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为笼

“姐姐！”大清早的洛月睡得正好，便被一声嚎叫喊了起来，如果发出这个声音的是别人，洛月一定会毒死他，可惜是洛水，纵使百般不愿还是让洛水进来了。

洛月一边穿衣，一边问道：“怎么了？”大清早的你作什么妖呢？你姐姐昨天晚上可是丢了蛊、丢了毒，还差点丢了命啊！我都这么惨了还不让人多睡会！

洛水可怜巴巴得揉着自己的衣角，带着哭腔说道：“姐姐，我不学蛊和毒了！”

“你再说一遍！”洛月的语气陡然提高，之前本来有些惺忪的睡眼一下子睁得很大。一首以来自己都顺着妹妹，所要的无不应许，今日竟宠成了这个样子，半点分寸都没有了！

“姐姐，我……我学不会！”洛水很是委屈，最后一句，竟然哭了。

洛月见着洛水的眼泪，心疼的不得了，若是以前父亲在的时候，洛月肯定会说一句不学就不学了吧，以后跟着姐姐，谁敢欺负你姐姐毒死他。可现在她不能，父亲一死，鄢都洛家未定，洛氏一族成为众矢之的，她不敢保证能在任何时候都护住自己的妹妹。所以，她不能让洛水做任何有可能危及自己性命的事情。

“凤尾蝶蛊没练成？”洛月想了想可能的原因只能是没练成凤尾蝶蛊了。

洛水哭着点了点头，依旧是十分委屈。

洛月笑了，将洛水搂在了怀里：“这有什么啊，多练几次就成了。”

洛水抽泣道：“姐姐，为什么你与哥哥十一岁时都能练成百毒不侵之身，而我如今连司徒鸩都碰不得。鄢都洛家世代练蛊与毒，为何只有我天分如此之差！”

“因为你是不同的！”洛月觉得还是得给洛水一个理由，只是说一半，留一半“洛氏要诀，毒蛊相承。你身子跟我们不一样，所以体内的毒十能存一己经是极限，你体内的毒不济，蛊也就难以练好了。”

“既是如此，我又何必再练，反正又修不成百毒之躯，也成不了蛊圣！”洛水自暴自弃道。

洛月抓住洛水，让她看着自己，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许久才无奈地笑道：“我是让你成蛊圣、百毒之躯的？洛水，你什么时候目光这样短浅了！”

洛水有些羞愧，其实她也只是今日炼蛊不成有些烦躁才来找姐姐的，并不是真的想放弃，但她性子有些执拗，所以纵使知道错了也不想开口。

“洛水，你记住，炼蛊、炼毒只是为了让你有个倚仗罢了。你是我们三人中最擅长谋划的，你的能力在智不在力。毒和蛊只是守护你的一个手段罢了，智慧才是实现你人生价值的方式！舍本逐末，你当真以为姐姐能护得了你一辈子吗？！”

洛月有些急了，说话重了些，见洛水又开始落泪，心中毕竟不忍，又搂在了怀里，耐心安慰道：“千语，你不必刻意与我、与你哥哥变得一样，我们三人本就不同。练得成百毒之躯你是我的妹妹，练不成，你依旧是我的妹妹。”

想了想，又补充了几句：“你不必在意姜画诡那个贱人说的话。千语，姐姐护不了你一辈子，你执着于毒和蛊，这对于洛氏的其他人来说，或许很好。但你的天分不在此，越是执着，伤你越深。”

“姐姐，千语知晓了。千语不会再任性了，我对毒和蛊投入的越多，想要的也越多，反而受限于此，难成气候。千语会好好学习谋略的，日后，千语要护着姐姐！”

看着洛水慷慨激昂的样子，洛月实在没忍心告诉洛水，就算你不执着，你也不可能练成百毒之躯，你在这方面天资受限啊！但是妹妹现在的想法还是让自己很受用的，于是便笑着应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