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砚青的脸比平时还要惨白几分,他没想到,段鸿逸竟然没有走。
段墨轩的神色也很难看,盯着段鸿逸,手轻轻按在了匕首上。
段鸿逸笑盈盈地说:“抱歉,我的玉佩掉了,所以回来找,惊扰到大哥了。”说到“大哥”二字,段鸿逸没有看向高砚青,而是看向段墨轩。
高砚青惊得咳了几声,还想要遮掩,段墨轩却长舒一口气,把随身的匕首往旁边一丢,平静地缓缓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段鸿逸走进来,把门关上,捡起角落里的佩玉,说:“大哥,我们虽然十余年不见,但幼时关系亲厚,同进同出,我当然认得出,榻上的人不是你。”
段鸿逸本不确定,只是有所怀疑而己。
所以,他故意把佩玉丢在角落,找机会再行探听。推开门的一瞬间,见到高砚青在段墨轩面前的恭敬神色,段鸿逸才终于确定。
段墨轩轻笑一声问:“你发现了我的秘密,就不怕我杀你?你不是一向最懂明哲保身的吗,今天怎么不装聋作哑了?”
自从多年前,楚皇后出事,叶氏上位,楚氏余党与叶氏新贵之间的腥风血雨从来没有停止过。段鸿逸作为生母微贱的皇子,从不参与进两党相争之中。
段鸿逸低声道:“我装聋作哑只为静待时机。叶氏这些年在朝中的所作所为,天下人都看在眼里,而我,不愿见到叶氏掌权。”
段墨轩冷笑问:“你要投靠我?你从不出风头,不管发生什么事,都牵连不到你。可你若是投靠了我,万一我败了,你便也只有死路一条。你何必如此?”
段鸿逸的眼神里带了几分桀骜,轻叹:“有谁天生愿意做一辈子闲人呢?”
段墨轩想了一会,走到段鸿逸跟前,拍了拍段鸿逸的肩膀,十分欣慰地说:“就凭咱们幼年的情分,我信你。”
段鸿逸虽然多年避世,但冰雪聪明,要是能为己所用,将来绝对是强劲助力。
段鸿逸从轩王府走出来,见外头天色虽暗,却群星耀目,勾起嘴角轻笑。
身旁的手下打量着段鸿逸的神色,见那真挚的笑意都要从段鸿逸眼睛底溢出来了,便说:“王爷来了轩王府一趟,似乎心情舒畅许多。”
段鸿逸笑答:“刚刚还遍布乌云,这会就云开雾散,天气好了,我自然开怀。”
手下斟酌了一下,禀报:“不过,眼下有件棘手的事……”
“怎么了?”
“王爷可听说过京中新开的药房。”
段鸿逸点点头,“听说是位极高明的女医,还有人怀疑她就是失踪的苏暮雪。”
“我们的人发现,那位大夫似乎……”手下愈发不敢开口。
“似乎什么?有话首说!”
“似乎与王妃容貌相似,就连身边的孩子也与王妃的孽种年龄相仿……”
良久沉默,忽听段鸿逸一声极为阴沉的怒吼:“放肆!”
手下连忙跪下!
“属下所言句句属实!”
“属下一开始也不信,所以叫人乔装成病患再去探查。那位大夫很是谨慎,想见她真容太难,首到有一次风吹起她面纱,那张脸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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