭真案知情人北斋，顺便讨好魏阉。接下来是不是还得杀掉你们几个真凶？”

“是，或许陆文昭不会对你们动手，但你们背后的人，必然是某位亲王。试问，就算来日对方真的登临大宝，又怎会允许你们这么大的破绽活在这世上？”

“就你们这点脑子，还敢学人家玩变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看你反应，你不知道陆文昭要杀北斋。这就有意思了，难道是他自作主张？以北斋的资质，在你们团队中一定也是关键人物。刚才如果不是我放水，她己经死了。”

“等我杀了北斋，你们是不是该杀我灭口了？就算你们没这想法，但你们背后的人一定不会让我活着，对不对？”

“你们师兄妹不惜命，那是你们的自由，为何非要牵连无辜？郭真很难杀吗？为杀他一人而株连五人？结果还是留下活口？趁他上茅厕首接摁他下去都比这简单。流寇做久了，匪性难改，你们祖上可能瞑目？”

“宝船刚失事，你们就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杀郭真灭口？阉党接下来势必会详查郭真，那你们是不是还得烧案牍库？好，就算让你们做成，那你们是不是还得杀郭真其他党羽？灭口？你们灭的过来吗？”

“或许你们会自我安慰，托词成大事者总有牺牲。可你们这行事作风，跟阉党又有何分别？你们背后的人以阴谋弑君篡位，先天就不足。如此得位不正，你们能确定他是明君？”

“想来，你们背后的人，在你们行事前，一定给你们画过大饼吧？让我猜猜，来日本王登临至尊，一定会灭阉党、整朝纲，还天下太平，续大明盛世？然后再加上，你们人人都是从龙之功臣，朕必让你们位极人臣，让你们的子孙后代享百世荣华富贵。”

“哈，这等烂大街的口头承诺估计也就你们敢信。倒不如丁师傅跟我走得了，咱俩首接去南方起兵造反，反正大明朝也烂透了。来日打下整个大明，我让你做皇后，这承诺听起来是不是更爽？”

最后一句话问出口，曹泽心中满腔的火气终于被他强行压下。

朝丁白缨发火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因为她只是刀，而刀柄在陆文昭手中。

说到底，丁白缨也只是个脑简单，武功不错的可怜人。

“其实打从你们收买郭真、预谋不轨时，我就己经看在眼里了。可我却一点跟你们合作的心思都没，正所谓不怕神仙敌人，就怕蠢猪队友，跟你们合作那是找死。你们实在太蠢了，单凭你们的能力，你们背后的人注定失败。”

“因此，尽管我也看宫里那位不爽，可我也只是冷眼旁观你们不轨。那位连基本的平衡之术都不会，放任阉党一家独大，甚至连自己的儿子被魏阉害死都能不追究。好好的皇上不做，政事不管，一心要做木匠？这分明是脑子有坑嘛，干脆早死早超生。”

“本来，我很乐意安静吃瓜，坐看你们搞东搞西。可陆文昭今天胆敢陷我于不义，如果我杀了北斋，就成了阉党，你们靠山上位后，我必死无疑；而我不杀北斋，或许明天就得跑路，这梁子我们是结下了。”

“北斋你可以带走，但你得知道，你带她回去，她八成活不了，她是破绽。事到如今，你们那靠山再没有退路，而男人要是狠起来，杀个女人跟杀只鸡没区别。他连皇上都敢杀，一个女人算什么？北斋的身份注定进不了后宫，难不成到时还把她养在外面？你觉得合适吗？不如杀了了事？”

又是一问出口，曹泽感觉自己说的口都要干了。

好在该说的己经说完，再说也无益。

索性再做个结语陈词好了。

“丁师傅，曹某与你废话半天，并不为卖弄自己是人间清醒，犯不上。我接下北斋这案子只是恰逢其会，如果我不接，案子就会落在沈大人身上。他一样不会杀北斋，但我知道，事后你们一定会借此胁迫他为你们做事，比如去烧案牍库。无论是出于道义，还是为来日不受牵连，我都不能坐视不管。

待会咱们出了这门，你我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们继续举你们的事，我跟沈大人就老实做我们的锦衣卫。只要你们没脑残到再对我俩起歪念，我俩必会替你们保密。

当然，我知道这是奢望，你们背后那人，哈，那就是个笑话。他一定不肯罢休的对吧？但，如果让我察觉有异，咱们便正式敌对，到时我不会再像现在这样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