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之深渊没有神明

洗了澡，换了衣服的莫里克亚首接和琴酒登上了去美国的飞机。

莫里克亚坐在靠窗的位置，敲着他的笔记本电脑。

属于他的东西在他从地牢出来后都交还了他——毕竟除了他，别人也用不了。

白皙如玉的指尖有节奏的在键盘上跃动，电脑屏上字符涌动。他速度非常快，一整屏细密的字符他一眼便能看完，电脑没有停顿过丝毫。

他在细查这个组织——既然决定待在组织里，那就有必要把未来至少几年内都要待的地方查清楚。

查到深处，莫里克亚冷淡的眸子眯起，难得诞生了两分兴味。

We can be both of God and the devil

（我们既是上帝也是恶魔，）

Since we're trying to raise the dead against the stream of time

（因为我们要逆转时间的洪流，让死者复生。）

乌丸莲耶嘛，真是大胆且疯狂的设想。

嘛，不过莫里克亚却没有嘲笑或轻视的意思。作为在某一领域封神的所谓“上帝”，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想要在一个领域做到极致，甚至突破巅峰，缺了那股疯狂劲是不行的……探索所谓“禁区”也未尝不可以当作捷径。生命禁区，在人类掌握它之前是禁区，但只要有第一个人成功踏足，那它就将会变为可以征服。总要有异想天开的第一人，不是吗？

莫里克亚第一次主动和乌丸莲耶聊了起来。

他是个傲慢的人，他有着优越世人的大脑和上帝吻过的双手，不是什么人都能被他看在眼里。就好比琴酒和贝尔摩德，他愿意和琴酒谈判，却不欲与贝尔摩德多说。

其中固然有一些个人因素，但更多，是因为在杀手这个定位上，琴酒远远比贝尔摩德出色。

琴酒永远冷酷理智，可以毫不犹豫杀死任何人，也永远不会为了任何人动情。

但贝尔摩德可不一定，比起杀手，她身上远有更多女性特征，比如敏感、感性……这不仅仅意味着她的行为会更偏情绪化，更意味着，如果受到足够的触动，她就有心软甚至背叛的可能。与其说贝尔摩德是杀手，演员这个标签其实更适合她，她会易容，会变声，演技精湛，可以轻易隐没人群，打入敌人内部窃取情报，把神秘发挥到极致。

但很可惜的是，贝尔摩德的易容术和演技在他眼里都犹有破绽。所以莫里克亚是真得没有把贝尔摩德看在眼里。

而乌丸莲耶此时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出色的野心家。这绝对是一个偏褒义的评价，野心，本身就是一种强大的心态。

更何况乌丸莲耶这个人，有足够的资本去追逐他的理想，实力与野心匹配。

飞机降落，莫里克亚终止了与乌丸莲耶的对话，合上电脑。

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的琴酒第一时间就睁开了眼——很显然，他根本没睡着。

两人目光相接，片刻，又移开，沉默的下了飞机。

是黑麦来接的机。

黑发绿眸，气质冷峻，沉稳，眼里却满是狩猎者的进攻性和自信心。

一个惯于主动出击的男人。

头发很长，长至膝弯，带了顶灰色针织帽，衣饰是组织惯有的黑色。短皮衣，身材和肤色是偏东亚人，但他显露在外的肌肉线条凌厉且充满爆发力，叫人不敢小瞧。五官则是西方人特有的深邃深刻，那双墨绿色的眼眸，竟然和琴酒有几分相似。

他倚靠着一辆红色的雪佛兰，目光一瞬间在人群中锁定了琴酒，连带着莫里克亚也受到了关注。

琴酒带着莫里克亚走过去，拉开后车门，看向莫里克亚，冷声开口，“进去。”

莫里克亚看了琴酒一眼，眸眼冷淡，慢条斯理的上了车。然后往里面挪了一点，让出一个位置。

琴酒也俯身上了车，正好坐在莫里克亚旁边。后车门关上。

黑麦神色有一瞬间的惊讶。这人是谁？竟让琴酒亲自给他开门？是组织的哪位高层？还没露面的……会是朗姆吗？

冷淡，严肃，傲慢。这是莫里克亚给黑麦的第一印象。

很容易让黑麦想起从前见过的上流社会的政客或是老学究。言行举止都有一定的规矩，自我，高傲，漠视他人。

棕色短发，灰眸尖耳，冷淡高级的面孔。一个有犹太血脉的混血。

不过组织最多的也是混血，倒也不显特殊。

黑麦开着车，莫里克亚冷淡的闭着眼睛，琴酒一边处理公务，一边散发冷气。

三个人一个寡言，一个冷淡，一个冷酷，都没有交谈的意思。

这种氛围下，黑麦即使好奇莫里克亚的身份，也不敢贸然开口打探。反正到了据点，见了其他队友，琴酒总是会让双方做自我介绍的。

嗯……大概会吧……

想到琴酒的性格，黑麦又有些迟疑起来。

组织的一处地下据点。训练场。

卡尔瓦多斯正在狙击场训练，科恩抱着狙在一旁看着。

乌佐倚着柱子，百无聊赖地玩着小刀。拉克隐没在阴影里。

走进训练场，莫里克亚的目光几乎下意识放在了乌佐身上。清一色的黑衣人，可以想象突然冒出一个穿米色连帽衫的青年会有多引人注目，更何况他气质清爽，脸上带笑，看上去格外平易近人。

虽然这种亲和，在莫里克亚眼里不过是老谋深算，笑里藏刀。

琴酒在训练场边的吧台坐下，指节不轻不重的敲了敲桌面，冷声开口，“开会。”

众人围上来。

“哟，新成员。琴酒，这位是？”乌佐一眼看到琴酒身边的莫里克亚，出声询问。

琴酒冷冷的看了一眼乌佐，没解答。而是转向卡尔瓦多斯，“卡尔瓦多斯，汇报一下我不在这段时间内FBI的动向。”

毫无介绍双方的意思，

卡尔瓦多斯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始了汇报。

乌佐讨了个没趣，眸子眯起看了莫里克亚片刻，若有所思。也不再追问，专心听卡尔瓦多斯的汇报。

莫里克亚听了一耳朵，大概明白了这个任务是怎么回事。任务目标原本是组织的一个交易商，接连两次和组织交易出现问题，还疑似和FBI勾连——虽然并不确定，但对组织来说，只要怀疑就足够让组织出手了。所以上面要求解决掉这位交易商。但这次的任务目标很警觉，似乎看出了组织的杀心，飞快像乌龟壳一样缩了起来，保护的密不透风，只有今晚的宴会是最好的时机。为了确保FBI不会干涉组织的这次行动，琴酒一首有下令让组织美国分部对FBI进行骚扰，并派人监视FBI的动向。

情报交流后，琴酒冷静地下令，“卡尔瓦多斯，你和科恩一组，制高点聚集。黑麦同样。乌佐潜伏伺机制造混乱，拉克浑水摸鱼，莫里克亚和我一起正面突袭，有无异议？”

并没有安排具体的行动——也不需要安排具体，各司其职，才能最大的发挥行动的自主性。

“我后门。”黑麦率先表态。

“那我们就负责前门，科恩？”卡尔瓦多斯询问。

科恩点头。

“没问题，琴酒。”乌佐转了下手中的小刀，脸上染了分嗜血杀意。

拉克则一言不发。但大家都习惯了，拉克没反对，那就是同意的意思。

莫里克亚靠坐在沙发上，依然是黑衬衣，西裤，打领带。优雅又随性。他抬眸，灰色的眼睛几乎没有情绪波动，“我去现场的话，除了添乱，几乎帮不上任何忙。”

琴酒墨绿色的眼睛冰冷狠厉，看向莫里克亚，冷嘲，“能在黑街生存那么多年，这就柔弱不能自理了？”

“琴酒。”莫里克亚灰色的眸子依旧冷淡孤傲，“你不应该这么快就忘了，我才关了12天的禁闭。营养剂那东西不足以支撑一成年人全部生命所需。”

气氛似乎骤然剑拔弩张起来。

沉默了一瞬，琴酒似乎认可了莫里克亚的说法，开口，“那你就留在基地。”说完便一皱眉，他其实对此十分不放心。

莫里克亚也不满意这个安排，“琴酒，我跟着你可不是为了待在基地。”如果不能外出，那么他跟着琴酒这个决定将毫无意义。

虽然琴酒也觉得这个安排不妥，但对于莫里克亚的不满，琴酒仍冷冷扫了他一眼，调整安排，“科恩和黑麦一组，负责后门，莫里克亚同行。卡尔瓦多斯一个人负责前门。”

“是。”卡尔瓦多斯一愣，但仍迅速答应下来。

科恩和黑麦落后一拍，也纷纷响应。

“不要给我添麻烦，莫里克亚。”琴酒如此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