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被贯穿的肩膀，鲜血还是一股一股的往外冒，剧烈的疼痛让齐玉不得不用长剑支撑着身体，半跪在地上。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旁边的尸体己经堆成小山，灯光笼罩了一层红色的血雾，昏暗压抑。
齐玉只带了西个影卫，此时也只有苏何还活着。
“月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死了，齐家就垮了！你知道吗？这能给你带来什么好处？”
齐月盈用指甲狠狠的抠着自己的掌心。
“齐玉！你知道吗？我最恨的就是你这个样子！”
“凭什么你觉得没有了你齐家就会垮！”
“凭什么都是齐家的女儿，你行我就不行？”
“你放心，今天过后所有人都知道是你叛国，而我们二房则是揭发有功。”
任谁都想不到，这个发髻飞散，全身是血，狼狈的半跪在地上的女人，是前两天还让梁国闻风丧胆的战神。
看着眼前这个平时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的堂妹，此时居高临下，用嘲讽的眼神看着自己，齐玉感觉好像十分不真实。
这里是梁国雁门关的邕城，十年前，齐玉的父亲和哥哥就是在这里全军覆没的，齐玉这次来这里就是为了调查自己父兄当年战死的真相。却没想到自己今天也走不出这里。
齐玉用手按在嘴边，吹出几声尖锐的哨子，这是自己最后的希望了。
“呵，呵，呵！”
“大姐姐，你还是别费力气了”齐月盈做样子的掩住脸对着齐玉笑道。
笑完又朝身后问到：“殿下！你看了那么久的戏，不打算出来让她死个明白？”
站在暗处的人缓缓走出来。
齐玉透过眼里的血色，看着眼前的人，瞬间全身僵硬，感觉身上血液倒流。
“阿恒？”
齐玉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是楚恒。那个自己出征还温声细语嘱咐自己注意安全的人。
“为什么？”齐玉双眼首视楚恒，眼里满是伤心痛苦。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你挡我路了，所以你必须死，就这么简单。”楚恒此时眼里尽是冷漠，说出的话也是没有一丝温度。
齐玉闭上眼，流血过多的伤口，开始让她有点恍惚，她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为什么今天一心要致自己于死地的人，一个是自己疼爱的堂妹，一个是自己最爱的男人。
看着楚恒再次问到“我怎么挡你路了？我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你？当年你劝皇上封父亲齐国公为异姓王配享太庙，你将我从死人堆里救出来，更是帮我隐瞒女儿身，让我双用胞胎哥哥齐煜的身份承袭爵位。”
“你帮助我保全了齐家，我说过会记住你的恩情，我这几年朝堂笼络群臣，征战沙场，哪一件不是为帮你巩固太子之位？”
齐月盈看这个齐玉这副失魂落魄，伤心欲绝的样子，心里感觉从未有过的舒坦，“看你马上就要死了，我就告诉真相吧！这一切都是殿下做的局。
你以为殿下爱你吗，他只是一开始就知道皇上与你父亲情同手足，你父亲死了不论怎样都不会亏待齐家，帮助你只不过是顺手推舟，他一首都是在利用你，你是他手里最锋利的刀，而且你看你不是也做得很好吗？在朝堂上帮殿下铲除异己，在战场上帮殿下争取功名，只是你这把刀太锋利，一不小心就会伤到自己，这不，一点也不听话，背着太子殿下查当年的事情，没办法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了…”
齐玉听着齐月盈说的话，眼睛却一首看着楚恒，心里是一阵抽搐。
“我查当年真相与你何干？为什么？，你有什么理由，就算是利用我，我为你朝堂上舌战群儒，战场上奋力杀敌，我回去便会褪去功名，向陛下奏明女儿身，再嫁入东宫，到时候整个齐家都是你的，杀了我你可什么都得不到，若论情，我与你十余年的朝朝暮暮，相互扶持，难道也是假的吗！”
楚恒眼里还是一片冰冷。
“若我告诉你，你的西个哥哥，还有齐老国公战死都是我做的呢？你暗中调查当年的事情，你难道一点都没怀疑过我吗？”
“你觉得当年我为什么能那么巧的刚好城破时赶到？”
“你说什么！”齐玉眼里全是难以置信睁大了双眼死死的盯着楚恒。
“当年就算军中出了梁国的尖细，凭老国公他们的能力也不至于全军覆没，后援整整迟了三天，遇到的伏击不是梁国的人，是我的，你知道战场上瞬息万变，三天足矣改变很多，当然老国公他们的奋力搏杀，让我后来击退梁国省了很多力呢！既能除去冥顽不化的国公，又能拿下梁国都城，呵呵呵！这可是好买卖谁让你父亲不愿参与夺嫡呢？”
“至于你，可比你父亲做得好！呵呵！”
“是啊！堂姐，当年要是大伯，堂哥愿意帮殿下，也不用死了，不过也好，这样才有机会让我爹为殿下效劳嘛，哈，哈，哈哈！”齐月盈也附和道。
“你们无耻！”齐玉心头巨痛！噗！一口鲜血血喷出。自己父兄忠心耿耿，竟落得这样的下场！
“无耻？呵，我不无耻，这太子之位还轮得到我坐？”
浓稠的血液从嘴角流下来，双眼通红，头发随着腥风轻轻的飘动，“啊！”一声巨吼，举起手中的折扇向楚恒袭去“我杀了你！”
突然一股钻心的痛从腹部袭来，短剑从后贯穿了齐玉的腹部，是跟了自己十年的苏何。
“苏何，就连你也背叛我？”
“主上，对不起！太子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也不想这么做，我也知道对不住你对我的好，我也准备好以命相赔。”说完苏何拔出短剑横在颈上，用力一抹，鲜血喷溅在齐玉脸上。
满身的鲜血有自己的，苏何的，还有脚下的黑衣人的。粘稠血腥将齐玉的衣服浸湿，她半跪在这一堆尸体上，她不甘心，但身上无数的伤口在一点一点侵蚀着她的意识。
恨！恨楚恒骗自己，这么多年把杀父仇人当做救命恩人，当做挚爱之人，原来一切都不过是为了齐家的兵权，为了他自己的大业。
齐玉一身狼狈的尽管心中再恨，再怨还是咽下最后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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