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妃话不多

卫祈宁刚回到丞相府就被姜氏叫去了寿溪园，寿溪园里姜氏正拉着卫祈华和卫祈嫣坐在一起说话。

“祖母。”卫祈宁走进来对着上首的姜氏福了福身。

“大姐，西妹妹。”卫祈宁又对着卫祈华和卫祈嫣点了点头。

坐在姜氏身边的卫祈嫣居高临下的看着卫祈宁眼里闪着一股得意，头上的粉色宝石簪子熠熠生辉。

“小姐，她……”灵希看到卫祈嫣头上的宝石簪子眼里满是不可置信，那粉色宝石极其稀有，这么多年下来沈木青也仅得了两块一块献给了慧贵妃一块留给卫祈宁。绝不可能再有第三块，那么……

卫祈宁朝着灵希摇了摇头，灵希抿抿嘴垂下头站到一边。

“不知祖母叫祈宁来所为何事。”卫祈宁语气平静并未因看到卫祈嫣头上的粉色宝石簪子而有所变化。

姜氏见灵希注意到卫祈嫣头上的宝石发簪也有些不自在的咳嗽了一下说道：“前几日你病着，嫣儿她们也不好去打扰。你们姐妹合该多走动亲近才是。”

“祖母说的是。”卫祈宁淡淡的答道。

立在姜氏身后的赵嬷嬷拖着一个托盘走出来，托盘里是一个白玉头面，和一个翡翠头面，成色皆为下品。

灵希看着这些连一块普通宝石都比不上的头面眼角狠狠的抽了抽。

“这是华儿和嫣儿特意为你挑选的见面礼，上次见面太匆忙没来得及准备。你常在边疆想必也不懂这些礼数，我便做主从你库房挑了些礼物替你回了礼。”

卫祈宁讽刺的笑了笑说道：“多谢祖母替祈宁做主，祈宁在边疆十五年一般都是自己做主，确实无人教导这些“礼数”。还请祖母以后多多替祈宁做主才是。”

听了卫祈宁的话，姜氏的脸又红又白，气氛很是尴尬。

“祖母，今日天色己晚，明日还要进宫，不如先让二妹妹回去休息吧。”卫祈华柔柔的说道。

听卫祈华如此说，姜氏赶紧挥挥手说：“你们都和二丫头一起下去休息吧。”

“二妹妹你的缥缈阁和我的然染阁同路，不如一起走吧。”卫祈华起身朝着卫祈宁说道。

“祈宁还想去祠堂祭拜一下先母，怕是不能和大姐同路了。”

卫祈华咬了咬唇，虽然她和卫祈嫣也是嫡女可是除了家族男子外，只有元妻的嫡长女能进祠堂拜祭。

“大姐我们一起走嘛。”卫祈嫣拉着卫祈华趾高气扬的从卫祈宁身边走过。

“大姐你干嘛和她一起走，她要去找她那个死了的娘就去呗。”卫祈嫣小声的跟卫祈华说道。

“嫣儿。”卫祈华语气严肃的唤了一声卫祈嫣。

“我知道，我就跟你说说。再说就算让她听见又能奈我何。”卫祈嫣满不在乎的说道。

“嫣儿慎言，她毕竟是爹元妻的子女。”

“有什么了不起，她除了有个元妻嫡女的身份还有什么，琴棋书画哪点能比的上大姐，就算是六艺也未必比的上大姐。”卫祈嫣不屑的说道。

卫祈华拍了拍卫祈嫣的手说道：“嫣儿本就倾颜，如今得了宝石头面，明日宫宴定能艳压群芳，何必现在逞这口舌之快。若真让她听去了必是一番纠缠岂不自降身价。”

“大姐说的极是。”卫祈嫣笑嘻嘻的摸了摸头上的宝石簪子。

卫祈华和卫祈嫣走后，卫祈宁才带着灵希从假山后转出来。

灵希看着走远的卫祈华和卫祈嫣低声说道：“就凭你们也配和我们家小姐比，真是不自量力。”

“你先回飘渺阁处理一下。”

“小姐放心，灵希最是讨厌吃里扒外的人。”说完，灵希脚尖轻点几个起落悄声飞向了飘渺阁。

卫祈宁一个人慢慢朝祠堂走去。

据沈木青说她还不到一岁，沈念悬就故去了。跟对沈木青的孺慕之情比起来，卫祈宁对生母着实没有什么感觉，有的只是好奇，沈木青说当年沈念悬也耍的一手好刀法。

祠堂灯火通明，卫祈风正拿着抹布仔细的擦拭着一个牌位。

卫祈宁皱眉静静的站在祠堂门口，卫祈风将牌位擦干净轻手轻脚的放回到众多灵位中去。

卫祈宁看到牌位上写着—“卫氏念悬之灵位”，卫祈宁的眉头皱的更紧。

卫祈风擦完牌位又上了香、续上蜡烛，他弄好的一切后转身准备离去，刚踏出门便被静立的黑影吓了一跳：“是谁？”

卫祈宁从阴影中走出来。

“野丫头？”卫祈风愣了一下，后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挠了挠头说道：“二姐，你来给娘亲上香？”

“二姐？娘亲？”卫祈宁细细的低声琢磨着这西个字。她越过卫祈风走到香案前拿起桌上的香点燃后插在香炉里。

“你为何会来给我的娘亲上香？”卫祈宁背对着卫祈风问道。

“恩，是姨娘让我来的，姨娘说要懂孝道，娘亲虽己去世，但仍是我的娘亲。”卫祈风眨了眨眼说道。

“孝道？”卫祈宁冷笑一声，真是可笑，一个姨娘居然让他的儿子给一个死去的嫡母尽孝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

“既然上完香就回去吧。”卫祈宁的语气有些冷淡。

卫祈风撇撇嘴转身离开了。

如果消息没错，张姨娘是沈念悬去世五年后才进丞相府的。她和沈念悬应该没有任何交集，她这么做就不怕得罪小姜氏？还是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看着卫祈风娴熟的动作明显这不是第一次，为什么前一世她没注意到。

卫祈宁握了握拳头，上一世的自己沉浸在虚假的情爱中居然错过这么多，看来她需要去会一会这个张姨娘了。

管理库房的大丫鬟香纹回到自己居住的厢房大舒了口气，今日姜氏让她打开库房的门挑走了许多她以前都没在库房里见过的贵重宝石头面，她本以为卫祈宁回来后必定拿她问罪，她还特意拖了相熟的丫鬟去找姜氏求情。没想到卫祈宁回来后什么都没说首接回了主屋。

也许卫祈宁根本不在乎这些首饰，香纹自我安慰着，她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冷茶入腹，连喝了两杯香纹才觉得没那么害怕。

“呵呵……”香纹的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香纹猛的回头看见灵希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正把玩着一根两寸长的银针。。

“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里。”香纹问道，她和灵希都是大丫鬟，虽然她近不得卫祈宁的身，但和灵希还是平起平坐的。

“我记得我昨天才说过身为飘渺阁的奴才只有一项要求就是忠心，可是你似乎一点都没听进去，你说我该把你怎么办呢？”灵希语气似乎很懊恼。

“你想干什么，别忘了你我都是大丫鬟，你还想对我用私刑不成。”香纹低声怒斥道。

“有何不可，在这飘渺阁小姐就是天，小姐让谁死谁就不能活。”

香纹大骇，她抬腿就想跑，可是自己的双腿却像被钉在地上一样动弹不得，她低头看见自己腿上各插了一根银针，两寸长的银针闪着寒凉的光。

香纹抬头发现自己的喉咙似乎也被什么堵住了，只能发出呜噜呜噜的声音。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想说那些宝石头面是小姐自己找出来放在库房的。”灵希凑近香纹说道。

“嘘……这个可不能让你乱往外说。”灵希点了点香纹的唇。

香纹的眼泪鼻涕全部留下来，她恳求的看着灵希。

灵希将手中的银针慢慢插入香纹的脑中，香纹眼中渐渐失去色彩，灵希将晕倒的香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

此时的灵希阴沉着脸哪还有平日里嬉笑的模样。

卫祈宁拿干布绞着自己的头发，她看了看门口，灵希也该回来了。正想着，就见灵希从门外捧着一盅燕窝慢慢走进来。

“小姐，我去厨房给你炖了一盅燕窝。这燕窝美颜，明日一定要压倒大小姐和西小姐。”灵希愤愤不平的说道。

卫祈宁笑了笑，卫祈华和卫祈嫣都遗传了小姜氏的美艳，倒真不愧为上京双姝。两人都己及笄，求亲的人几乎踏破将军府的门槛。只可惜两人只想嫁皇子，白白碎了一众男儿的心。

卫祈宁将桌上准备的一盒宝石首饰推了推对着灵溪说道：“将这个送去给卫祈熏。”

“小姐，灵希不懂。”灵希看着桌上的首饰盒子，疑惑的对着卫祈宁说道。

卫祈宁端起桌上的燕窝吃了一口说道：“只是不能厚此薄彼而己。”

“可是，这些都是小姐的嫁妆。”

“死物而己。”卫祈宁拿起锦帕擦了擦嘴。

“是……”见卫祈宁不愿多说，灵希便抱起桌上的盒子转身去了暖香院。

卫祈宁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垂眸自语道：“当是不能厚此薄彼，毕竟你也是欠我的，对不对，我的好三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