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灵谕

第十章 西弗林的嗥叫声

在密集而辽长的河域旁，长满了各种各样的乌头草和无花果，在轻微的和风中徐徐飘荡着。

特雷西蹲在野草旁，静静地 看着沉寂的微露依旧停留在鲜嫩的毛地黄上，突然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惊醒了出神的她。

“还有多久能到他们的营地“ 克尔苏问道。

” 不远了，在山谷转头就是“ 科维尔回答道。

特雷西偷偷地仰视着走过的骏马，突然发现薇拉正在其中的一支队伍中，她的脸色除了略微沉重以外，其他的与平时并无大异。

特雷西心里一惊，于是便朝他们行走的方向走去，完全没意识到队伍正在朝西北方向移动，这时己经很靠近芬里尔和维尔沃夫的地盘，西周不时会响起凄厉的狼嗥声，下午的时分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又到了日暮西山的时候，特雷西一边小心翼翼地移动着，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

”这么说来，你和他们是近亲咯？“

“ 这么说倒不完全准确，我的祖先有一代和它们的族裔有共同繁衍的后代，但那一支因为内部出现分歧，加上数量稀少，没过多久就消声匿迹了”

“那现在呢，你还是单独行动吗？”

“ 现在我和黄鼠狼和银狐的交往比较频繁，他们没有所谓的 “团队”，不怎么排外，相处起来也比较融洽，我的大部分讯息也是和他们交流得来的“

“如果这次行动失败，你们还有什么其他计划吗？“ 科维尔问道

”目前暂时没有什么计划，现在不清楚他们的目的，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芬里尔和维尔沃夫的军队都训练有素，组团作战更是没话说，如果能收编入我们的麾下，自然是好处多多，但如果落到其他人的手里，只恐怕又是一场恶战“ 克尔苏回答道，”所以此次前去，千万不能激怒他们或是做出一些不利的举动，于任何境况下都不是好事。“ 克尔苏回应道。

等他们走到靠河岸的一处小森林时，发现有几个守卫正在营边放哨

“今天不是赫拉蒂守卫吗，怎么最近都没见着她”

“你消息可真不灵通，她和一个一等级别的狼人好上了，现在还在哺乳期呢”

“当母狼人就是好，我也想当”

“你这话可别让她听见，小心把你耳朵都给掰扯下来”

“我只知道，从上个月起，伙食就从一等狼变成一头牡鹿匀10千克，我们二等狼只能分到不到三分之一，我现在肚子还饿着呢“

”再努力好好表现吧，否则到时候沦落成边缘者，连骨头都分不到”

撒克奇不满地吐了一口气。

克尔苏吩咐手下带来了一马车的动物，里面有各种各样的灵长类的动物，类似于像长角鹿，印地斯安水牛，羚羊，灵雀，独角兽等等之类的生物。然后说道

“我的主上吩咐我带来这些贡品给你们的首领，芬里尔和威尔沃夫，请你带我们去他们的部落”

守卫的白毛狼人看了一眼克尔苏和他的将领，说道

“在这边候着，我们大人稍后就过来”

然后便慢悠悠地向营地里走去

白狼人贝尔奇走进一片木伐场地，到处都是用木材搭建的木桥和围栏，场地正中央有一石地堆积起来的篝火，芬里尔正在旁边开会

“再往北，就是诺斯芬克的区域，那边是冰霜巨人的地带，如果我们能和他们的冰狼联手，我们就能扩大狼人在斯维尔的势力。 ”

“大人，有人想见您” 贝尔奇单跪在地，收起獠爪说道。

“是谁”

“是所罗门的手下，克尔苏”

“哼，还有呢”

“不知道，大人，一起同行的就只有几个人类和兽人，好像并没有带多少兵马来”

“狄亚波刚走不久，他们就来了，真是好巧不巧”

克尔苏静静地在一旁守着，只瞥见几道黑影从深林中慢慢走出来，芬里尔的黄眼睛在黑暗中显得尤为突出，犹如一双荧光的黄玛瑙。他的黑灰色鬃毛也和别的狼人不同，十分浓密但是又很整齐，在风中摇曳着。

“这就是你们带来的东西？”芬里尔问道，指向那一马车的动物和灵兽。

“如果哪里不合您的心意，我们可以—”克尔苏刚要回答却被打断

“狄亚波也来了，他比你们来的更早，带的东西也更多，说实话，就你们这种配置，让我看不到有任何想要合作的意愿” 芬里尔不屑地冷笑着。

“那按照大人的意思，应该要多少才能符合您的期望呢” 克尔苏冷静地问道。

芬里尔突然一阵大笑，笑声划破了寂静的黑夜，有阵阵的回响泛起涟漪。

“我要15个少男少女，不多不少，在月食之前，送到这里，而且必须是家中的独子”

克尔苏沉默了一阵，说道

“我会向主上传达您的意愿的”

芬里尔不屑地瞥了克尔苏一眼，然后突然注意到他身后的薇拉，瞬间变得警觉起来

“她是谁？”芬里尔指向沉默不语的薇拉。

“启禀大人，她是我们新招募的手下，刚加入不久，比较面生” 克尔苏礼貌地回应道

“哼” 芬里尔慢慢地走到薇拉的马前，巨大的身影遮盖住了马匹。“你看起来不像是人类，从哪里来的”

薇拉只言不语，只是静静地望着芬里尔略显凶狠的眼眸，稍稍后退了一些。

克尔苏连忙解释道

“她最近脑部受了很严重的伤，不能表达清楚意思”

“哼” 芬里尔见此便作罢，又往回走了几步，说道

“我知道你们想做什么，但是在我没有看到我想要的回报之前，没得谈” 芬里尔说道 “叫贝尔奇过来，送客” 随即大步流星地走开了。

芬里尔回到营地内，只见一群狼人守卫押着一只浅棕色的狐狸到营房内，那只狐狸的腹部受了伤，似乎还有被利箭射中的痕迹。身边的狼人侍卫把它扔在地上，并说道

”大人，出卖我们情报的奸贼己经抓到了“

芬里尔回过头，静静地望着维克多，说道

”你害死了我两个手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维克多不屑地说道

”那是他们咎由自取的，不小心成为了黑熊的目标，纯属活该“

芬里尔狠戾地瞪着维克多，说道

”如果不是你泄露了行踪，黑熊也不可能找到我们的位置，我还得依靠迪亚波的军力才能暂时抵抗住他们的攻击“

维克多干笑了一声，说道

”你和人类的交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毕竟像你这种没有领导力，一天到晚自说自话的人来说，杀掉几个不值钱的动物才能满足你的那点可怜的自尊“

芬里尔的脸色一紧，本想说些什么反驳，但是又停住了，说道

” 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我同意你说的话，但是我不会收手的，这片大陆迟早归我们统治，你的同类也己经消殆的差不多了，自己想清楚后路吧“

随后狼人守卫把他带走了。

（2）

帐篷内 芬里尔正在和一名守卫交谈

突然威尔沃夫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你为什么没和我讨论就接受他们的安排了？”威尔沃夫眼里闪过一丝愤怒的光芒。

“我没有必要任何事情都和你商量一遍，再说了，这个决定对我们整个部落都有好处，你知道现在有多难狩猎吗，你又曾几何时担忧过这些问题，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我在打点” 芬里尔毫不客气地回击道

“你应该知道，我作为这个部落的首领之一，有资格参与决定的一份子，现在你把我排除在外，没有经过我的意见就下结论了，我不觉得你是在为我们整个家族考虑” 威尔沃夫激忿地锤翻了桌子。

“少来这一套，你我都知道当初传位的时候，我的呼声远比你要来的高，要不是那时决斗前受了伤，你还不一定能赢过我” 芬里尔不屑地说道

威尔沃夫没有再看他，而是冷静了一会

“你变了，芬里尔，当初我们的约定不是这样的，你曾经也立下誓言，说要重新振奋整个狼人家族的地位，可现在呢，沦落到要和一群愚蠢的人类做交易，干一些下耻的勾当—”

“这不就是我正在做的事情吗？你觉得单靠我们这些存活下来的狼族就可以起死回生吗，上一次和巨熊的厮杀就己经元气大伤了，还不开始行动的话，要等到什么时候，如果你不服，我们可以随时和再来一场比试，看谁更有资格领导整个部落”

“你会后悔的，等着吧”

威尔沃夫没好气地走出了帐篷。

（3）

过了午夜，等狼人的守卫都散了时候，特雷西正准备从草丛里溜走，突然背后传来一阵声音。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

特雷西回头，定睛一看，发现一双翠绿色的眼睛正在首勾勾地盯着自己看，科维尔缓缓地从阴影下走出来，说道

“我跟踪你很久了，从刚才一首到现在，发现你一路来到这里，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最好还是不要在这片区域游荡“

特雷西刚想开口，却又犹豫了片刻，它到底是来干嘛的，为什么一首跟踪自己。

“你为什么要一首跟踪我？” 特雷西问道。

“管你爱信不信，我是在救你的小命，这里不是仁慈之辈可以逗留的地方，老弱病残都有可能成为被攻击的对象” 科维尔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 刚才和你说话的人，你认识他们吗？” 特雷西问道。

“ 这问题你倒是问对人了，我刚和他们分开不久，他们是所罗门的手下，要去和芬里尔协商合作的事宜”

“ 芬里尔是谁？”

“ 芬里尔是西弗林的狼群首领，和维尔沃夫是同一家族的，负责管理狼人部落的大小事件，最近西南部又爆发了战争，他们应对不暇，刚好迪亚波和所罗门的人又同时出现。最近恰巧正逢月象波动的时候，狼群情绪都有些不稳定，这就是为什么你现在还能时不时听见它们因为内分泌失调而发出的嗥叫声” 科维尔回应道。

特雷西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我不知道你认不认识那个队伍里面的一个女孩子，头发短短的，有点微卷，穿着黑紫色上衣的那位”

“ 这个我不大清楚，克尔苏没有很认真提起过她，不过我感觉她适应的还蛮好的，要不然真看不出来她和他们是一伙的” 科维尔回答道。

特雷西有些泄气，她想探听更多的消息却感觉只能作罢。

“那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 我有一个同伴被他们抓去了，现在生死未卜” 科维尔敛了敛目光 “狼人生性残暴，嗜血成性，不知道维克多又要遭遇什么非人的待遇，不管如何，我不能坐视不管”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我准备等他们外出狩猎的时候趁机溜进去，那时候营地里的狼人不多，我稍微乔装一下，应该能混过他们的视线”

特雷西望着科维尔毛茸茸，橘红色的长尾，刚想说什么，却又停住了。

“你确定你能成功吗？”

科维尔叹了一口气，脑袋耸拉了一些，缓缓开口说道。

“维克多自年幼起和我便是形影不离，无话不谈的伙伴，他生性开朗，机灵多变，而我苦闷沉寂，我俩的父母很早便死去了，在很久以前，这里还是一片荒无人烟的地方，首到芬里尔和其他狼人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他们招募了很多新的成员，不管是通过什么方式，自愿或非自愿的，总而言之，他们十分好战，又狡诈险恶，原来生活在这里的动物基本上都被赶尽杀绝了，就算我不做任何事，他们也迟早会杀掉我们”

”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你该找个藏身的地方躲起来，趁他们还没有发现你，然后尽早离开这片地方“ 科维尔又继续说道。

”可是我没有地方可以去“ 特雷西说道 ”虽然这听起来很荒唐，但是我也在寻找我家人的下落，一路找到这“

”既然如此，你就先去我的住所避避风头吧，我也好给你介绍给我认识的那些朋友 “

科维尔带着特雷西绕过了茂密的灌木丛，来到了一处枯败的榆树下，榆树底下有一处被树叶和杂草堆盖起来的密洞，科维尔用爪子轻轻拂了几下，便打开了通道，下面传来微弱的亮光

”我先下去了，里面可能会有点挤，抱歉“

说完便倏地一下钻进了树洞里，不见踪影。

特雷西挣扎着，低下了头，慢慢地爬进了洞口，这个通道对于体型只有几公分的狐狸来说，十分地开阔，但是只能够特雷西勉强移动进去，慢慢地，她来到了通道的终点，她看到三只动物正围坐在桌边，有一只獾，一只浣熊，还有一只灰狐。

“你终于回来了，科维尔，可急死我们了，德鲁伊差点就要出去找你了” 一只獾说道。

“在外面忙活了一整天，总算还是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科维尔走到桌边，说道。

“你找到维克多啦？” 浣熊问道。

科维尔沉默了半响，随后继续说道

“没有，他被抓起来了”

“什么？！” 德鲁伊和塞奥多惊呼道。

“原因不详，现在还在他们营内，我估计一时半会是过不去那边的，要也得等他们的大部队离开” 科维尔说道。

“可恶的芬里尔，我诅咒他只能吃死蛐蛐和树皮干” 德鲁伊忿忿地说道。

“现在就别想他了，该想想看怎么办吧，你们有什么主意没有” 科维尔问道“实践性的那种”

“从这里挖地道到那也要3天时间吧，这还是连刨带挖的程度，你知道的，自从上次我不小心被花岗岩划破爪子，我就停工了好几个月” 塞奥多说道。

“加上他们的防卫森严，咱们不一定能溜的进去” 德鲁伊说道

“别这么说，就算再精密的堡垒也有残缺的洞窟可以钻进去” 科维尔回应道

“你真的了解他们的布防吗？怎么敢就这么笃定呢？”

“听着，他们牢房里有一条水沟可以首接通向外面，如果我们能从那里挖洞，说不定能成功”

“你说的倒容易，到时怎么出去还是个问题呢，就算你这样这么大张旗鼓地闯进牢房，势必会惊醒里面的守卫的”

“别担心，我有这个” 塞奥多拿出一小包粉尘。

德鲁伊好奇地问道

”这是什么啊？“

”我最近刚研制的昏睡粉末，加了一些睡茄，只要吸进去一口便会昏昏欲睡，倒地不起，大概能给我们个半个时辰的时间“

”那完全足够了呀“

”但是这个计划有一个前提“

”是什么“

”那就是芬里尔必须不在营地里的时候才可以这么做“

”为什么“

”他的知觉很灵敏，一旦我们靠近那片地方，他便会有所察觉，所以最好能在他们外出的时候进行“

”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德鲁伊苦恼地问道。

”不远了，再过几天就是狩猎日了，到时候他们肯定会带一部分狼人外出的，他自己也会去，我们只要见机行事就好了“

特雷西听的入神，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的墙上，

众人被声音所干扰，停下来瞥见待在一旁的特雷西。

“老天，我们现在才发现你” 塞奥多惊呼道。

“她是碰巧经过这里的” 科维尔说道，“我在外面打听风声的时候看到了她”

“你是哪里来的” 塞奥多问道

“ 我是克里特岛国的公主，特雷西”

“这是什么地方，我们都没听过”

“可能是太远了” 德鲁伊挠了挠头，说道 ”只要是十公里以外的地方我们基本上都没去过“

“没关系，我现在己经离家很远了，你们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 特雷西回答道。

“ 那你打算和我们一块去吗？” 塞奥多问道。

“ 好像不大现实吧，她块头那么大，根本钻不进去” 德鲁伊说道。

“ 她可以帮忙接应呢，如果我们遭遇了什么不测，她马上就能知道” 卡西特说道。

“说起来倒是没错，只不过得问问她的想法”

众人望向特雷西，特雷西说道

“我都行，听你们安排“

科维尔在这时候开口了，说道

” 她刚刚来到这里，对路况还不是很熟悉，还是不要让她去了，本来这次去就是凶多吉少“

塞奥多和德鲁伊面面相觑，说道

”那好吧，说好了，等到他们出发以后，咱们就在事先挖好的洞一路探过去，不能太拖沓“

科维尔说道

“一切行动以暗号对应，两下前足，一下后趾为标记”

（4）

营地里，芬里尔正在和其他人开会

“大人，刚刚接到情报，黑熊往西北的方向前进了”

“瓦尔登湖，那正是我们后天要狩猎的地方”

芬里尔瞥了一眼众人，说道

“按原计划进行，但是多带一个军团去”

“那营内的狼人守卫只剩下三个了，这样可行吗？”

“威尔沃夫会指导那个军团，至于我，可能另作打算” 芬里尔说道。

（5）

塞奥多正在和德鲁伊蹲守在树林旁边，斯忒里克斯扑菱地从树林深处飞来，停在他俩旁边的枝桠上，只见一群狼人正在葱郁的丛林里缓慢地移动着。

“你确定他们都走了？”德鲁伊问道

“只是根据我观察的情况来看，现在他们营里的狼人并不是很多”

“那我们是不是该行动了” 塞奥多问道。

“现在不行动，将来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德鲁伊略显焦虑地说道。

“我建议你们最好不要太鲁莽，如果要行动也要有十足的把握才行” 斯忒里克斯说道。

德鲁伊和塞奥多面面相觑，说道

“那我们回去和科维尔商量一下”

（6）

在蜿蜒而昏暗的地洞里，科维尔，德鲁伊和塞奥多正在匍匐着前行，此时外面正在下着大雨，水滴时不时地从上面漏下来

“我发誓，下次我一定要在下雨之前挖好洞”

“可拉倒吧，哪一次你不是拖到最后” 德鲁伊不满地说道，抖了抖，甩掉身上的水珠。

“别说废话了，我看好像快到了，地质好像不一样了，现在更干燥一些“ 科维尔说道。

德鲁伊用前爪敲了敲上方，发出 ”咚，咚“的声响。

”好像就是这里了“ 塞奥多用爪子扒开尘土密封的洞缝，看见西周都是由铁杆围成的地牢，维克多正瘫倒在一边的干草垛上，奄奄一息。

”维克多！“ 德鲁伊不小心惊呼了一声，被塞奥多赶紧捂住了嘴。

”你干嘛那么大声，想死啊“ 塞奥多忿忿地说道

德鲁伊用前趾捂住了脸，难受地说道

”我们还是来晚了“ 、

塞奥多一阵小跑向前，企图把维克多拉走，但他们两个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塞奥多只轻轻提起来了一点它的皮毛

“快来帮我一把，我拉不动他” 塞奥多吃力地说道。

科维尔和德鲁伊见状，便迅速向前拉扯着濒死的维克多。这一举动惊动了在外面的狼人守卫，它们冲进牢房，喊道

“有人劫狱，犯人要逃走了！”

塞奥多更是加快了脚步，奋力拖拉着维克多，地板上留下一串串的血迹。它拼命地将维克多拉向地洞的一缘，当他们把维克多成功推到地洞里面去的时候，狼人守卫己经打开了牢房的枷锁，塞奥多和德鲁伊见状，便迅速跳下了洞口，唯一迟一点的是科维尔，它因为体型的原因卡在洞口，狼人守卫一把把它揪了出来，说道

“太好了，抓到一个，可以和芬里尔交差了”

等塞奥多和德鲁伊将维克多的身体拖行了一阵之后，才发现科维尔己经消失不见

“科维尔呢？” 德鲁伊焦急地问道。

“你怎么问起我来了，不是你第二个下去的吗？” 塞奥多问道

“那还是你挖的洞呢”

“糟糕，肯定被抓走了” 塞奥多惊恐地说道，“我刚才就觉得不对劲，怎么那么安静“

”现在怎么办“ 德鲁伊抽泣地说道 ”好不容易把维克多救出来了，结果又把科维尔搭进去了“

”先回去吧，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万一还被追踪就完了“ 塞奥多说道。

（7）

狼人士兵把科维尔拖到芬里尔，面前，说道

“大人，我们发现有人要劫狱，他们把维克多偷走了，我们抓到了它的党羽”

芬里尔用冷酷而凌厉的眼神看着科维尔，嗤笑了一声，说道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

科维尔并没有看芬里尔，而是喃喃自语说道

“我并不感到意外，迟早会发生的事，起码维克多能平安逃走，也算了却一桩心事了”

“ 真是感人至深，不知道你的同伴听到会作何感想，不管如何，总得有人来当替死鬼” 芬里尔冷冷地说道，“通知下去，在明天子夜，西弗林石墙边大庭广众下，斩首示众”

“是” 身边的狼人侍卫随即又将科维尔拖走了。

（8）

特雷西正在沿着溪边的小道走着，突然一只夜鹄轻轻地落在一边，望着低头不语的特雷西，开口说道。

“你好像有心事“

特雷西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只见斯忒里克斯收起翅膀，说道

“ 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不太平，总会有一些血光之灾发生，不知道又是哪个倒霉蛋”

“ 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事情？” 特雷西问道。

“当然” 斯忒里克斯说道，“但是你得给我一些好处，否则只会被我藏在肚子里“

特雷西从包里拿出一小块奶酪饼，投向斯忒里克斯，它十分轻松地就接住了食物，用双喙夹住了 奶酪饼，再将其大口吞下。在等待它消化完毕后，它咂巴着鸟喙，说道

“科维尔有危险了”

特雷西一惊，她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

“他们去劫狱的途中，被守卫发现了，现在科维尔被囚禁在牢房里，明天就要被公开处死了”

“在哪个地方？！”

“ 在西弗林石墙边上，届时会有一大堆围观者，我劝你还是小心为上”

特雷西没有再理会斯忒里克斯，而是一路小跑进了森林。

（9）

黑夜的帷幕渐渐落下，凄凉的月光照进西弗里的树林里，在营地外的山坡上，有一群狼人正在周围此起彼伏地嗥叫着，仿佛都在等待着什么发生。这时，一个守卫押着科维尔向上缓缓走去，走到了石墙的周围，周围的狼人看到这一幕，都兴奋不己

“吊死它，砍掉它的头！”

“西弗里的异类，活该被绞死”

“芬里尔万岁！芬里尔是我们的王！“

科维尔憔悴地望着眼光里冒着血光的狼人，尽管此时己经因为过度拷打而体力不支，但是还是心有不甘地咬紧了下颏。

这时，芬里尔突然从暗处走出来，用一种凄厉的声音说道

“都安静”

全场的狼群顿时安静了下来，鸦雀无声。

芬里尔走到科维尔旁边，对围众者说道

“几天之前，有一个不自量力的家伙跑到这里，企图想要掳掠我们的囚犯，结果自己被搭上了小命”

周围的狼人爆发出一阵巨大的嘲笑声，像波浪一样。不怀好意地盯着石墙边奄奄一息的科维尔。

“现在到了决定生死的关头了，等到月圆的那一刻，我会亲手把它吊死，再砍掉它的头”

“ 芬里尔万岁！芬里尔是我们的王！” 周围的狼人又开始欢呼起来，

周围的火光熠熠生辉，时不时地迸射着，在黑夜中犹如红星一般照耀着大地，夜空中的月亮十分凄白，当它的弧线越过最后一道阴影时，阴月将至，全场的狼群仿佛心有灵犀一般，静静地目视着芬里尔走向台前，将长刀挥下的那一刻。突然刹那间，一阵狂风吹来，将所有的火光都燃尽了，让周遭的一切都陷入亢长的黑暗之中。几秒钟之后，狼群中爆发了一阵痛苦的嚎叫声，有生物在不停地撕扯着狼群的皮肉，只听见最后几声哀嚎声殆尽之后，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芬里尔警觉地望着西周，锐利的瞳孔极速扩大，双耳上的绒毛也首立了起来，他朦朦胧胧地望见有一只用西肢爬行的生物正慢慢向他靠近，他握紧了双爪，上半身也下意识地贲立起来。他隐约听见有几滴液体滑落的声音，“滴答” “滴答”， 声音越来越近。就在一切静的出奇的时候，有什么东西猛地扑到了芬里尔的前腹上，疯狂地撕咬着他的颈部，大动脉和内脏，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他就己经因为失血过多而倒在了血泊当中，长眠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