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浮起一丝愤意。
傅浔少有生气的时候。
上一次生气,还是因为他和他父亲起争执。
关澍摇摇手。
她不想再把无关的人扯进这件事情里。
黎昂的精神状态太诡异了,她怕傅浔帮她,黎昂再闹到他工作的地方去。
“我觉得我能解决。”
“万一他对你动手呢?”
傅浔不是没见过姜晁黎昂这对卧龙凤雏撒泼的模样,他把手机还给关澍,在她通讯录里留下诊所的座机电话号码。“如果他们找你麻烦,一定记得给我打电话,个人的打不通就打座机。”
“阿浔……”
“听话。”
—
夫人蹲局子这事传进了公司,刀锋宇盛怒之下断了黎昂所有经济来源。
黎昂刚毕业时因为工作原因处处碰壁,步入社会发觉城市生活节奏太快,人们太卷,她一时跟不住大伙儿的脚步,摔入人生低谷。
面试盛泽商贸时,她与刀锋宇相识,刀锋宇看中她的创新性想法,首接通过她的面试,教导她凡事慢慢来,一步一个脚印最稳妥。
可生活还是压的她喘不过气。
支付不起的房租,过高的物价,公司前辈们的专业水平一次又一次将她碾压。
这时,她明白一件事。
要想过的好,就要采用一些非凡的手段。
黎昂买了蓝色小药丸掺进刀锋宇的水中,趁着他被药劲折磨的时机,成功爬上刀锋宇的床。
一夜之间,天翻地覆。
刀锋宇得知真相,将黎昂开除。
几月后,黎昂带着化验单敲响刀锋宇办公室的门,声称自己怀了他的孩子。
刀家的孩子,自然是要留的。
于此,就有了他与黎昂的那场婚礼。
至于孩子,婚后第二月黎昂脚滑摔下楼梯,流产了。
下了飞机,吃好晚餐,傅浔先把温柳柳和关澍送回家。
马路上,汽车疾驰。
冉聆坐在副驾驶,在手机里鼓捣着温柳柳的微信,浏览她的朋友圈。
天色暗淡,街边路灯点亮。
傅浔烦躁,打开车窗。“我还是想找刀叔谈谈。”
像黎昂这种疯子,就该刀锋宇来治她。
“找呗。”冉聆心思不在这里。
温柳柳的朋友圈很干净,除了一些分享加班时看到的夜景还有和关澍的合照以外,就再没别的东西了。
他说:“你找了,澍姐会不会嫌弃你多管闲事?毕竟她可没求你帮她。”
“你恋过爱吗?”
傅浔瞥了他一眼,谁知冉聆首接反驳:“哥们可是身经百战。”
胡说,两个母胎单身。
汽车驶过桦都苑,那幢独栋别墅里面亮着灯,看样子刀锋宇己经从公司回来了。
以他的脾气,是绝对不会把黎昂从警局里捞出来的,得拘她今天让她长长记性,下次再犯事,可就不是拘留十天这么简单了。
要不是念在这几年黎昂这两年一心扑在想为他生个孩子的份上,他早想一纸离婚协议书送她离开刀家了。
车子停在别墅门口。
冉聆关上手机,注意到傅浔神情略带严肃,眼下节骨眼,是万不能和刀锋宇谈黎昂的事情的,非要谈,也该延后几天。
“你干嘛?你是真没脑子还是假没脑子,黎昂前脚进局子,你后脚就找刀叔谈黎昂?”
傅浔把手臂架在车窗上,看见保姆从别墅里出来扔垃圾,他沉思,几秒后道:“我知道。”
明眼人都知道刀锋宇现在正在气头上,他傅浔就是想出面帮关澍解决黎昂这件事,也不会挑在这几天行动的。
“那你来这儿要干嘛?”
“我车里有瓶拉菲,你去给刀叔送去。”
“拉菲?哪来的,傅医生。”
“我师哥送的。”
师哥算富三代,两人在国外一起留学时就有交情,回国后在一起工作时间长了感情就更好了。
“快去送,别说我也在。”
他透好气,反手关上车窗,按开后备箱叫冉聆动作快点。
冉聆下车,绕道后备箱取好红酒。
这栋别墅外观独具特色,建筑造型大气 ,风格采用中西结合,取长补短,经典而不落时尚。
他走进那扇镂空雕花的大门,按响门铃。
“您好。”
对讲听筒传来保姆的声音。
“你好,我是冉聆,麻烦帮我告诉刀先生,我用东西送给他。”
听到来者不是外人,大门大方的向他敞开。
院内设置私人泳池,院中央有小型喷泉,冉聆绕过喷泉,被趴在门口的小猫绊了一跤,他一个踉跄,险些连酒带人一起摔在地上。
保姆做了“请进”的手势,他走进门,看见刀锋宇靠在沙发上,半撑着额头,闭目养神。
“刀叔。”冉聆叫了他一声,将酒递给佣人放置。
看见冉聆过来,刀锋宇拍拍自己身旁的位置,要他坐下。
“小冉啊,快过来坐。”
刀锋宇年纪虽大,脸上却看不到任何皱纹,许是因为有钱保养的好,如果不问,没人知道他人己西十五。
刀锋宇脸上有道疤,听父亲说是他年轻时混黑社会留下的,上身有青龙纹身,左手因为打架受伤留下后遗症,至今用不上力气。
“今天这是吹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他问吩咐佣人准备些冉聆爱吃的水果来。
“刀叔,其实就是来看看您,顺便给您送个东西你。”
“什么东西?”
“这个啊,”冉聆捏捏手指:“我哥从朋友那儿得来一瓶拉菲,他知道您喜红酒,特意叫我把这瓶拉菲给您送来。”
“呦,有心了,快拿来给我看看。”
佣人把酒拿来,刀锋宇接过,仔细端详这瓶酒。“好,好!你回去可要替我好好谢谢你哥!”
“晚上吃了吗,留我这儿吃一口?”
“不了刀叔,明天要回学校,我得早点回去收拾东西。”
“这样,”刀锋宇告诉佣人把酒收在他的平时放酒的柜子上,家里没有黎昂叽叽喳喳的声音,他倒觉得清净不少,“那我就不硬留你了。”
“你爹最近怎么样?前段时间听他说他要去杭州做生意。”
“嗐,我爹,您也就听他那么一说吧。”
他父亲最是三分钟热度了。
但好在苏笙不嫌弃他。
“哈哈!以后有时间,我可得好好跟你父亲喝一顿!”
“好。”
刀锋宇送冉聆到门口,由佣人送他离开别墅院子,出门发现傅浔的车不在门前停着,他打了电话给他,一抬头,看见远处傅浔举着手机站在路灯下向他招手。
他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
等冉聆系好安全带,启动车子驶回公寓。
如果要和关澍同居,就让关澍搬到公寓来。
这房子是他父亲给他的,算作他父亲的示好礼物。
傅浔一路都在沉默,冉聆看着他板着的那张脸,寻问:“你打算让澍姐跟你同居不啊?”
他没说话。
冉聆试探性叫他。“哥?”
还是没回应。
澜原的夜和乌里的夜不同。
多了嘈杂的汽车鸣笛声。
天上也没有星星。
等车停好,两人进了公寓,他为冉聆倒了杯果汁,才终于开口:“刀叔看上去还好吗?”
要么不说话。
要么一开口就是关于黎昂那点破事。
“还行。”
这个时间,关澍和温柳柳大概是休息了。
他看着手机,想起那晚她摸他的头说晚安,嘴角抑制不住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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