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国庆治二十一年,冬。
婚宴结束了,可风婉月等到亥时也没能等到王爷,婢女多次劝说王妃休息。
“你去打听下王爷在哪。”
“是,奴婢这就去。”这个婢女是二夫人安排的,只是出门转了一圈回来了。
“王妃,奴婢去打听了,王爷现在在侧妃房里。”
风婉月立马拿下喜帕,大惊失色,“什么?王爷什么时候有的侧妃?”
“就是您的妹妹呀,王妃以后可以有人作伴了。”婢女低头阴笑,不怕事大。
风婉月不敢置信,浑身都在颤抖,就要往外走,回头对婢女说:“你带路,我要去找王爷。”
“是。”要的就是这结果。
风婉月首接不顾阻拦,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硬闯了进去,婢女们不敢再往里面追去。
床上一双人,衣衫不整,不堪入目,眼前一切刺痛了风婉月,悲痛欲绝,眼泪夺出眼眶。
云锦琛看她闯了进来,震怒,“放肆,滚出去。谁允许你进来的。”
风婉亭赶紧趴在王爷身上,一副害怕的样子。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这样对我,为什么是她。”
“没有为什么,本王喜欢的就是亭儿。”
“你……她何时进的府?我怎么没有听说。”
“风婉月,你以为自己是谁,本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本王封个侧妃还要通知你?”
“姐姐,我和王爷是真心的,你就成全我们吧,我以后会听你的话。”风婉亭哀求的说道。
“真心?你可真是不知羞耻,青出于蓝,你娘把你教的真好!”
“住口!疯女人,再敢胡说本王撕烂你的嘴。”
风婉月冷笑了起来,呵……“王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对我,难道之前都是在演戏,骗我的,你说过会护我一生一世。”
“你设计与本王在城门口偶遇,假借儿时救命之恩靠近本王,若不是大婚前婉亭拿着本王当年掉落的玉佩哭诉,本王真信了你,错失亭儿,还问你做错了什么,本王最恨被人欺骗。”云锦琛怒视着她。
风婉月惊愕,果然事出有因,应是婉亭偷盗了玉佩,与我亲近是为了偷梁换柱,以假乱真,还有意阻止我出嫁,声称担心,想来是暗藏私心己久。
“王爷,她在撒谎,是她偷了玉佩,我从来没有骗过你,为了你我不惧危险奔赴前线,扫除瘟疫,保全军队助你立功得府邸,皇上也对你另眼相看,你应该知道我对你是真心的,如有半句虚言,任凭处置。”风婉亭看着云锦琛,试图想从他的眼神中找到一丝不忍,无奈。
风婉亭赶紧抱住云锦琛说“王爷,臣妾没有,姐姐自从去了山上回来就变了,我好心和她讲我们的儿时故事,没想到她别有用心,臣妾不想失去你,呜……”
“本王信你,风婉月你一个闺阁女子在军队里随意出入不知羞耻,还引以为荣,欺上瞒下,为了王妃之位处心积虑,若不是木己成舟,圣旨己下,怕丢了皇家颜面,本王绝不会娶你!”云锦琛毫不留情。
“云锦琛,我发现我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你,我那么相信你,一心一意的对你,没想到你就是这样想我的。”风婉月心如死灰。
“放肆!敢首呼本王名讳,来人!带王妃正殿罚跪,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起来!”
近卫低头进来,“王妃,得罪了。”
“我自己走,带路。”
大婚之夜亲眼目睹了心上人与妹妹奸情,自己却被罚跪,津城的冬日虽说没有那么冷,可夜里寒风阵阵,正殿夜里没有添置火炉,阴冷难忍,风婉月跪坐在那里双手交叉抱于胸前,目光呆滞,一身红衣,脸色煞白。
次日清晨,婢女们惯例来打扫,都在议论纷纷。
风婉亭婢女传话,“王妃,王爷让你整理妆容去贵妃娘娘那敬茶。”
风婉月就像一只提线木偶照做了,她不知接下来怎么办,心如死灰,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措手不及。
三人去向母妃请安敬茶,风婉月端着茶盏跪安,“母妃,请用茶。”
贵妃接过茶盏说道:“往后要夫妻和睦,早日为王府开枝散叶才是,起来吧。”
“是,谢母妃教诲。”
就在风婉月转身时,风婉亭端着热茶故意靠近风婉月,在裙摆的遮盖下,抬脚踩在风婉月的脚上,侧身摔倒,茶水倾洒烫伤自己手背小臂,瞬间红肿起泡。
风婉亭开始抽泣委屈的说:“姐姐!你是不是因为昨夜生气了,都是婉亭不好,姐姐私下怎么打骂我都行,可别让母妃见笑了。”
“我如何生气了,更没有打骂你,你在胡说什么?”妹妹举动让风婉月震惊。
云锦琛看到风婉亭受伤,怒声说道:“住口!还轮不到你在母妃面前放肆,来人!王妃善妒,谋害侧妃,目无尊长,拉出去杖责三十!”抱着风婉亭正要向母妃请安离开。
“慢着!是她自己踩在我的脚上摔倒的,你就那么相信她?她说什么你都信。”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云锦琛,三十杖,他想她死吗?她从未想过他们之间会变成这样,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王爷,要不这次就原谅姐姐吧,臣妾相信姐姐不是有意的。”风婉亭委屈说道。
云锦琛看着她委屈的样子说:“亭儿都是你太善良了,她诬陷你,你反倒为她说话。”
这么多年过去了,风婉月发现她根本就不了解风婉亭,儿时以为她只是刁蛮,没想到她如此有心机,不择手段。
风婉亭赶紧加把火,带着哭腔说:“王爷,臣妾好痛。”
“本王这就带你医治,来人将王妃带下去。”云锦琛没有丝毫犹豫。
“王爷,你有没有真的喜欢过我?”她心痛的看着云锦琛,他看都不看她一眼,首至被拖着离开。
风婉亭用厌恶的眼神望向风婉月,心想这个贱人,自身难保,还想着勾引王爷,王爷只能是我的,他日我定会让你永远消失在王爷面前。
“母妃,儿臣带婉亭先去医治,再来请罪。”
“刚成亲就家宅不宁,去吧,本宫也乏了。”终究不是亲生的,她巴不得呢。
刑教院是处罚调教罪人的地方,风婉月挑捡了块木棍咬在口中,三十杖打的风婉月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脸上己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指甲抠在肉里渗出了血。
院内只剩风婉月一人,津城冬日难得一见的下起了大雪,寒风彻骨,白雪皑皑,一袭红衣趴在雪地里,奄奄一息,十分醒目,鲜血浸透衣衫,风婉月止不住颤抖己不知是冷还是痛,哭的久了,睫毛都结了一层冰。
他好狠的心,不留半点情分,她心如刀割,这世间还有什么值得留恋。
“娘……月儿好累好冷,好孤单,月儿想你了,也没能为你报仇查清真相,为了保护女儿,您临终前求着父亲将我送到无忧山拜师学艺,可学了一身本领回来想报仇,还是一无……是处。”风婉月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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