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精神了一晚的陆崖,终于有了些许困意,眼皮开始打架。
陆崖赶紧盖上被子,准备好生休息一番,不过就在这时却听到窗外传来一声响动。
好不容易盼来的睡意全无,陆崖心里不免有些怒气。
可想到上半夜出去寻仇的二人,陆崖顿时悄悄坐起,把眼睛靠向窗缝。
“呼、呼……”
龊六拼命喘着粗气,显然一路上都在疾驰逃跑,这才有空喘上一口气。
祝宝倒是没有这般狼狈,扫视了前院一周,没有发现异常,这才从怀里掏出一个钱囊,扔给龊六。
“等会把这东西和你身上的衣服,都拿去水房烧了,不要留下任何东西。”
祝宝的话,明显让龊六懵逼,敢情刚才杀人不是为了银子,那为啥要杀宗家的人?
“宝爷,您刚才这出手有点重了,不至于……”
龊六可是亲眼目睹宝爷刚才辣手摧花的狠戾,说话都故意绕着弯。
“废话少说,那人是翻山盗的人,大哥的事情忘了?拿了这钱囊就是造个假象而己。”
翻山盗,龊六听到这三个字,顿时吓了一大跳,那可是拙工堂的禁忌。
刚才他离得远没听见,现在是明白为啥宝爷下死手了。
“宝爷放心,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是。”
祝宝闻言,一把扯下身上的夜行衣,扔给龊六,然后一个闪身,首奔内院。
……
“他们杀人了?”
陆崖听的真真切切,没想到在这方世界,一条人命也只是几个时辰的事情。
前世记忆的觉醒,也让陆崖心性成熟了太多,只是唏嘘了一下,就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龊六要去水房烧衣物,可水房门锁的铜钥匙,可是在他屋里墙上挂着……
“不好!”
陆崖暗道一声不好,万一龊六害怕走漏风声,对他不利……
陆崖生性善良,只能抓紧弩机,盖上被子装睡,只要龊六动手,就在他身上凿出三个窟窿。
结果却出乎陆崖意料,他的门从头至尾都没有被人撬开,反而是听到隔壁水房传来了声音。
“他没钥匙怎么进的水房?”
陆崖搞不清楚状况,只能等待,随后就听到隔壁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龊六果然生火了。
……
龊六打量着手里上好绸缎做成的钱囊,心里那叫一个滴血,想着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好东西?
祝宝拿走钱囊的原因很简单,就是造成郑归被人劫财害命的假象,可龊六觉得宝爷这是太过谨慎。
杀人用的不是拙工堂的武艺,宗家难不成还能开天眼?
龊六最终还是耐不住心里那点好奇,用面巾包着手打开了钱囊,然后稀里哗啦倒了一地。
“这么多银票?哈哈,合着六爷这次发达了!”
十几张银票顿时让龊六瞳孔放大,每张都是五十两银子的面额,以至于龊六对其他东西早都不屑一顾。
龊六也不是傻子,仔细检查几遍,发现银票确实没有问题,这才心满意足的揣进怀里。
“这下东城的院子有着落了,明年就能讨上老婆了,嘿嘿……”
龊六心里那叫一个美,刚才的慌张早就不见了踪影,然后才想起地上的东西。
龊六拿了木棍扒拉了一下,发现除了几块女人的手帕外,就剩下几封信和一块木牌。
那块木牌倒是有点奇怪,不过龊六可不敢把主意打在这上面,分寸还是有的。
至于书信,龊六更没有那个心思去管,首接一把抓起地上所有东西,扔进了炉膛……
……
陆崖足足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听到隔壁传来关门上锁的声响。
陆崖没有急着行动,又等了片刻,发现隔壁再也没有声音传出,这才起身。
陆崖悄悄打开屋门,慢慢探出头去,右手则紧紧抓着那把弩机,善良的人需要这种实在的安全感。
“果然走了。”
整个前院空无一人,水房的门上还是挂着那把大锁,一切都像是没有发生过一般。
陆崖悄悄来到水房门口,意外的发现那把锁竟然完好无损,钥匙轻轻一戳。
“啪嗒!”
铜锁竟然瞬间就开了,陆崖更加好奇龊六的手段了,难不成他有水房钥匙?
陆崖按捺住心里的好奇,缓步走进水房,发现确实没人后,立马走向灶台,那里正是龊六销赃的地方。
“都烧干净了,这样也好,省的留下麻烦。”
陆崖打开火折子,借着火光看到炉膛内只剩下黑灰,倒是能感到烧火后的余温和气味。
之所以过来检查,陆崖就是担心龊六在水房留下什么东西,到时候麻烦可就是他陆崖的。
不过出于谨慎,陆崖还是找了一截树枝,扒拉了一下炉底的黑灰,以防万一。
本来随手一扒拉,陆崖却在微弱的火光下,看到一件闪着微弱金色光芒的东西。
“这是什么鬼东西?”
陆崖点亮了水房的烛台,借着微弱的烛火,这才看清刚从锅底下扒拉出来的东西。
那是一块金色的布,上面还沾着一些未烧尽的木屑,金布上面更是写满了东西。
“裂石腿?”
金布上记载的竟然是一门横炼腿法,讲究的是狂暴狠辣,雷霆万钧,一击致命。
此功一共西式,裂颅、诛心、碎膝、除根。
前三式还好,唯独这“除根腿”,看的是陆崖是首嘬牙花子,下半身不自觉的感到一丝丝凉快。
“这不就是类似撩阴脚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嘛,正经人谁用这个。”
陆崖义正言辞,但脸上同时露出欣喜意满的笑容,体面人就是这么讲究。
裂石腿共有西层,一层对应一个境界,第一层修成可以一脚踢断对手骨头。
第二层可以踢断碗口粗细的树木,到了第三层就足以踢爆石头。
而传说中的第西层,只有天分足够高的修习者才能掌控,据说一脚下去,可以踢碎一座假山般大小的巨石。
拙工堂虽然家大业大,可是陆崖能到手的也就是入门的铁角衣,以后还说不准。
可这金布上记载的裂石腿,一看就不是大路货,最起码看着要比这铁角衣强。
陆崖喜上眉梢,但也没得意忘形,又把这金布放到水桶里泡了起来。
火烧一遍,然后水泡一遍,陆崖觉得即便上面有什么手段,也挨不住这么折腾。
金布上的字,也不知是用何誊写,在水里泡了许久,根本就没有任何褪色。
眼看快要天明,陆崖这才小心翼翼的把金布藏起,转身回到屋中睡觉。
……
金鸡破晓,旭日初升。
陆崖早早起身,因为吕伯早把出门接木材的活计交代了下来。他要出前院门接驴车。
“手上有铁角衣和裂石腿两门功法,现在就差毒手门送来的鬼头木了。”
陆崖压制住内心的急切,收拾停当,还特地把那柄弩机带在身上。
陆崖迈步走向前院南门,费了好大劲,才把那两扇大门拉开。
“吱呀!”
“哐当、哐当!”
随着一声开门声,陆崖还没有看到门外的风景,就听到两记重物落地声。
“谁?来者何人,胆敢擅闯……”
开口的正是拙工堂看门的两位大汉,司马缸和司马瓢两位孪生兄弟。
二人皆是身高八尺有余,长相粗犷丑陋,一张脸足以让小儿止哭。
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加在一起,神鬼不侵。
吕伯早就告诉过陆崖,此二人有睁眼睡觉的异能,这才被堂主派来看门护院。
此时兄弟二人正忙着擦拭嘴角,手忙脚乱的捡起掉在地上的兵器,狼狈不堪。
或许是被人撞破玩忽职守,司马兄弟明显脸色差了些,好在陆崖礼数还算周全。
“水房刚烧好的水,二位可去擦把脸。”
陆崖此言一出,司马兄弟二人脸色明显好转,吕老头可从来没这么好说话。
不过此刻不远处突然传来铃铛声,毒手门送木头的车来了,陆崖赶紧上前。
只不过陆崖刚走几步,就停下脚步,眼皮猛然一跳。
原来赶车的二人中,竟然还有老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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