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天的祖母好像和之前的有所不同……
“艾利尔，为什么突然想听黑女巫的故事了？”贝季有些无语，不是说好了喜欢人类的故事吗？
她都想好了，一定要给小人鱼讲一讲人类吃鱼十八式，让艾利尔彻底绝了想要上岸的心。
却没有想到，他竟然要听别的故事了，这怎么可以！
“没事么，只是刚刚突然看到了，就是想了解一下。”
艾利尔眨着他那双纯真无邪的大眼睛。
“是这样啊……”
贝季端起了祖母式的微笑，艾利尔看着贝季的样子，以为她今天应该会满足自己想要听黑女巫的愿望。
“好了，艾利尔，今天祖母继续给你讲人类世界的故事。”
开什么玩笑，她可是黑女巫，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实现别人的愿望，传出去她不要面子的吗？
【你进入角色还真快……】
“好吧~”
艾利尔有些不高兴的撅起了小嘴，扑到了贝季的怀中。
反正听不到有关黑女巫的故事，那听别的什么都没有差别了。他想要的不过是一个靠近“祖母”的机会而己。
味道一样，气息一样，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差不多……
可是，为什么他就是觉得今日的她和往日有所不同了呢？而且，他还看到了她的真实面目。
艾利尔的手轻轻的覆在了自己的眼睛上，难道是因为族人们的祝福，让自己的眼睛拥有了特殊的能力了吗？
“传说，在距离大海十分遥远的陆地上，居住着和我们人鱼一族很像的人类。
不过，和我们不同的是，他们没有鱼尾，也没有办法在大海中生存……”
艾利尔听着耳熟能详的故事，闻着少女怀中的馨香，不知不觉间竟有些困顿。
“他们最喜欢的就是吃鱼，尤其是越美丽的鱼越能引起他们的喜爱。”
就在艾利尔终于忍受不住困倦，马上就要阖上双眼的时候，故事突然朝着一个他意想不到的方向展开了。
之前的故事走向不是这个样子的……
“祖母，然后呢？”艾利尔突然来了精神，装出一副既害怕又好奇的样子。
贝季看到艾利尔那天真的大眼睛，也瞬间回血，她要将这个故事讲上三天三夜，彻底绝了他上岸的心。
“人类通常喜欢将鱼的鳞片拔掉……”
这般说着，贝季还将手缓缓地覆在了艾利尔的鱼尾上面，轻轻地、来回地抚摸着他那满是金蓝色鳞片的鱼尾。
陌生的感觉令艾利尔的身体不禁有些呆住，脸上也泛起了一丝潮红，然而始作俑者却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这实在是太刺激鱼了！
“然后，用刀将鱼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鲜血顺着伤口流出，首至最后一片鱼肉被片下来……”
略带凉意的手指划过温热的鳞片，让艾利尔一个激灵，眼中的迷离也散去了不少。他就那安静地看着贝季。
而贝季却沉浸在自己的故事中，难以自拔……
“之后人类会将鱼片摆进盘中，沾上芥末，送入口中……这道生……啊，呸！”
说到这里，贝季突然来了一个急刹车，险些就要将菜名给说出来了。
“艾利尔，相信我，你一定不想知道伤口沾上了芥末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那可是十分刺激又令人上瘾的感觉！
贝季的眼神中充满了激动，至于她激动个什么劲，只怕是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祖母，芥末是什么，鱼肉沾上它好吃吗？”
一个令贝季意想不到的问题从艾利尔的口中问了出来。
“那不是重点，你只要记住，人类可是十分残忍的就可以了！他们会生吃鱼！”
芥末当然是重点，要不然那鱼多腥啊……啊，呸！
“可是，祖母，我们也会吃鱼啊，艾利尔一顿要吃掉五六条鱼呢，难道我们也很残忍吗？”
艾利尔的眼睛澄澈干净，让贝季不禁一阵无语。
她说的是鱼吗，她说的是你啊，小人鱼艾利尔。上了岸，你就会像那道生鱼片一样，被人给拆不拆不给吃了啊！
艾利尔安静地等待着贝季给自己一个答案，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始终都没有等到。
“祖母，是觉得艾利尔吃鱼也很残忍吗？那艾利尔以后只吃水草好不好，祖母不要不理艾利尔。”
正说着，艾利尔的眼眶中泛起了泪花。
贝季看着这个样子的艾利尔，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说不残忍，那他上岸了怎么办？说残忍，难不成真的要看着他改吃素吗？他了还是一个孩子啊！
孩子怎么了，吃素就吃素嘛，大不了让他那国王父亲平时给他多补补钙就好了。不对，好像扯得有些远了。
“艾利尔……”
祖母有些累了……
“怎么了，祖母，你终于理艾利尔了！”
听到了贝季的声音，艾利尔立刻破涕为笑。
“早点休息吧。”
所以，毁灭吧！
我真傻，真的；养孩子真累，真的！
如果我晚来了那么一会儿，我们艾利尔，也就有这么大了……就不会再是这样一个猫憎狗烦的年纪了。
“可是，祖母，艾利尔还不困。”
艾利尔委屈巴巴~
“睡觉！”
要么睡觉，要么毁灭，艾利尔！贝季眼中的怒火仿佛就要喷涌而出！
“祖母……”
“说！”
“~吧！艾利尔还有什么想对祖母说啊，时间也……不、早、了！”贝季意识到语气不对，急忙将语气转了一个弯。
千万不要让她听到什么关于吃不吃鱼的问题，否则她今天晚上一定要生吃艾利尔！
“艾利尔想和祖母一起睡……”
哦，这个要求啊，比起残不残忍的问题，好像要很容易选择一些。
不过是一个孩子，只要能够让他在睡前闭上嘴巴，那就算是成功！
“可以啊，我亲爱的艾利尔！”
说着，贝季便将艾利尔打包送（扔）到了床上，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盖上被子，熄灯，闭眼，一气呵成。
其实，贝季不知道的是，人鱼族虽然说是16岁成年之后才可以去看一看人类的世界，但那却并不是她印象中的成年。
那不过是被允许浮到海面上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的一个时间节点而己。
实际上人鱼的寿命是人类的十倍，而他们所说的16岁其实是160岁……
换言之，那个时候的艾利尔早就成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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