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巷子里家家户户都己熄灯入眠,时不时寒风吹过门窗缝隙,发出呜呜的声音。
胡老头站在门外,月光倾洒在他身上,显得更加凄凉单薄。
他双手负在身后,鬓角依稀可见白发。站定许久,他伸出右手借着月光挽起衣袖,手腕上有一条浓紫的印记。
三个月前,坊间突然冒出了一个团体,他们自称是黯夜阁,没有人知晓他们受命于何人,但罗玉门、离恨楼的门主及掌事人相继被杀害。
而白月门门主正巧与其商议完要事,乘着马车驶离,但还是被黯夜阁的人追上。双方激烈交战,很明显对方下手既狠毒又卑鄙,招招致命。
俩弟子眼见局势不妙,拼尽了最后一口气,让门主成功脱逃,而他们二人被黯夜阁独有的暗器梅花针射中,满身是伤,最终寡不敌众。
白月门门主也没能躲过暗器,不过侥幸捡回了一条命,逃跑的路上遇到一群流民,便混入其中进了鹿南。
他就是胡守栋胡老头。
为了掩人耳目,便赖上了蔚筠初,以便养伤。
只可惜,这种毒根本无药可解,哪怕是在以淬毒闻名的西岭一带也非常罕见。
人之将死,倒也没什么可惧怕的;而人活一世,既不能逆天改命,倒不如为君一博。
胡守栋掏出脖颈上的月牙哨,这是白月门门主的信物,见物如见主。
他用指腹反复摩挲,抬眼望着里屋,眼神坚定,
“希望我的选择没错!”
借着月光,胡守栋脚步沉重地向门外走去,最终消失在了这条巷子,只留月牙哨和一封信躺在案桌上……
七天后……
和前世一样,国相府果然派了一位刘妈妈和两个小厮。
刘妈妈扬高下颚:“小姐,老爷念在您孤身一人在外,到底是骨肉至亲,于心不忍,便委派我等来接小姐回府。”
她表面上毕恭毕敬,实则腰板都不增弯下一分,可见这个名存实亡的小姐身份完全不受待见。
蔚筠初赶忙双手交叠在胸前作揖,作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怜人样儿:“筠初不孝,还让父亲如此惦记,还要多谢刘妈妈受累过来一趟。”
眼前的刘妈妈很是吃这一套,上前虚扶一把:“小姐不必如此,只是我等本应该护送小姐回府,恰巧大小姐……”
许是怕蔚筠初误会,刘妈妈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也就是您的妹妹宁依小姐,再过一个月便要及笄,夫人派我来这鹿南城北的绮和绣坊定做几套衣裙,怕是要耽误三五天。老爷也吩咐了您要即日动身,所以小姐您今日便收拾收拾,准备上路吧!”
看出来了,这待遇一下子便拉开了差距,刘妈妈也是在提醒蔚筠初,即使她回去做这个大小姐,但府里上上下下只认蔚宁依是他们的大小姐。
估摸着有车不让坐也是那对母女给她的下马威。
蔚筠初莞尔一笑:“自然是妹妹的及笄之礼最为重要,妈妈不担心,筠初今日便启程,一刻也不会耽误。”
“那就辛苦小姐了!”刘妈妈行了半礼便带着小厮走了。
首到看不见几人的身影,蔚筠初这才挺首腰杆,面露讥笑:“若是我没记错,那日也是我第一次遇见穆景琛,再次团聚,一定十分有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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