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随后，恢复理智，冷冷的道了一句“不重要。”然后转身离开。
态度冷漠到和刚才踹墙的模样判若两人。
是啊，他为什么要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
十个小时的时间不算很长，可是对于姜晨末而言，对来的十小时却过的像十年一样久。
等待的前三个小时，她几乎感觉不到氧气的流逝，不到十平米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和一扇刚好能看见月亮的窗户。
以前婆婆的家里也有一个差不多大的房间，房间里也有这样一扇窗户，窗户里面是一张桌子，她每天和穆以柯放学回家，就一起趴在桌子上写作业。
那个时候，她成绩比穆以柯差很多，每次写作业都要他帮忙。
“哥，这数学几何好难，我智商不够，借你作业给我抄一下。”
“想得美。”
“哥，你怎么越来越小气了。”
穆以柯的几何学的好，每次她想抄他作业都会被他拒绝，然后，她就这样每天晚上被他按在这张桌子上讲两个小时的题。
期末考试的时候，姜晨末拿着一张考及格的数学试卷唉声叹气。
“不是都考及格了，怎么还不开心。”
“我考及格完全是因为你每天给我讲题，哥，万一你以后有女朋友了，没时间辅导我作业了怎么办？”
“那你就当我女朋友。”
那一年，穆以柯和姜晨末读初二，她不记得穆以柯在要她当自己女朋友的时候，她在想什么，但是应该是不厌恶的吧。
自那以后，姜晨末不再叫穆以柯哥。
初中毕业的时候，姜晨末被一个富家男孩追求，还送给她一串镶了钻的手链，被姜晨末拒绝。
穆以柯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这个消息，一天晚上，他淋着雨从外面回来，头发湿答答的贴在头上，狼狈不堪，他敲响了姜晨末的门，将一颗玻璃珠放在她手上，淡淡的说了一句，“等以后赚了钱，我会买给你。”
姜晨末一脸蒙圈的站在原地，现在想想，他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是一副不喜欢解释的模样。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他是想说，等以后赚了钱，他也会给她买钻石手链。
玻璃的长相和钻石相似，也是穆以柯可以承担的起的，所以自那以后，他每年都会送给她一颗玻璃珠。
从16岁到20岁，一共五颗。
她将这些玻璃珠串在一起，打一个结做成一个手链带在手上，就像是一个他对她的承诺似的，其实，姜晨末一首没有告诉穆以柯的是，在她眼里，这些玻璃和钻石是等价的。
书房里。
欧寻深深的看一眼监控画面。
镜头从上面拍下，只能看见女孩的脑袋，她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方向，一动不动，己经保持这样的姿势很久了，好像真的是在等人救她似的。
“少爷，需要我去查一下姜小姐刚才打的电话吗？”马里提议道。
“不用，这女人名声很臭，真交男朋友了还怎么去勾引穆以柯，不用管她，谎话连篇的女人，垂死挣扎罢了。”
初见的那晚之后，欧寻派马里去查了姜晨末，她爬上司的床爬了西年，这个消息全城轰动。
欧寻看一眼时间，己经过去三小时，现在应该又缺氧的感觉了。
房间里，姜晨末明显感觉每吸一口气都比之前更吃力了，双腿发软，为了让自己舒服一些，她重新坐回床上，后背靠着床头。
床和窗户都是紧挨着的，从姜晨末的位置，她能清楚的看见天上的月亮，也能伸手触及窗户上的玻璃。
晚上气温下降，窗户上面竟然起了一层雾气，轻轻一划就会出现一道水痕，她忽然想起高中的时候，她被老师分到床边的位置，每到冬天的时候，窗户上面也有一层这样的雾气，有时候她上课开小差，就用手在窗户上面写字。
写出来的全部都是穆以柯三个字，好几次，她还被后面桌的女同学发现嘲笑她发花痴。
穆以柯和她说，等他们大学一毕业，就立刻结婚，她同意了。
大二的那年，穆家人找到穆以柯，她陪穆以柯一起来了A市，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摇身一变，变成有钱人家的少爷，姜晨末的心里不是不惶恐的，在来A市的车上，仿佛是感觉到她内心的不安，一向不善言辞的穆以柯和她说了很多话。
“小末，等回了穆家，我会和父亲说我们的事。”
“可你现在是豪门少爷，你父亲应该希望帮你找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吧。”
“这世界上那么多人，偏偏我和你在同一天被收养，我们早就约定好要一起长大，一起变老，这还不够门当户对？”
“你放心，如果父亲一定要拆散我们，大不了这个穆家少爷我不当了。”
“小末，如果有一天我们被迫分开了，你一定不准放弃，在原地等我，因为不管我在哪里，我都会回去找你的。”
后来……后来那个说宁愿不当穆家少爷也要和她在一起的男人消失了。
而她因为他的一句不准放弃己经坚持西年了。
指尖从窗户上面话落，带着一起滴落的水滴，透过那一道道透明的划痕，姜晨末看到窗户外面依旧一片清静，银色的月光洒落下来，格外的静谧，没有一点点要来人的模样。
房间里的氧气一点点被抽走，姜晨末己经开始出现头晕的症状。
“穆以柯，你再不来，我……等不到你了。”
她坚持不下去了。
听说减少运动量消耗的氧气会比较少，姜晨末顺着床头缓缓侧躺下来，一双眼睛始终盯着外面的方向。
也许她该感激欧寻的仁慈，至少给她选了一个带窗户的房间。
“少爷，姜小姐好像撑不住了。”
书房里，马里站在欧寻身后，看着姜晨末的身体一点一点的躺下，忍不住提醒欧寻。
一向处事淡然的马里语气里明显有了焦促，欧寻不悦的盯着他，“怎么，你看上她了，这女人还真有点本事，你才见了她多久，这会儿就为她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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