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仪铺子开起来,许多经常逛西市的人都绕开走,生怕沾染上什么晦气东西。
至于铺子的生意如何,则是无人问津。
沈青州一点也不急,抿下一口茶,神色淡淡。
肯定会有客人上门的。
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交节气的时候,过世的老人不在少数,那时候殡仪馆门口都要排长龙了。
沈青州一口气就让师傅打了两百副棺材。
偌大个京城,人逝去肯定要用到棺材的,所以沈青州不急。
正想着怎么推出优惠活动,妙龄少女一进来就嫌弃的打了打空气,又鄙夷的看了一眼铺子内的陈设,黄纸白纸,寒衣冥币,都是给死人用的东西,真是令人反胃。
这少女是二夫人刘氏的女儿唐莞,今年刚及笄,心肠坏还蠢,是又蠢又坏的。没少在外头跟那些世家贵女们编排沈青州的八卦绯闻,以一己之力,让整个贵女圈子都远离沈青州,将沈青州排挤在外。
她又看了看西周,讥讽的说:“大嫂,这就是您开的殡仪馆?一进来我就觉得阴森森的,怪慎人的,这里恐怕就连鬼都不敢进来吧,别说是人了。”
沈青州狐疑的看住唐莞,“你不是人?”
采桃采杏掩嘴偷笑。
其他的伙计们也都纷纷笑出了声。
唐莞被气的跺脚,不过须臾,就露了张牙舞爪的性格,“我叫你一声大嫂,是给你脸!你怎么会这样不要脸?敢骂我不是人!”
沈青州无奈的摊了摊手,“哎呀二妹妹,是你自己说的,可不是我说的。怎么还赖到我身上来了?”
唐莞突然语塞,觉得有口难辩。
她咬咬牙,心底咒骂,嘴上也骂了出来,“你真是无赖!赖皮!大哥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人!”
唐莞跳了又跳,像只发疯的兔子。
沈青州放下茶杯,拿绢子擦擦嘴,从柜台里走出来,上下打量着唐莞,认真询问:“怎么了?二妹妹是来给自己看套寿衣?还是来给二夫人瞧口上好的棺材呢?也是,这时候看不早不晚,死了就能派上用场,不用排队等候。”
“你、你放屁!”
唐莞有些结巴,一张脸被说的红的像熟透的苹果,热的发烫。
到底是侯府家的千金,哪怕是庶女,被说两句就受不了,脸就红透了。
“既然来了,二妹妹就买点东西吧,我听说,那连家公子的外爷过世了。你不买点纸钱祭奠祭奠?不买点祭品供奉供奉?不买个花圈看望看望?你这一番孝心可不能白费了。”
说着,沈青州就取了一沓冥币,还有一堆金山银山,装在小篮里头,递给唐莞:“这些钱应该够他在地下生活一段时间了。再不济的话,再烧些钱去天地银行,让他注意查收就行。地下的人,可都缺钱。考虑考虑?”
唐莞有些犹豫了。
她竟然真的被说动了!
唐莞对连家的三公子倾慕己久,连家虽然没有家财万贯,但也是书香门第。连家三公子又温柔体贴,这些日子唐莞正愁呢,怎么安慰。没想到沈青州就给她出了个招,想想也能行得通。
一股脑的,唐莞就付了银子,又问:“这东西送过去真如你所说?会让连家人心花怒放?”
“那是自然。”沈青州勾了勾唇。
“二妹妹可记住了,这东西不能随便丢。丢了的话,晚上会有鬼姐姐鬼叔叔敲门哦。得拿到该放的地方去。明白吗?”
唐莞点点头,半信半疑的。
哪有那么夸张!
看着唐莞离开,沈青州拿戥子称了称银子的份量,二两过一点呢。把银子收进柜子里,拍拍手说:“这不就开张了么?”
采桃采杏服气点头。
一众伙计们也都纷纷点头,像小鸡啄米似的。
似乎看到了曙光。
殡仪馆的店员也不好招,一般人都不干这个,哪怕是去大街上乞讨,都不来。这些伙计都是从县上或者是家里穷的实在揭不开锅的,才来殡仪馆做事。
刘氏是个铁公鸡,女儿也是个铁公鸡,没想到她家小姐说了几句话,这只小铁公鸡就愿意掏钱了。
跨上小篮,里头的金山银山确实还挺像真的,两个丫鬟抬着走的花圈,唐莞越想越绝对不对劲。想着想着差点没在街上气晕过去。
她怎么就上了这个贱人的当呢!
这一堆给死人用的东西竟然花了她二两银子!二两银子啊!
路过的行人都纷纷打量唐莞,打量唐莞拿着的东西,都觉得无比怪异。
唐莞是很想扔掉,可一想到沈青州笑容阴森说的那番话,就忍了下来。还是把东西送到了连府去。
暮色降临,殡仪馆还开着门。
如同沈青州所说,二十西小时无休,有人值班,就是为了应对突发情况。
掌柜的当然是回了家,饱餐一顿,便就躺下歇着了。
这还没躺平呢,唐咏就进了屋,两口子还没说两句话,采桃又来禀告:“老爷、夫人,东厂的汪公公求见,说是有事要见大娘子。”
唐咏看了一眼咸鱼般的沈青州,对采桃说:“叫他在如月厅等候。”
采桃颔首。
穿戴整齐了,纳闷的沈青州在路上问唐咏找她干什么。
唐永冷淡回应:“你不是喜欢死人么?自然是为了死人事情的。”
沈青州突然觉得如鲠在喉。
汪公公面庞白,说话的嗓音细声细气的,问候过了二人,把目光落在沈青州身上,笑眯眯的说:“大娘子,咱家想请您过去一趟。”
怕沈青州不答应,又道:“先预付您五百两银子。”
这人笑里藏刀,谁都瞧的出来。
一个东厂的番子,一年俸禄才多少?竟然能拿出五百两来办丧事?
这倒是有点想洗钱的行为了。
沈青州琢磨着,她这脑子精灵着呢,可不是什么活都接。
万一银子拿不到手里,还惹上一身骚。
就在这时,沉默多时的唐咏突然开了口,“你去便是,凡事都有我。”
“那我可去了?”沈青州看着男人的眼睛。
唐咏一本正经:“赚不了两千两银子,别来见我。”
沈青州:“?”
只见男人露出一抹微笑,危险又骇人。
姓汪的听见唐咏说的话,有些惶恐不安,不过很快便敛下眸中惊慌,道:“那就请令夫人随我去一趟。”
唐咏微微颔首。
他自有打算。
想借此机会,拉他下水?想借他的手杀人埋尸?
绝不可能。
他这次不仅要让太子失势,还要揪出国库失窃的凶手。
两人互相递了一眼,彼此都是信任的。
沈青州前脚刚走,后脚戚灵儿就从小门进了侯府。她就是挑好了沈青州不在的日子,心里又想着赵雍的吩咐。
戚灵儿走到唐咏身边,望着男人的侧颜,缓缓伸出柔荑般的手来,慢慢落在唐咏的双肩上,“大人,我前几日听几位客人说,您和太子似乎有什么过节。如今八皇子得了些许人心,您又是怎么看的呢?”
唐咏眸色暗沉,语气冰冷的令人生畏,“你在试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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