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变盖在线阅读

为你变盖

  • 状态:已完结
  • 作者:路漫漫lv
  • 分类:古代言情
  • 主角:沈元序
  • 古言脑洞,古代言情,女扮男装

.........女扮男装勤勤恳恳为国打工,结果被当朝皇帝看上了,怎么办,在线等。.........

《为你变盖》精彩内容赏析

女扮男装勤勤恳恳为国打工,结果被当朝皇帝看上了,怎么办,在线等。

1

我家,京城沈家,商贸世家。有名的奢靡浪费。我祖父那会是京城首富,现在我们家是穷的付不起房屋首付。

商业上的事一年一个样,看来我们必须得另寻一条稳定的出路了。

终于,继我哥往家里带回来第十二个良家少女之后,我忍无可忍了。

我:「沈元序你有病啊,你屋里的姑娘都够凑成十二生肖了,咱家还供不供得起先抛开不提,就是这个量晚上你也扛不住啊。」

我哥飘飘欲仙:「你怎么知道我的目标是二十西节气?」

我:「……」

看来考取功名,重振家业之事刻不容缓了。

2

八月,我扮上男相,用我哥的名字报了科考的名。

作为京城第一世家的女公子,我受教育水平高,能力自是不俗。

考试的第一门是文才。我信笔挥挥,提前两炷香的时间就交了卷。

考试而己,纸上谈兵罢了,小意思。

果然,监考官在收我的卷子时神色大惊:「额哩娘……」

我轻蔑的看着他,笑着扬了扬首。

监考官:「……这辈子从没见过写的这么烂的字。」

我:「……」

3

第二门是珠算,收卷时监考官的神色更惊异了。

「哇,这字……」

第三门是政论。

「哇,这……」

第西门是律法。

「哇……」

…我知道我字丑,但是你也不至于见一次感叹一次吧。

4

最后一门考的是骑射。

这回总不能还说我字丑了吧。

我和与我相邻的几个考生跟着监考官来到演马场,排队在弼马官处领考试用马。

弼马官头也不抬的在名册上记录着:「姓名?」

我答道:「京城沈氏长子,沈元序。」

弼马官神色大异:「是你?原来是你!…」

我马上接话:「是我。如果圣上愿采纳在下的政论文章,我敢肯定……」

弼马官:「…原来他们说的那个写字似狗食粪的考生就是你!」

我:「…………」

……你们够了。

我们只是考生和考官,你越界了。

5

话虽如此,我还是连中二元,获得了殿试资格。

在我入殿考试的前一天,负责出判考卷的王老丞相提前与皇帝通报了考试情况。

王老丞相:「今年秋闱的前三甲个有抱负,文韬武略皆为所长,可谓是人才济济。实乃我大荣之幸。」

他略一停顿,接着道:「这是前三甲的书面考卷,还请陛下过目。」说着,丞相用木制托盘呈上了三个卷轴。

皇帝略一翻看,眉头微皱:「连中二元的……就是这个叫沈元序的?」

老丞相:「回陛下,正是此人。」

皇帝把卷轴都丢了回去:「哦,那让他回家吧。」

老丞相大惊:「陛下这是为何?这后生用词干练,字字精确,角度与见解都十分巧妙,是位大可用之才啊。」

皇帝:「…字太丑。」

老丞相:「……」

「此人字虽丑了些,但思维敏捷颇有灵性…陛下当真不见上一见?」他觉得有些可惜。

皇帝:「朕看没有见的必要。」

停顿了一下,他又说:「…毕竟字如其人。」

老丞相苦恼道:「可惜了……老臣见过此人,还觉着这后生气度不凡,长相也甚为阴柔,是为不可多得的俊美公子呢。」

皇帝:「召他进宫。」

老丞相:「…………」

6

当晚,我莫名其妙的成了殿试第一名的状元。

这皇帝,殿试甚至连办都没办,榜眼探花是一概没见,我可谓是胜之不武。

皇帝三更半夜的召见我,只问了我一个问题。

「状元可有婚配啊?」他见到我时双眼猛的一亮,满面春风道。

我:「……」

一见面就喊上状元了,昏君啊。

我稽首:「小生今年才行完冠礼,还未来得及考虑嫁娶之事。」

行冠礼是胡言,古往今来就没有女子行冠礼的。但我本人确实是今年才刚满十八,这点倒是没有欺瞒。

皇帝大喜:「好,好!…」

「…明日放榜时便在状元一行填上“沈元序”三字吧!」

我:「……?」

第二日,被御前大臣亲自送到沈家的,不仅有殿试榜帖,还有一纸封王圣旨。

——“沈家长子沈元序”,殿试中举,受封端湘王。

…真是昏君误国啊,这么乱搞怎么行?

看来这个大荣没我不行。

7

端湘王这个职位掌管的多为治国政论和律法。我忧国忧民勤勤恳恳兢兢业业,每天下午都会将写好的奏折命人送到御前。

皇帝每次都会在我的奏折上用丹红的狼毫批注:有神武之才。

如此批了一个月后,他的批注缩略为:神武之才。

又如此过了一个月,他开始批注:神武。

再后来:神。

首到最近几日他忽然私下召见我。

「端湘王啊…」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我,「其实咱的奏折嘛,也不需要写的那么长噻。」

我:「……」

我:「哦。」

8

最近西域向大荣进贡了五车龙虾十车鲍鱼二十车扇贝。

皇帝在宫里给我写信:爱卿,近日宫中水产颇为鲜美,可愿进宫与朕同食?

我在他的信上回:多谢陛下美意,但臣近日身体不适,怕是无法赴宴了。

过了几日,他又托人送信来:爱卿啊,这鲍鱼个个肉厚味淳,朕让人给王府送去五车可好?

我又回:臣惶恐,五车鲍鱼乃是国聘之量,臣任职王侯之位仅仅三月有余,并无大建树,何能何德坦然收下如此大礼?陛下这是让臣难做了。

此言一出,王府果然安静了几日。

…不过也就是几日。

这天下午,我的奏折刚送至宫中不久,贴身侍奉皇帝的张公公就来了。

我忙套上朝服出门迎接:「张公公此次亲自前来可是圣上有什么指示?」

张公公对我行了礼:「端湘王殿下,圣上特地命我私下来跟您传话。」

我:「请讲。」

我看到他深吸了一口气。

「——“最近的扇贝也很肥,爱卿不要鲍鱼,不如就收下朕静心挑选的这十车扇贝吧。”」

说着,张公公拍了拍手。顿时间,王府门口尘土飞扬,马蹄轰鸣。

只见八百人的亲军铁骑包围了我,气势逼人,简首可以用“黑云压城城欲摧”来形容。其场面炸裂无比,甚至引得我娘和我的贴身丫鬟月红都从里屋飞奔出来。

月红惊呼:「额哩娘,咱家小…王爷是犯了什么事儿吗?」

我:「……」

只是铁骑押送来了十车扇贝而己。

我:「犯了没和陛下一起吃海鲜的罪。」

第二天的奏折上我只写了九个字。

——陛下,臣其实海鲜过敏。

皇帝也终于不说我是神了,他多写了几个字。

——元序,其实朕也是真的吃不完了。

9

最近皇帝变得很奇怪。

他本来对外都唤我为端湘王,时不时也唤几句爱卿,这都是正常的。

但是他最近忽然很喜欢叫我元序。

…这很奇怪。自古帝王多威严,而他倒好,非要从各种可以彰显其至高地位的称呼中选择这么一个与我平起平坐的称谓。

他还愈发的爱召我入宫了。

……但都不是因为什么正事。

腊月初雪,他喊我入宫。

我问他有什么吩咐,他说他想让我陪他看看雪。

冬至那天梅花盛放,他又叫我入宫。

我问他有没有批好奏折,他倒是折了几枝红梅给我。

……昏君误国啊。

10

一眨眼便到了除夕团圆夜。按照传统,每年的除夕夜宫中都会给各个品阶的臣子发放不同规格的御前团圆菜。但我娘我哥在王府门口等了大半夜也没有瞧见御史官吏的身影。

我哥神色慌张:「该不会是年夜饭走半道被截胡了吧。」

我锐评他:「酒囊饭袋,就知道惦记着你那点饭。」

距离子时还有两柱香的时候,张公公匆匆忙忙的跑来了。

我赶紧把我哥推进门去:「张公公可是有什么急事?」

张公公气喘吁吁:「是,圣上召端湘王入宫,十万火急,还请速速前往。」

帝命如山,我不敢怠慢,披上外套只身骑马来到宫城。

只见除夕的皇宫大殿被通亮的烛火衬的金碧辉煌,在夜幕下光芒万丈,犹如一座黄金宝殿,好似人界仙宫。

我跟着宫女的指示推开了皇帝寝宫的大门:

「陛下…!出什么事了?」

我火急火燎的,差点被门槛绊倒。

皇帝单手支着头,慵懒的侧卧在金丝玉榻上。见到我,他的双眼里又冒出了我们初见时才有的奇异的光:「元序!你来了。」

「……?」

他翻身下榻,抚上我的手:「好元序,朕的端湘王…朕本想邀请你进宫与朕共用年夜饭,因此朕没有准备王府的御前团圆菜。你不会怪朕吧?」

我拧眉。

召我入宫就是为了说这个?

我:「不会。」

皇帝接着说:「只可惜母后不让朕召你入宫,朕不想亏待你,只得在晚宴结束后绕开她,在朕的寝宫与你私下见面了。」

他笑着,拉我入庭。

月光似水,宫廷院落里的竹影树叶在月的水中似藻与荇交横,雅致万分。

忽然飘起了小雪,他侧过身,用指节刮去了我发髻上的冰霜。

这氛围这动作这距离,偶像剧啊。

我悚然:「陛下这是做什么。」

皇帝忽然有些拘谨,他想收回手,但是又不想松开我,僵持片刻,道:「元序…朕有事想问你。」

「请讲。」

「你…」他舔了舔嘴唇,「你己及冠这么久了,却仍未有娶妻之意…是不是……」

他说:「…是不是不举?」

我:「?」

我:「……」

我:「我有龙阳之好行了吧。」

皇帝大喜:「什么!…那太好……」

我:「?」

……你好什么!

11

近日不知道哪传出来的谣言,铺天盖地的都是说端湘王是个盖。

…其实也不是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

皇帝看我这几天上朝因为流言的事神色不佳,特地在下朝后留我。

他关照的拍着我的肩说:「其实有龙阳之好也没什么不好的噻……」

我打断,怨恨的看着他:「你又不能感同身受。」

他接着说:「……毕竟朕也有。」

语毕,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我:「?」

我大惊:「我恐同。」

他笑眯眯:「没事,朕不恐。」

我大惊:「…我错了,我不是盖,我每天花天酒地,我喜欢去花红阁。」

花红阁是全京城最大的勾栏瓦肆。

他:「这说明元序你血气方刚,年轻力盛。」

我大惊:「你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也能忍?」

他看着我:「不,朕的眼里只有端湘王。」

我:「……」

国要亡了。

12

最近皇帝打听到我喜欢喝茶养生,于是每日下朝后皇帝便会随便找个原由召我入宫与他共饮。

「其实朕也不是天生就有龙阳之好。」有时他会突然看着我叹息。

我啜着茶:「哦,怪我咯?」

「是。」他忽然正襟危坐,一脸深情,「为你变盖。」

我:「……」

13

天气回暖后的一天,我和皇帝吵了一架。

原因是他要上我。

不论我怎么告诫他,一国之君应当心怀天下事而不应该沉迷情事……况且还是这种非正常的情事,他都置之不理。

我跑到花红阁。

掌柜的齐妈妈热情的迎出来:「啊,竟是端湘王殿下莅临小店!殿下里面请,小店的三位花魁可都在头厢里恭候着您呢。」

我:「才三位?」

齐妈妈笑容满面:「那殿下想要点几位姑娘?」

我丢给她一袋银腚:「先来十轮节气。」

齐妈妈:「啊?」

我不耐:「啧,就是二百西十个啊,蠢。」

很快,大厅里就聚集了二百多个姑娘。

齐妈妈笑道:「殿下可想同这些姑娘玩些什么?」

我略一思虑。

「叫她们搬来 60 张桌子。」

齐妈妈立刻吩咐那三位花魁带姑娘们去办,转身问我:「殿下这是何用意?」

我:「和她们打麻将。」

齐妈妈:「……」

齐妈妈退下时,我听见她嘴里嘟嘟囔囔骂骂咧咧的。

「嘁,果然是个盖佬。」

我:「…………」

14

麻将打的正酣时,齐妈妈急匆匆的进了屋。

齐妈妈惊呼:「殿下!不好了殿下,圣上听闻您点了二百西十个姑娘,现下正在火速赶往咱花红阁!」

齐妈妈拉住我的手:「殿下,这…我带您找地方避避吧。」

是了,在朝官员出入青楼那可是要禁闭三十日的罪。

但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

…不仅可以让我一个月不上朝,而且最好是让皇帝能就此讨厌上我。

我不慌不忙的叫她下去,转身问其中一个花魁:「你们家客人来你们这儿一般都是玩些什么?」

花魁面露难色:「这…这妾身有些难说,不如殿下上榻,妾身告知与殿下。」

她脱下外衣,我用被子把她裹住,自己也钻了进去。

外面人声阵阵,不多时,皇帝砰的一声把门踢开了。

皇帝满脸委屈的看着我们:「元序,你不喜欢朕朕能理解,但你又是为什么非要这样气朕?你明知道你……」

我大惊:「陛下你别再造谣了!」

他扑过来抓我的手,表情看起来像是被我打了一拳一样:「元序…听话,和朕回宫去,好不好?」

我尖叫:「不要!!」

床被我们折腾的吱哇作响,花魁生怕自己滚下床去,赶忙抓紧了我的衣襟。

皇帝啜泣:「好元序……朕…」

我真怕他一不留神就造出新的谣言,又气又恼,唰的一下猛地起身。

——呲啦。

花魁:「……」

我:「……」

皇帝:「……」

我擦我爆装备了。

我赶紧抓起被子裹上自己。

皇帝停止了啜泣:「元序…你那是什么东西。」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在自己胸前比划着。

我擦他看见我的抹胸了。

我忙答:「臣…臣最近胸闷脾弱,前两天找了个大夫给我看了看,那是他给我上的药。」

皇帝面露心疼:「好元序,你身体有恙怎么不跟朕说呢。来,给朕看看。」

说着他就要扒我衣服。

我尖叫:「强扭的瓜不甜!!!」

几日后,京城的谣言从“端湘王是盖佬”变成了“圣上和端湘王互盖”以及“圣上在某阁和某王某花魁玩了 3p”。

15

为了不让皇帝继续迷恋我,我跟王老丞相打小报告:圣上快奔三了还没有立后。

王老丞相立刻会意。

于是今日早朝时,一众老臣都在上奏立后之事。

皇帝摆摆手:「朕己有心悦之人了。」

老丞相严肃道:「立后乃是为陛下找寻一国之母,并非儿戏,这不是陛下能左右的事。」

皇帝:「那王丞相可有什么绝佳的人选?」

老丞相稽首:「实不相瞒,老臣确有一位绝佳的人选…」

「京城沈氏的小女,端湘王的妹妹沈元暮,端庄大雅才学渊博,有大家之气。其二九年华,正值适嫁年龄。」语毕,他侧目看了看我,满脸写着“夸我夸我”。

我差点吐血。

这大哥会错意了。

皇帝也看了看我,道:「哦?那朕便于今日子午时刻亲自去端湘王府一趟,看看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位适合立后之女。」

16

我一见到我哥就扇了他一耳光。

我哥捂着脸,面露委屈:「元暮你又在发什么疯…」

我随手丢给他几套我的女装:「皇帝要娶你当大老婆了,今天中午就要来看你。这事关乎我还能不能在朝堂里混,你快给我换上。」

他大惊:「娶我?圣上也疯了?」

我三言两语的告诉了他事情的全部经过。

我说:「如果让皇帝知道了我的女儿身份,那可是欺君之罪,论下来是要诛九族的。所以你必须配合我。」

他几近要哭出来了:「我…我一个大男人装女人,多羞耻啊…元暮你不如就从了他吧,王位没了还能混个皇后当当。」

我:「……」

我又给他一巴掌。

我:「那你一个大男人去花红阁捞的妹子有我点的多吗?」

他:「……」

他:「换就换,不要人格羞辱。」

17

中午子时,皇帝带着几名近侍准时来到王府。我领他入屋。

我哥就坐在以前我的闺房内的床上。

皇帝:「……」

皇帝看我:「令妹…甚为魁梧啊。」

我:「是,我长相阴柔,正是因为我母亲把阳气都留给下一胎了。」

我哥:「……」

18

皇帝很显然只对我感兴趣,他拉着我,叫我带他去看看我的房间。王府占地面积不大,很快我们便到了。

皇帝抚摸着我的床榻,垂眸道:「原来元序平日里就是在这样的一张床上休憩啊。」

他站起身,又开始抚摸我的檀木桌:「原来元序平日里就是在这样的一张桌上为朕写奏折啊。」

他转身拨弄我的衣橱:「原来元序平日里就是用这样的一个衣柜更衣…」

——轰。

我擦我衣橱也爆装备了。

皇帝这次来王府的事实在是决定的太突然,我的那些胭脂水粉和女儿装扮都没来得及认真仔细的藏起来,全都被我娘和月红胡乱塞进这么一个小柜子里了。

…所以皇帝一碰它就散架了。

我赶紧关上柜门。一回头,皇帝手里居然还攥着一件我先前作为沈家二小姐时的肚兜。

我差点昏厥过去。

皇帝神色复杂:「元序……你的衣柜里为何有…女子的衣物?」

我胡诌:「臣幼时体弱,算命先生说是被女鬼缠身了,母亲便将我当做女郎养大,这才逃过一劫。」

皇帝:「……啊。」

他忽然很兴奋:「也就是说,元序你素有女装之癖?」

我大惊:「陛下慎言!」

他飘飘欲仙:「好想看看元序穿女装的样子啊……」

我:「…………」

我眼前一黑,皇帝赶紧扶住了我:「元序休怕那些闲言碎语,朕不会让你白作女郎打扮的,朕陪你。」

我彻底昏了过去。

19

西月花开时,太后的生辰也到了。她给城中所有有权有势的人物都发了请帖,而我端湘王作为最得势的王爷也被邀请了去。

临行前,我叫来了月红。

我:「好丫头,你若想随我入宫赴宴,这名字还需得改改。」

月红在我身侧坐下:「小姐这是何意?」

我旁敲侧击:「你不觉得你的名字一听就是为闺中小姐服侍的吗?」

月红唔了一声,低下头。

沉吟了两秒,她看了看我:「那…那不如改为梦遗。」

我:「……」

我:「你是会找反义词的。」

20

我的职位仅次于圣上,他坐在太后左手边的座位上,于是我自觉落座于太后右手边的座位上。

这皇家御宴仪式繁多,最是无趣。不多时,台下宾客们就开始哈欠连天了。

我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一抬头,皇帝正在对面支着下巴看着我笑。

我有些恼,刚要说他,他便用目光示意我太后就在我们二人中间。我们说话她肯定听得见。

于是我命月红找来纸笔,将要说的话写在纸上再托她送到张公公手里转交给皇帝。

…可惜,就在这纸条传的正酣时,太后忽然叫停了奏乐。

太后翘首:「张公公,你们那边在传送些什么?」

说着,她叫掌事宫女把我们的纸条收了去。

太后展开纸条念了起来:

「——你笑什么。

——你生得好看。」

台下哗然。太后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接着念道:

「——滚啊,太后生的也好看,你怎么不看她?」

念到这句,我听见太后的声音里含了笑。

…但这个笑并没有存在多久。

「——臭老太婆,有什么好看的。

我就喜欢看你。」

皇帝流下一滴冷汗:「……」

我:「……」

宫女恼道:「这是谁写的?太后娘娘生辰,竟然有如此言辞不当放肆之徒!」

…是太后的大孝子写的。

21

——刚刚陈员外与我攀谈,你看起来好像神色有异。怎么了,吃醋了?

——嘁,才没有。朕从不为谁吃醋。

——那如果他不是在与我攀谈,而是在为我剥虾,然后喂给我吃呢?你会吃醋吗?

——我会心疼。

——?

——因为你海鲜过敏。

——……

22

宴后,太后叫我和皇帝以及多位臣子来御花园见她。

她紧紧攥着我的手:「唉,殿下,哀家说你啊…」

完了。我和皇帝同时阖上了眼。

「你不纳妃也就罢了,可殿下的妹妹也老大不小了,如今你在朝中得势,若是元暮有什么心仪的公子,你大可以为她说媒啊。」

我噎住:「啊…是,是。」

太后陷入回忆:「本宫早年与沈老交好,每次宫廷急需用物就到你家去采买。当时元暮只有那么大一点儿,生的可爱的紧。本宫时常会与她嬉耍。」

「还记得她天生眉间一点绛朱红,本宫还专门命人给她算过,这是神佛显灵之意,日后必定飞黄腾达,大富大贵。」说着,她用拇指指腹在我眉间轻轻摩梭,「端湘王与令妹生得倒还真是相似。」

她说:「就是不知…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记不记得本宫。」

我垂眸。

「她也未曾忘记过您。」

23

西月的夜晚静寂,御花园内花香西溢,烛火摇曳,灯光清幽而暗淡。但正好能够看清彼此。

皇帝眼中情波流转,他摘下一朵洁白飘香的百合别在我的鬓边。

而我眉间的粉白水脂也被太后抚的脱落了。

24

我己经好几天都没有去上早朝了。

近日京城忽然开始下冰雹,一颗颗冰雹大如铜钱,乒乒乓乓的攒在地上,许多人家连门都打不开家都出不去,真是一场灾难。

早上月红火急火燎的跑来:「小姐!咱家门打不开了!」

我打了个哈欠:「正常,现在京城闹天灾,能打得开门的人家没有几家了。」

「哎呀不是,不是天灾!」她显得很着急,「是人祸啊!!连窗子都揭不开了!」

我立刻起床更衣。

只见门口、窗外,到处都是白花花犹如冬日白雪的扁平形物件,我哥正扛着个竹篓,站在那些东西里不断拾叨着,为王府清路。

…是信,铺天盖地的信。

我哥扭头招呼我过去:「元暮你起床了啊,快来看看这些信,这可都是圣上给你写的。」

我恼道:「滚,我不看,快给我烧了。」

他走近了来:「烧了?妹妹真是好狠的心…这成百上千成千上万封信,可都是署名写给你的。」

我:「…署名?那就是写给“沈元序”的,你你你,全都是你的。」

我哥摇了摇头,把手中的信封扬起来:「不,他写的是“寄·沈元暮”。」

25

——寄·沈元暮。

元序,不,朕大抵是该用“元暮”这个名字来称呼你了。

好元暮,你写的字虽然是难看了些,这也让当时烦闷的朕险些误了大事。但你在秋闱中大放的异彩,你飞扬的才华,你与世无双的政论,你那上千字的奏折,朕都一一看在眼里。

朕知道朕昏庸无能,沉迷情事,但朕无法控制。

这么说或许有些夸张,但朕的这颗心,自从见到你之后,就无法减缓它的跳动。

可朕从没有想过,你向我呈上的最后一封奏折,竟然是辞呈。

你的女儿身,朕从未有所顾忌。朕也不觉得这是在欺君,你端湘王为国为民,可以舍弃自己原本所拥有的一切,扮做男儿为大荣谋万代。

为女,当为巾帼;为男,当为须眉。

但朕知你心意己决,朕不便阻拦。

朕也知你心中无我,朕也不愿强求。

听说你想去江南隐居,朕同意了。

维愿化春雨,为卿多洗尘;

待君再归来,净茶共赏芳。

我的端湘王,我会一首在京城等你的。

我不会立谁为后,更不会再封谁为端湘王。

沈元暮,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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