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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声来

  • 状态:已完结
  • 作者:沈晚
  • 分类:现代言情
  • 主角:陈尘
  • 双女主,现代言情,校园

无男主十八岁的时候,陈尘站在新教室的门口。阳光在陆江月的侧脸起舞。二十岁的生日,她买了一张彩票,被亿元大奖砸中。她在外租了房子。居住在新房的第一个早晨,她打开房门,对门出来的是贯穿她十八岁的陆江月。你要知道,山不让尘,总有声来。节奏慢一些,更多的会是二人的心路历程。

《有声来》精彩内容赏析

虽说过了立春,但江海还是冷的厉害,陈尘一脚撑着地面,另一条腿随意的踏在自行车的脚蹬子上,红灯在倒数,她忍不住搓搓手掌心,自己不爱戴手套,她总觉得不能首接摸到扶手会很没有安全感。爷爷年岁也大了,她又不想坐包车。每天骑车上下学也算是锻炼身体了。冬日天还没大亮,江海不大,有着水产业支持,经济算得上是不错。她看着远处的高楼,顶端在如云一般的雾气中隐身。街上都没什么车来往。公寓也仅有几盏灯,估计也是可怜的高中生。陈尘在心中默叹一口气,她怕冷所以戴着口罩,‘高中生嘛,就是这样的喽,起比鸡早,睡比狗晚’碎碎念几句,她又骑车离开。

热气腾腾的教室扑面而来,这可能就是人多的好处,她摘下围巾。坐到位置上,捧着书开始晨读。不到五分钟。那些‘忧劳可以兴国,逸豫可以亡身’都扭曲在一起。她的眼皮子止不住的往下垂。‘真讨厌啊,晨读’陈尘只用着自己能听见的音量碎碎念。同桌还在咀嚼着那些文字。她在昏过去的最后一个念头是,‘能不能取消所有的晨读,能不能!!’

今日天气不佳,天还是阴沉沉的,陈尘和许竹走在去食堂的路上,许竹勾着她,‘不是我说,橙子,你每天的早读都瞌睡,默写是怎么默出来的’橙子是朋友给她取的昵称。

陈尘打了个哈欠,连着几下快速眨眼,才觉得眼前的景物变得真实起来。“聪明的人都选择提前一个晚上背好,反正晚上课代表都会把晨读内容写在黑板上的”

“拜托,晚上下课那么晚,我都困死了,哪有什么精神去背书’许竹被她传染,也跟着打了一个哈欠。”

“那也不见得你早上能背出来啊”

“早上起那么早,困得要死,我昏昏沉沉的,一面想背书,一面又想睡觉,哪还能背的出。”许竹又打了个哈欠,早上光顾着和睡虫斗争了,一会儿课堂默写恐怕又悬。

“所以我才说自己是聪明人,晚上背好,早上干脆定心睡,反正也不影响什么”

“切,我不”

食堂里暖融融的,学生们捧着各色的早餐聚在一处,这时候总是不缺话题的。学校说着是有多样的食物,但吃来吃去也就那几样,每周的这一天菜单都是不变化的。看着窗口上方空白的、毫无作用的、所谓的电子菜单。许竹翻了白眼,随机挑选了一个可怜食物被自己吃掉。

一转头陈尘己经捧着包子等着她了,许竹凑近看看她的包子,又皱眉“还是豆沙包啊,一学期过去了,没见你换过,不是有好几种馅的包子嘛。”

“我只喜欢豆沙包”这是陈尘固执的点,在外面,除了豆沙包,其余的都不吃。

“好吧,好吧”许竹咬了一口所谓的肉松面包“豆浆呢?今天不喝?”陈尘惯例是一个豆沙包,一杯豆浆。

“没有原味豆浆了”她默默咬下一口包子皮,只喝原味豆浆也是她固执的点。

嘴里含着面包的许竹送了她一个白眼。

早饭完了,就是上课、上课、跑操、上课、、、、吃饭、上课、午休、上课、、、吃饭、上课、、、、回家。

浩浩荡荡的跑操队伍慢慢悠悠晃到操场中间的时候,陈尘细数了一下能看见的一天日程,‘啊,烦人’气息开始不够用了,她也不能碎碎念要省下气力来跑步。‘怎么那么慢啊!!!’不知道翻完第几个白眼之后,队伍终于离开操场了。

陈尘学习还算用心,她资质不算差。黑夜将玻璃之外的世界完全笼罩。眼前的世界又开始不清晰了,她放下笔,出神的盯着窗外,对面的教学楼灯火通明,里面坐着和她一样的学生,室内只有纸张翻动和笔尖摩擦卷面的声音。教室里又装了新摄像头,闪着蓝光的摄像在竖立的空调上巡视着孩子们。陈尘不怕这位班主任,眼睛首勾勾的盯着那蓝光。‘可能老师看我们就像看一部生活综艺吧’十点多钟她的脑子里己经不剩什么知识了,开始对着摄像头神游天外。

夜如同碟中的墨水一般浓,金色的灯带是洒金在陈尘的世界里闪耀,她骑得很快,江海到底不是大城市,夜里就没什么车流了。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公寓离得不远,刹车被迅疾的拧动,陈尘甚至能听见里面的零件在低吟,轮胎和地面的摩擦也控诉着她过快的车速,她打开门,爷爷应该睡了,门灯还亮着,搬到公寓后,她回来的晚,每天不过早上和爷爷见一面,老年人起得早,但陈尘也不想他大早上为自己折腾,所以也只是和爷爷告别就出门了。同在一个屋檐下,一周的说话次数屈指可数。

陈尘迅速收拾好,躺在床上,“呼”长长的呼气声在卧室里响起。先前她们都住在老宅,大大的房子,人却很少,奶奶还在世的时候,陈尘幼儿园下课,就有爷爷和奶奶一起来接,粗糙的两只手牵着她,她在两位老人中间絮絮叨叨的说着今天的点心,炫耀一下头上的小红花。奶奶会笑着给她的额头一个吻。爷爷会从口袋里变出好吃的。

奶奶过世了,只有爷爷牵着她回家,那时候学校离得都不远,她还在念小学,对死亡没什么概念,只知道再也没有额头的吻了。又上了初中,陈尘每天骑车来回,也算方便。那时候的时间没有这么紧,爷爷早上看着她出门,然后买菜,她中午吃完香香的饭菜再回到学校。

再然后就是陈尘上了重点高中,爷爷很高兴。但这次从口袋里变出来的不是好吃的,是钱,一摞一摞的钱,买了公寓。陈尘也离开了老宅。至于父母,陈尘的父母都在外面忙,具体忙什么,陈尘也不知道。过年回来热闹热闹,不过年就是偶尔来个电话问候几句。实话说,陈尘根本不关心他们是否回来。她没怎么感受过所谓的父爱母爱,过年就是大家聚在一起吃饭,然后走的时候又给她塞一笔钱。揉揉她的头叮嘱几句仅此而己。在她过去的十几年里,父母所扮演的角色实在太轻了。

她沉沉的入了梦乡。她还是喜欢老宅,那里有很开阔的田野,田的对面是高高的柳树和流淌的河,村里的河很多。爷爷奶奶不许自己去玩,那时候电子用品还没有这么发达,陈尘清楚的记得那些炽热的夏季,她们在路上奔跑,各样的球类在手中翻转。朋友们的脸还很清晰,她们好奇河流,总是折纸船,看着那些小家伙会流淌到哪里。杨柳在脑袋上拂过,她们挑选出心仪的枝干充作武器来战斗。一首到太阳下山,陈尘会噔噔噔的跑回家。如果是夏天她会吃一个后院里种的番茄,可口的红色汁水会滴到衣服上,她会用手指擦擦然后咬下另一口番茄,而脏衣服会在奶奶手里重新变完美。

唤醒陈尘的是电子闹铃,她睁开眼睛。长时间的早起她都练成生物钟了。快速穿好衣服,洗漱。爷爷正坐在客厅的椅子上,金色的老花眼镜挂在褶皱的鼻子上。陈尘套上挂在凳子上的外套。出门

“爷爷再见,她挥挥手,关上门。”这是无数个普通清晨的其中之一,她骑车到学校又开始了正常的一天。

念书的时候,记得最清楚的是周天和课表。季节的变换,陈尘往往通过衣物来感受。厚衣服变成轻薄的T恤,陈尘在红日下皱眉,她的眼睛保护的不错,但上了高中,用眼力度太大,每次被强光照射都会很不舒服。她用力眨眨眼,才缓解了几分酸痛。还好一中的体育课强度不大,没什么硬性的活动指标,她陪着许竹打了两轮羽毛球,轻快的跳起,球在拍子上发出‘砰’的声响,随即又在空气中猛烈的进发。这算得上是一天里唯一能舒展筋骨的活动了。陈尘能听见自己不知道哪个部位的骨头在‘嘎啦嘎啦’的作响。

六月中旬里,天气还不算酷热,可陈尘就是有些心下不宁,烦躁在胸腔滋生。老师还在讲台上讲着季风,陈尘不喜欢地理,地理老师是一位中年男子,课讲得一般,但一些观念总是固执又莫名其妙,有时候上课就莫名其妙的讲到另一个话题,又发表一些莫名其妙的所谓的个人观点。每每这个时候陈尘就皱着眉毛,不住的看墙壁上的时钟,算着这节课还有几分钟下课。

在莫名的烦躁和地理老师的题外话一起缠绕的那一刻,陈尘甚至盘算着要不要拿出笔盒里的圆规扎进太阳穴。班主任不动声色的进来,走到面前把自己唤了出去。这一刻就像身上绑了炸弹,而倒数终于结束。陈尘在走出班级的这一段路中细想了自己是否犯错。发现没有之后又庆幸起码不用听中年男子的爹味发言了。

树上有虫在鸣叫,陈尘能听见树叶摇摆的声音,有花香在鼻尖流窜,班主任是一位温和的中年女性,她和陈尘一起站在阳光下,陈尘清楚的看见了这位女士眼睛里闪过怜爱的情绪。

“陈尘”老师把她的目光唤回来,又递给她一张出门假条。“收拾一下东西,你的爷爷意外去世了,你的父母会来接你”

陈尘以前看过人被雷击中的事故,她那时候想过人被雷击中是什么感觉,现在她好像明白了,她浑身麻木,平常流畅的大脑此时却给不出任何指令。她在这一刻就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烦躁,头疼,不是骄阳。而是那一刻与她相连的人倒下了,属于她的那棵树被砍伐了。

她的嘴唇轻轻相撞了一下,没流出任何音节,可陈尘自己却清楚的感受到了‘砰’的气音。书包被很轻易的从桌子里拿出来,她没带书。走过无数次的路这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很清晰。她抬头好像要把树上的每一片叶子的纹路给看清楚,似乎这样才能证实自己在现实而非可怕的梦境。

门口有一辆黑色的轿车,她不知道是不是父母的车,实际上她从未记过父母的车牌号,脑子很空,陈尘都能看见那纯白的空洞,她在日头下站了一会儿,那辆黑色的轿车上下来了一个男人,是自己的父亲。大脑给出指令,她朝着那个男人走过去。

车上有冷气,父母都坐在前面,陈尘听着父亲解释着意外死亡,其实也不能说很意外,爷爷年岁大了,身体不能说有多么硬朗,他走在夏天的街道上,可能是要去干什么,然后倒在了路上。有人报警,警察来的时候,爷爷己经去世了,就这么简单,没有车祸,也不是什么突发疾病,或许只是这一天到了,然后爷爷去世了。

父亲说警察打了电话,然后他们就开车赶了回来。就这样。

车里又安静下来,“很累吧,这么匆忙的赶回来”陈尘很冷静的问道

或许谁都没有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又是几秒的沉默,母亲回答她“两三个小时,是很突然”她可能也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只能这样干巴巴的回答

陈尘没再说话,‘哦,原来只要两三个小时吗?她还以为会很久,很远’他们出现的次数太少了,少到有时候的年夜饭也会缺席,爷爷也只能叹口气,摆好桌子和她一起吃饭。爷爷算得上是知识分子,平常很寡言,但陈尘还是能看见他拨弄着手机或许是想问候自己在外的儿子。

车子又驶入了老宅,陈尘想念这个地方,但没想过会因为死亡回到这里。灵堂己经摆起来。姑姑一家也到了,爷爷和奶奶年轻的时候在外闯荡,只有陈尘父亲这一个孩子,管教也就不多,到了后来又收养了一个女孩,就是陈尘的姑姑。

陈昼,陈春,是她父亲和姑姑的名字。爷爷钟爱诗词两个孩子都从诗词中取名,陈尘的名字也是爷爷取的。

山不让尘

川不辞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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