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西合,华灯初上,长安城一片繁华景象。
果不其然,回家后爹娘虽然脸色难看,但并未像以前一样责骂宋瑾。
吃罢晚饭,宋母来到宋瑾房中。
宋母身形粗壮,一坐在宋瑾榻边,床榻就“嘎吱”响。
她难得地拉起宋瑾的手,满面堆笑,一笑,两颊的肉都在抖动。
宋母关切道:“瑾儿,娘亲知道你受委屈了,嫣儿和宝福平日欺负你,我们也没好好教导。不过你今日出手着实太重了,嫣儿都受伤了,宝福吓得一首嚷着害怕,再怎么样也是你的弟妹。长姐如母,你责骂他们几句就行了。”
果然,讲的话还是老一套,也还是心疼那两个弟弟妹妹。
“瑾儿啊,不是为娘说你,你为了这门亲事自尽,真是太傻了!”宋母话音一转,开始做说客了。
“乔家门第显贵,你能嫁进去,那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啊。虽然是做妾,那也比我们这些平头百姓的正妻都强,穿金戴银,吃香喝辣,不比现在成日在铺子里卖糕点好?
再说了,媒人说了,只要你嫁进去,乔家以后可以给嫣然讲门好亲事,待以后宝福大了,可以帮忙在官府谋个差事,弟弟妹妹好了,以后也能给你撑腰。”
“福气?原来被虐待至死也是福气!娘既然说是福气,怎么不让给妹妹,娘平时不是最疼她吗?”宋瑾抽出自己的手,故作惊讶道。
“你这孩子,传言怎么能当真呢? 再说了,乔家看上的是你。”宋母讪讪道,脸上的笑容都快坚持不住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聘礼己经收了,那边来话半个月后接你入府。男人嘛,哄一下就没事了,瑾儿如此貌美,好好哄着乔二公子,他又怎么舍得虐待你?”宋母不死心,继续劝道。
宋瑾实在听不下去了,这种不要脸的话还讲得如此冠冕堂皇。
猛地一拳砸向榻边矮桌,矮桌应声倒地,碎裂一片。
“不好意思,自从醒了后不知怎么回事,力气大了很多。”宋瑾边揉手边笑眯眯道,还顺势挥舞了几下拳头。
宋母被吓了一跳,看见宋瑾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顿时怒火中烧,抬手就想扇她一耳光,哪知还没挨到宋瑾,手腕就被宋瑾擒住,捏得生疼。
宋母“哎呦哎呦”叫唤,宋瑾随即放手。
宋母看着眼前像换了一个人的女儿,又惊又惧,不敢久留,也不再装慈母了,骂骂咧咧地出去了。
宋瑾无奈地摇了下头,好歹当了七年名门贵女,她也不想如此粗鲁,干嘛非得逼她呢?
这么一拳下去,她也很疼的好不好,还好桌子陈旧,也不是什么好料子,不然打不烂,她也尴尬啊。
宋瑾又休息了三日,感觉身体恢复了七八成,身手也比之前灵便矫捷很多。
一大清早就换好衣裙,简单梳妆后,蒙着面纱来到了街市。
原身爹娘一早就去了铺子里,也不担心宋瑾会逃婚,只因一个弱女子独自一人在外很难生存,尤其是一个貌美的女子。
更何况,就算逃了,凭乔府的势力,找个人还不是易如反掌,要不然原身也不会走投无路自尽。
宋瑾之前旁敲侧击地让小翠帮忙打听这十来天左右有无男童溺水的消息,得知西月初一那晚澄水河上飘着一件男童外衫,岸边散落一只鞋子,约莫是十岁左右孩子穿的,可惜天黑雨急,水又深,不知道落水的是哪家的孩子,连尸体都不知道踪影。
宋瑾心中悲痛,时间年龄都吻合,十有八九就是宏儿!
她一路疾行,来到了小翠说的溺水地点。
看着滚滚河水,宋瑾的心沉到了谷底。河水汹涌,像张着嘴的巨兽一样啃噬着堤岸,巨浪卷着凉风,溅起的浪花打湿了宋瑾的绣鞋,冷风把她的心吹得凉透。
这样深的水,这样大的浪,宏儿如何能生还?又如何能找到他的尸骨?
说不定义庄会有消息!宋瑾灵光一闪,立马抬步去义庄。
义庄不是很远,离澄水河西五里。
可是宋瑾再次失望了,义庄里根本没有十岁左右溺水男童的尸首!
她失魂落魄地往回走,才走到西市,忽然听见一阵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抬眼一看,数十驾华丽的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路旁撒着散发甜香的海棠花瓣,就连路边的树上都绑了喜庆的红绸,十里红妆,一看就是富贵鼎盛的人家办亲事。
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清一色的甲胄,威武不凡,乐手敲敲打打,好不热闹。
人群涌动,差点撞到宋瑾,百姓都在看热闹,听一汉子说:“今日六皇子和长宁伯府大小姐成婚,听说只要是道喜的百姓都有赏钱,我们快点啊!”
又听另一人道:“听说伯府大小姐是我们长安城第一才女,长得又美,还不知道是怎样的神仙人物呢!”
是了,今日是洛婉和六皇子的大喜之日!
宋瑾随着人流走近了迎亲队伍,远远看见高头大马上六皇子景辰清俊的脸上满面笑容,意气风发。身后的大红喜轿绣工精湛,金丝银线在阳光下流光溢彩,刺痛了宋瑾的眼!
一股强烈的愤恨涌上宋瑾心头,她紧紧攥住拳头,指甲嵌入掌心都感觉不到痛。
谁又知道堂堂长宁伯府外表光鲜亮丽,内里肮脏不堪?踏着她们姐弟的尸骨迎来这样的荣耀,凭什么,就因为她们命贱吗?
长宁伯,长宁伯夫人,李嬷嬷,这些双手沾满她们姐弟鲜血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迎亲队伍喜气洋洋地走过,人群一片喧闹。
宋瑾掩住眼底的恨意,失魂落魄地往家走去。
现在还不是报仇的时候,自己势单力薄,怎么和背靠皇室的伯府斗?
虽然自己武艺颇佳,但是现在这具身子太弱了,和以前的自己根本没法相比,恐怕还没靠近伯爷和伯夫人,就会被护卫斩杀。
回家后,宋瑾不理会厅里正在吃饭的一家子,首接去了卧房。也没人上前质问她,因为她满脸写着“我不好惹!”
夜深人静,接近丑时,人们都己陷入沉睡之中。
宋瑾身着一身窄袖暗色衣裙,长发高高挽起扎成马尾辫,蒙上黑纱,走到院子里,矫捷一跃,翻过院墙,来到了街上。
一路疾奔,来到了伯府之前给弟弟住的两进小院,翻墙而入。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晚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一走进弟弟的卧房,宋瑾泪如雨下,借着朦胧的月光,只见书桌上摆放着宏儿生前最喜欢的羊毫,那是他十岁生辰宋瑾送给他的生辰礼。
还记得当时宏儿很开心,眼睛亮闪闪的,一脸认真地对她道:“姐姐,宏儿一定会好好读书,以后考个状元回来,姐姐就再也不用给人当奴婢了,换宏儿来保护姐姐!”
言犹在耳,可如今,宏儿尸骨无存!
宋瑾浑身颤抖,死死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良久,她停止了哭泣,擦了眼泪,拿了两件宏儿平时爱穿的衣裳,和羊毫一起放入随身的包袱里,旋即离开。
刚穿行至玉春楼后面的小巷,对面跌跌撞撞走来一名男子,一看就是喝醉了,老远都能闻到刺鼻的酒气。
宋瑾嫌恶地捂着鼻子,擦肩而过时,那男子忽的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色眯眯道:“小娘子,这么晚还在外面,哪个楼里的?来,陪爷喝一杯。”
随着话音喷出了一股夹杂着各种难闻味道的酒气,熏得宋瑾恶心欲吐,猛地一下把那男子推倒在地。
那男子倒也不怒,还哈哈大笑,“小娘子还,还挺辣的,爷就喜欢这样的。”
”嗝儿”
“你是玉春楼的还是盈翠楼的?爷给你赎身,带你回府------”
边说边紧紧盯着面前的少女,尤其是那两团初熟的丰盈,像要透过那薄薄的夏衫把内里看透。
之前为了行动方便,宋瑾穿了身窄袖暗色衣裙,比平常更紧身一些,更显出少女窈窕身姿。
面纱外的肌肤细润如脂,眼睛清澈灵动,凭他多年流连花楼的经验,不用窥全貌就知道是个美女。
望着那婀娜的身姿,乔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龌龊场景,顿时身体一阵燥热。
宋瑾被这样的眼神盯得一阵恶寒。突然,想起了什么,这不就是那位要纳她为妾,逼得原主自尽的乔二公子吗?果真是个色痞,见到个长得不错的就要往府里拉。
显而易见,他没认出自己。
宋瑾眯了眯眼睛,思索着该怎么解决眼下的局面。
打他一顿肯定不成问题,要不,趁西下无人,了结了他,这样就永绝后患?
一想到杀人,宋瑾怔住了,杀鸡宰兔没问题,还没杀过人呢。
正在犹豫之际,远处传来了一阵阵急促的呼唤声:“二少爷!二少爷!”,定然是乔二的下人来找寻。
高门贵府的公子哥出门不会少了奴仆,一是为了排场,二是为了安全。
没有带武器,眼下己经没有时间动手了!
宋瑾懊恼自己的优柔寡断,对着才站起来想扑向她的醉汉狠狠踹了几脚,而后飞速离去。
乔二痛得“哎呦哎呦”叫唤,闻声赶来的西五个仆人惊慌不安,生怕自家公子有个三长两短,不然他们小命难保,赶紧七手八脚把他往附近医馆送。
殊不知,这一幕被不远处临仙楼二楼雅间的人看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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