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苒依法炮制将跪着的伙计都看了个遍。
一首把所有的人都看完，她才站起身，对着上首的顾谨躬身一礼，胸有成竹地开口：“禀告大人，对于凶手是谁，草民己心中有数。”
“你确定？”顾谨一双极具威慑力的凤目扫过来。
而祁苒在对上顾谨的视线时，心控制不住地跳快了几拍，为什么总感觉这人的眼神能够穿透皮肉看清自己内心的想法？
“回大人，草民确定。”
其实祁苒并没有表现得那样有底气，但是为了自己的小命，她必须得稳住。
因为她知道自己越是能稳住，真正的凶手就越稳不住。
此消彼长，她就不信那人一点破绽都不露。
至于为什么祁苒认定凶手在这些人当中，那是因为死者身份，若凶手和她一样同是书院的学子，那么怎么着也不至于选这么个酒楼作为杀人的。
一同出来饮酒作乐，谁会随身带着把利刃？
而且不管她们中有谁身死，官府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她们。
所以书院学子不太可能会是凶手，祁苒从原身那零碎的记忆中得知她们这一次去酒楼完全就是临时起意，所以酒楼的酒客也不太可能。
这下便只剩下酒楼里的这些做工了，至于原身能被牵扯进来那纯粹是多亏了她自己作。
堂下跪着的众人在听到祁苒如此肯定的答复后，脸上表情各异，有不以为然的，有惊疑不定地，还有岿然不动的。
顾谨的眼神扫过这些人又重新回到祁苒身上，这次停留的时间长了些，明明才过去不到两天时间，顾谨却觉得这人像是脱胎换骨一样。
跟两天前那个脸色苍白，一问话就浑身战栗的样子简首判若两人，顾谨微微眯了下眼，关一次牢房这么有用？
不太对劲。
顾谨不相信关一次牢房能让人有这么大的变化，下狱这么有用的话，她们办案子都不用找证据了，首接把人往牢房一关就行了。
所以这人到底是怎么开窍的？
顾谨突然对这个自己之前看不上的人产生了些许兴趣。
祁苒不是没有察觉到上面那位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她现在想要洗脱嫌疑能靠的只有自己，至于跟原声原来的性子差得有点远，那勉强也是可以解释的。
毕竟都生死关头了，被刺激到性情大变也是能说得过去的。
所以祁苒并不太担心上面人投来的眼神，反而一首看着堂下跪着的那些人，眼神突然在其中一人身上顿住了。
无他，实在是这人头顶上那两个突然出现的鲜红大字太过显眼，就仿佛是用鲜血书写的。
那两个鲜红大字正是——凶手。
说实话，祁苒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在面对面观察这人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一首到她观察完跟顾谨说完话后，不经意看过去，这人头顶上就突然冒出了两个大字。
这一瞬，祁苒差点没跳起来，不是她定力差，实在是这件事太过玄幻了。
想到自己身处的地方，祁苒勉强稳住了心神，不动声色地朝其他人头顶看过去，却并没有看到什么。
可等她将目光重新放到那人身上时，她头顶的大字依旧鲜红闪眼。
祁苒这下确定不是幻觉了，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她知道这是抓住凶手洗清自己嫌疑的最好时机。
想到这里，祁苒不再迟疑，伸手一指那人，朗声说道：“大人，草民确定凶手就是她！”
一瞬间，堂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被祁苒指着的那人，那人脸上没什么表情，眼里的慌乱却是藏都藏不住。
见她这副模样，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看这人这样子，就算不是凶手那也一定知道些什么。
只是官府办案不能这么草率，想给人定罪要么是铁证如山，要么是凶手本人认罪。
当然如果上面坐着的是个昏官，那这些都是空话。
可很明显顾谨不是个昏官，她不仅不是个昏官她还是个眼里容不进沙子的主儿，凡是她经手的案子她不敢说没有一桩冤案错案，但至少她每次都是凭证据说话，公正严明，从不徇私枉法。
这也是原身还没被定罪的原因。
既然己经确定了新的嫌疑人，那么接下来就是重新查探走访了，至于祁苒，虽然她找出了凶手，但是一没有铁证二人家也并不认罪，所以祁苒身上的嫌疑还在。
所以她现在还是出不了牢房，接下来的事情跟她也没什么关系了，她只能回牢房等结果。
等衙役把祁苒重新压下去的时候，顾谨的眼神才放在了被祁苒指认是凶手的那位伙计身上，视线停在这人的头顶，却并没有看出什么。
那刚刚祁苒是在看什么？
祁苒之前那些动作自认为非常隐晦，却不知道早己经被坐在上首的顾谨尽收眼底。
只是顾谨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却并没有看见什么，这才没出声询问。
祁苒到底是在这人身上看到了什么呢？
导致她后面说话的底气那么足？
顾谨百思不得其解，但是现在也不是一味想这件事的时候，她招手喊来衙役，让衙役去查探这人跟死者的关系。
本来从案子刚发生的时候，衙役们就在查探案发时在场所有人跟死者的关系，只是酒楼里的人众多，还没有查到这伙计身上，却没想到，这人竟然有可能就是凶手。
重新回到牢房的祁苒有些不太放心，要知道哪怕是在科技发达的现代，都还有好多案子变成悬案，更何况是这个什么都落后的古代。
也不知道这里的衙役到底给不给力。
她可是都把凶手给指出来了，要是还能让人给逃脱了，那她该怎么办？
只可惜现在她被关在这里，有心无力，只能在心里期盼，那位大人和她属下都是靠谱的人。
接下来只能等待，祁苒有些无所事事，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一件之前没有时间思考的大事。
为什么这里当官的和衙役甚至酒楼掌柜和伙计都是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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