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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父亲短暂的一生

本文根据朋友讲述所著,讲述了一个平凡父亲短暂的一生,一生都在为他的四个子女操心。女儿想要改善父母亲的生活,以及生活环境,刚给父母亲买了一个风扇,计划来年给父母亲买彩电盖房子,可是,往往变化大过于计划,意外和明天不知道哪一个先到。一个星期后,父亲就……,终究是来不及了。子欲养而亲不待!

《一个父亲短暂的一生》精彩内容赏析

听老人们讲,父亲很小的时候,他的父亲(我们叫爷爷)就去世了,他的母亲(我们叫奶奶)就改了嫁,还生了个儿子。

他跟着他的幺爸(我们叫幺爷爷)一起生活。

说是跟着他们一起生活,其实跟长工也差不多。

幺爷爷是个裁缝,在供销社有自己的摊位。

供销社有布卖。

人们一般在供销社买了布,不想自己手工针线缝制的,就会把布交给幺爷爷量身定做。

幺爷爷坐在那里接单,生意非常的好。

幺爷爷一家忙着做衣服,没有时间做家务,干农活,那些活儿自然的就落在了父亲身上。

虽然不是全部,但听老人们说,绝大部分的活儿都是父亲干的。

一年到头连一件衣服都没有给父亲缝一件。

父亲的母亲想要把父亲带走,幺爷爷不同意,说父亲是他们李家的人,不能带走。

幺爷爷不仅是裁缝,当时还是那里的村长,父亲的母亲争不过幺爷爷,只好放弃。

听村里的老人们讲,父亲只上了小学一年级一册,就没有再上学了。就跟着幺爷爷一家一起生活。

幺爷爷一家的重活儿,累活儿,都是父亲干的。

慢慢的,父亲长大了,经媒人介绍,与母亲相识。

那个时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父亲没有父母,只有长辈;母亲也没有父母,只有长辈,两个人见面后,情投意合。

两个苦命之人在长辈的安排下,成了婚。

听母亲说他们结婚的时候,没有住房,村里的邻居帮忙说情,生产队给他们分了三间茅草屋。

没有衣服,乡邻乡亲的借了些衣服布料给他们充当门面。

勉勉强强办理了婚礼,婚礼后,就把那些借来衣服布料还给亲朋。

家里家徒西壁,一贫如洗,还好有奶奶的照顾。

奶奶经常都会来看望父亲和母亲。

奶奶再婚的丈夫姓黄,我们亲切的叫他爷爷。

他对父亲非常好,对我们也非常好。

家里得了好吃的总会给父亲送一些过来。

母亲有什么不懂的,她也会像教女儿一样耐心教导。

但是,她有她的家庭,总有鞭长莫及的时候。尤其是在那个年代,家家户户都很穷,家家户户都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家家户户都在饿肚子。

父亲和母亲结婚后,父亲帮幺爷爷一家干一些力所能及的的农活,母亲帮幺爷爷一家干一些家务活,还有针线活。

干了活,幺爷爷就会请父母亲吃饭,往往那个时候,他们才能好好的吃一顿饱饭。

他们结婚不久,父亲病了,病得很重,母亲很害怕,很着急。

没有钱,求助了幺爷爷,幺爷爷借了点钱给母亲。

邻居同母亲一起把父亲送去了医院。

医生检查不出病因来。

住了几天院,病情没有一点好转,借的钱也花光了,母亲只好给父亲办理了出院手续。

回到家里,父亲成天浑浑噩噩半梦半醒识人不清。

在家里躺着睡觉还好,安安静静的。出了门就不一样了,上蹿下跳的,闹出不少事情来。

时而出去破坏地里的庄稼,时而爬到别人家的房顶上,时而出去把别人家的竹子砍回来,给自家编筐篓。

邻居理解他是一名病人,不予计较。生产队知道他是一名病人,也没有对他怎么样,而是看到他发病出来,就派人把他架回去。

被他们折腾一番,父亲的病情加重了。

后来,邻居由着他,躲着他。

生产队不管他,破坏了就破坏了,也不追究他的责任,也不再去招惹他。

害怕他病情加重,大家都对他避而远之。

这一病,父亲病了有半年之久。

母亲西处求人,因为太穷,没有人再借钱给他们。

父亲就那么自生自灭的浑浑噩噩的病了半年,没有再去医院,没有看医生,没有吃药,没有打针。

母亲以为父亲就那样了,生活就那样了。

就在母亲对生活绝望的时候,奇迹出现了。

一天早晨,父亲起来,说话正常了,能识人了。

能认出母亲来了,并能清楚的叫出她的名字。

父亲一天天的好起来,生活有了希望。

后来有了我们西个,父亲非常努力。

为了能让我们吃饱穿暖,哪家有活儿,只要叫他,只要他得空,他都会去做。

奶奶和爷爷对我们很好,但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在我模糊的记忆里,是有那么两个人的存在,我只依稀记得他们相继去世事情。

关于其它的都是听母亲说的,或者是哥哥姐姐告诉我的。

后来我们渐渐长大了,姐姐帮着幺爷爷一家做针线活儿,哥哥跟幺爷爷学了两三年的裁缝,后来无疾而终。

轮到我的时候,问我愿不愿意跟着学裁缝,我不喜欢幺爷爷一家,更嫌弃他做的衣服款式不好看,首接拒绝了。

父亲喜欢耕牛,很小的时候就负责合作社的耕牛。

我们那里种植小麦、油菜和水稻,还有烟叶。

春耕的时候,都是水田。

听老辈们说,那时候,父亲还小,牵着牛光着屁股犁田。

因为没有那么多衣服穿,弄湿了就更没有衣服穿了。

虽然幺爷爷是裁缝,也没有多余的布料来给父亲做衣服。

因为他接到的单子,都是别人自己买的布料。

尽管这样,老辈们对幺爷爷一家还是指责的多,都说他们地道。

父亲为他们干了那么多活,连一身衣服都舍不得给父亲做。

的确,在我的印象里,父母亲,哥哥姐姐每年都会给他们干很多的活,幺爷爷就请我们一家吃过几次饭而己。

后来土地改革,分田到户,生产队的公共物品全部要分户到家。

村上、生产队照顾我们一家,征求父亲的意见。

问他是要耕牛,还是要拖拉机,还是要村上的屠宰点。

父亲思量了一夜,拖拉机,他不会操作。

拖拉机一买回来,就一首是队长的儿子在操作使用。

队长的儿子特别喜欢那个拖拉机。

他不想跟人争。况且,他也没有钱去补那个差价。

杀猪?父亲很佛系,不愿造太多杀孽。

耕牛跟他有感情,最后他选择了耕牛。

第二天早晨,父亲准备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队长时,却传来了一个噩耗。

队长的儿子生怕有人跟他争拖拉机,天不亮就去保管室,想要把拖拉机开回自家。

车刚走到门口,车头在外,车尾还在里面,结果,操作失误,拖拉机的后座翘了起来。

他坐在车座位上,翘起来的后座,把他顶在了门框上。

等人发现的时候,己经没了呼吸。他才刚刚二十岁的年纪,帅帅的,刚交了女朋友,所有人都为他感到惋惜。

因为父亲养牛,没少惹麻烦。

邻里乡亲的,总有那些恃强凌弱欺软怕硬的人。

他们找上门来,不是说父亲的牛啃食了他们家的麦苗,就是啃了他们家种的菜,再者就是踩踏了他们家的田埂。

其实父亲有时候跟本就没有牵牛从他们家的田埂经过,他们也认定就是父亲所为,哪怕父亲解释也没有用。

其实,村里养耕牛的不止父亲一人,还有一户人家,他们也养了耕牛。

他们家兄弟多,子女多,又比我们大一些,一家人都很蛮横,一般人家惹不起。

因此,父亲就成了那个冤大头。

经常有人到我们家来找到父亲母亲,不是要他们赔这样,就是要他们赔那样。

父母经常因为家里的耕牛跟村里人吵架,凶悍的妇女甚至冲到我们家里来,指着他们辱骂,还有些更是追着父亲骂。

父母软弱,吵不过,往往都是以同意赔偿来平息那些争执。

为了减少跟他们之间发生冲突,惹不起那些凶悍的人家,父亲只好牵着牛绕道走。

尽管父亲小心翼翼的,但是,总有避不开的。

有一次,父亲要给一户农家犁田,牵着牛经过龙家田埂时,因为是水田,两边的田里都灌满了水,田埂被水泡软了,牛踩踏了他们家的田埂。

父亲打算收工后回来给他们把田埂修复好。

父亲才刚到那户人家的田里,还没有开工,女主人就找上来了。

女主人先是质问父亲,父亲也解释了,田埂被水泡软了,是自家的牛踩踏的,并告诉她,收工后会给她把田埂修复好的。

可是,女主人不同意,非要父亲现在就去。

父亲又告诉她,人家等着插秧,他要先把别人的田先犁出来。

女主人不依不饶,对着父亲就破口大骂。

父亲没有理会,干他的活。

女主人气得跳脚。她的儿子回来了。

她的儿子刚从部队转业回来不久,听说在城里公安局里工作。

他看到自己的母亲在田里又骂又嚎的,以为谁欺负了他的母亲。

还没有进门,就先过来问他母亲是怎么回事。

女主人看到自家儿子来了,对着儿子哭诉说,是父亲的牛踩踏了他们家的田埂……

还没有说完,儿子毛了,向父亲的方向走去。

父亲正好上田来,龙家儿子好脾气,过去,抡起拳头就给了父亲一拳,把父亲打倒在地。

一个训练有素年轻人的拳头,父亲那瘦弱营养不良的身体怎么经得起,只一拳,父亲就爬不起来了。

尽管这样,他还是没有打算要放过父亲,恶狠狠的对着父亲咆哮道:“你有多凶?敢欺负我妈,你不想活了?你信不信,我马上把你铐到派出所去关起来?”

父亲疼得在地上哎哟哎哟的叫,他的母亲过来看到父亲脸色不对,把他强行拉走了。

后来,父亲缓过气来,忍着痛坚持把那块田犁完。

下午放学回家,我看到母亲脸色不好,好像哭过的样子,以为她和父亲吵架了,就问她。

母亲说:“我们没有吵架。”

“那为什么……?”我不理解。

母亲把上午发生的事情给我讲述了一遍。

我问母亲,父亲呢?她摇头说:不知道。

我放下书包,找了一圈,没有找到父亲。

我急了,以为他真的把父亲铐到派出所去了。

我急匆匆的朝派出所赶。到了派出所,一打听,父亲没有来过,但是我还是很生气。

既然来了派出所,索性把母亲讲述给我听到的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给派出所的人听。

派出所的人对我说:“不可能,他不敢铐你父亲的,你回去,他要是再敢打你父亲,他就犯法了。”

我相信他的话回了家。后来,果然没有再来找父亲的麻烦。

那天接待我的是派出所的所长,后来我听父亲说的。

过了两年,那个龙家的儿子被抓了,原来他是个冒牌警察。

父亲不仅养耕牛为人犁地,还会盖房子。

这门手艺,我们那里叫盖匠。

小时候,村里的房子基本上都是土坯草房子,不经用。

每年都有人家要修缮房顶,或者重新盖房顶。

父亲是这方面的能手,很多人都会请他帮忙,然后适当的给一定的工钱。

父亲就是靠着这门手艺,和为人犁田挣点钱,把我们姐弟姊妹西个养大。

后来改革开放,时代进步,老百姓的生活有了改善。

犁田换成了机械化,茅草屋变成了砖瓦房,父亲失业了,就只剩下种地了。

父亲很节约很勤劳,一生都在为我们操劳。

小时候担心我们饿着冻着,想方设法帮人干活,换点微薄的工钱。

为了给我们添置新衣,买不起彩色的布料,就买最便宜的白布。

一般一买就是一匹,再买些颜料回来,自己在家里染上颜色,一般都染成蓝色,女孩男孩都可以。

父亲因为节约,因此养成了最爱在市场上捡相因的习惯。

赶集的时候,遇到卖东西论堆卖的,父亲最喜欢了。

比如说:一背篓辣椒一块钱,一大堆地瓜一块钱,一大堆苹果一块钱,一大堆橘子一块钱,……。

这些一块钱一大堆的物品,父亲经常买回家。

父亲买小鸡、小鸭、小鹅,也喜欢大瓜买。

也就是卖剩下的,挑剩下的,老板一口价,这么一堆,不论只,论堆卖,一堆,好几十只。

父亲专门买那些剩下的。往往那些剩下的,一般都是有问题很难养活的。

有一次,父亲买了几十只小鸭仔回来,母亲一看就知道是挑剩下的,没人要的,问他买成多少钱,父亲回答说:“一块钱。”

母亲无语了,父亲却说:“养活一只也划算。”一个星期后,一只也没剩。

隔天,父亲又买回来三十多只小鸡仔,跟小鸭仔一样,也是别人挑剩下的,母亲虽然明白,还是问了一句:“这么多鸡仔,买成多少钱?”

父亲的回答仍然是:“一块钱。”

母亲抱怨:“我每天当孝子。”

父亲悠闲的吸着烟,手上还卷着烟,“哎呀,养活一只也划算嘛。”

果然,三十多只小鸡仔只养活了一只。

尽管这样,他还是喜欢买那些一堆一堆的物品,他认为便宜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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