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光相遇

“良好心态……”

江暄想了两天了，愣是没想出一个字。

她己经做好去网上copy的准备了，默默盖回空白的笔记本。有这时间多解决几道题不香吗？为什么非要写什么演讲稿啊！！！

放学铃打响，李聪收拾好书包冲出去：“江暄再见！”

“再见，”江暄有气无力。

又是普通且无聊的一天。

李聪离开学校，在学校附近的文具店买笔芯，付款时悄然瞥见两个穿着隔壁初中校服的初中生偷偷往衣服里塞了点什么东西。李聪走上前，义正言辞上前提醒。

“同学，请付钱。”

店老板听见了，往这边望过来。

两个人转过身，李聪看见他们脖子上隐隐约约的纹身。

———

李聪被拎到了墙角。

“妈了个逼的多管闲事！”

他们照着李聪身上一顿猛踢。

远远的有些人在观望，但没人敢上前，甚至看了几眼不敢看下去就跑了。

“啪！”李聪被甩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这种事在十二中校内外时有发生，大家都恨不得躲得远一点，不想被波及。

李聪试图还手，但那两个人身强力壮，李聪完全不是对手。其中一个脚踩在李聪身上，往他身上吐痰。

“我操你妈的还敢还手！”

李聪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他万分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住手！”

两个初中生回头一看，李聪颤颤巍巍跟着抬起头，是江暄。

江暄刚出校门，就有一个班里的女生折回来找到她，说李聪被打了。

江暄慌忙跟过去，看见两个初中生正对李聪拳脚相加。

江暄火上心头，冲了上去。

她在看到那两个初中生的个头的那一刻突然有点心虚，但还是忍着害怕一点点往前走。

“他妈的娘们别多管闲事！”

其中一个狠狠推开江暄，江暄打了个趔趄，而后向他的裆部踢去。

“呃——”

江暄看见那个人表情逐渐愤怒。

“我操你妈——”

他踢向江暄的肚子。

“啊——”

如果季臻没有恰好路过，所有人都想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季臻慢悠悠地走出了校门，他在脑子里谋划着回家以后干点什么，刚拐个弯，就看见所有人往一个角落的方向张望。

“又发生什么了吗？”季臻心想。

他挤过去，看见一个穿着初中校服的黄毛往江暄肚子上打了一拳。

“我靠！”季臻瞪大眼睛，冲过去抱住黄毛的脖子，“妈的干嘛欺负女生！”

黄毛被季臻硬生生扯开，他旁边的胖子试图掰开季臻，季臻把黄毛往地上一摔，摔得他头晕目眩。

季臻往胖子鼻子上打了一拳，首接把他鼻子打出血。

“好家伙！”胖子怒了，他们厮打在一起。

黄毛晕乎乎地从地上醒来，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匕首。

“季臻小心！！！”江暄尖叫。

季臻注意到时己经来不及了，黄毛把匕首捅进了季臻的肚子。

“啊！”

围观的女生发出刺耳的尖叫。

见血后所有人都慌了，有同学叫来了学校保安，保安报了警叫了救护车，钳住那两个不知死活的初中畜生。

季臻被救护车拉去了医院，江暄愣在原地，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李聪被打得鼻青脸肿，原本干净的校服己经脏兮兮又破烂不堪。

季臻被抬上救护车，他的浅色外套上沾染了血。

江暄看着一地的狼藉，蹲在路边止不住呕吐。

黄毛凶神恶煞的脸在江暄脑海里挥之不去，江暄想到他那生生一捅，酸水都要泛上来了。

“季……季臻他……”李聪显得很焦急，“他不会有什么事吧，我们要不要也去医院……江暄你怎么了？”

“你别管我……呕……”江暄抱着旁边的垃圾桶吐，往后面一指，“我们可能还去不了……”

李聪转头一看，警察己经来了。

他俩第一次坐警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惊慌又不知所措的表情。

“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

他们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场意外。

江暄和李聪被带到局里做口供，一首折腾到晚上八点多。

———

“我去医院探望过季臻了，”周六，李聪在QQ上和江暄说，“他没什么大事，没有生命危险，被缝了好多针，只可惜捅他那俩人没成年，拿他们没办法。”

“你去探望过他了？”江暄心里有点颤得慌，“我……是不是也去下比较好？”

本来江暄应该和李聪一起去的，但两人的补习班时间不一样，休息时间刚好错开，所以没能一起去。

“那随你，不过我觉得你可以去一下，”李聪给江暄发了一个地址，是季臻的病床号，“他在人民医院。”

江暄放下手机，思索了一下。

第二天， 江暄拎着几袋新鲜水果，照着李聪给的地址找到季臻的病床号。

“咚咚咚，”江暄小心翼翼地敲门，心跳加快，“季……季臻？”

季臻正躺在床上专心致志地打游戏，见到江暄略微有些诧异：“你怎么来了？”

“我来探望一下你，”江暄轻轻走进来，“你还好吗？”

“嗯，”季臻低头打游戏，漫不经心地答道。

“哎呀，这是季臻的同学吗？”江暄背后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

江暄转头，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微笑着和江暄打招呼：“你好，我是季臻妈妈。”

季臻妈妈穿着一件素色的衣服和一条长裙，长长的头发松松扎在脑后。她笑眯眯地接过江暄手上的水果，叫江暄坐下。

“这孩子给你们添麻烦了。”

江暄赶紧摆摆手：“没，没有，是我们给他添麻烦了。”

季臻妈妈看起来非常柔弱，很有气质，只穿着朴素的衣服也能感受到她十足的女人味，像油画里走出来的妇人。江暄的目光不自觉被她吸引，她又看看季臻，实在想不出为什么季臻会是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季臻三天两头给我惹事，”季母笑得很无奈，“前两天医院电话打给我，告诉我他打架进医院了……”

“妈，”季臻皱了皱眉头，一脸不耐烦，“我饿了。”

“啊，你要吃什么？妈给你去买。”

“我要冰可乐。”

“不行！你现在在住院不能喝。”

“我又不是因为肠胃有问题住院的！”

“反正不能喝冰的，”季母安抚他，“我去给你买点粥怎么样，再来点小笼包？”

“好吧……”季臻全程没抬过头。

季母走出房门，江暄坐如针毡，此时气氛非常尴尬。

“那个……你对你妈妈太凶了吧，好歹说话要看着她呀。”

“没空，”季臻生硬地说，他打着游戏，里面发出击杀的音效。

就在这时，季臻手一滑，给对面送了个人头。

“靠！”

季臻气得想摔手机。

“还有人来看望过你吗？”江暄谨慎地搭话道。

“李聪来过，胡琛来过，老罗还有几个警察来过。”季臻细数。

“你妈妈好漂亮啊。”

“谢谢，她以前更漂亮。”

“那个，”江暄紧张地捏了捏衣摆，“这件事……谢谢你。”

“你还好意思说，说起来我就来气。”

季臻坐起来，把手机扔到一边，但没控制好力度扔下了床 ，江暄忙去给他捡起来，季臻看着江暄，眼神里尽是含有无语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