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姿心中住着一个白月光。九岁那年，给她糖吃的隔壁姐姐。一朝分离，她寻了她十四年。二十三岁那年，她找到一个眉眼气质跟隔壁姐姐十分相似的人。几经相处，她对她动了真心，决定放下白月光姐姐，珍惜眼前人。陆秋水是个情感冷漠的人。十四岁那年，隔壁小孩的哭声让她驻脚，她随手给了她一颗糖。唯一亲人重病，她成为了一个当红大明星的贴身保镖。二十八岁被人问喜不喜欢女人？她无波无澜的眸子刻着疏离。以为此生谁也爱不上的她，深陷在她的撩拨中，却发现自己不过是她的白月光替身。陆秋水：你每次看我，是真的在看我吗？或者说，你每次在透过我的眼睛，看谁？陶姿扑通抱住人：姐姐啊，是你！白月光是你！现在爱的也是你。
陶姿头一偏，没打算避开秦老扔过来的一叠A4纸张。倒是一旁陆秋水，眼疾手快，眨眼间便首挺挺地站到了她前面。
她很谨记陶姿刚才对她的叮嘱“别莽撞”——没做多余的动作，也不出手挡，也不使出必杀技压制对方。
雪白的纸张西处飘落，最后撒了一地。
秦老像是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作为年长者，这样的行为过于冲动和无礼，看看眼前的这个陌生人，再看看她身后庇护的陶姿。
“今天股东大会，我不参加。”他叹出一口气，语气恢复平静，对身后那些跟着他来找陶姿的人说，“你们谁要留下的，就留下。”说完他看了陶姿一眼，转身离去。
窃窃私语。
那一帮人看着秦老远去的身影，面面相觑地交谈起来。
整个气氛，由刚才的肃然平静转为像是锅里水抵达沸点后的喧腾。
陶姿没有阻止秦老的离去。反正她一开始就觉得这场股东大会不会很顺利。
而她想要举行一场股东大会，不过是想要通知这帮老头儿，她们陶家还有人，不好对付的那种。别想耍花招。
显然，这一出“打闹”之后，这件事再明显不过。
随着秦老的退场，剩下的人像是失去领头羊，谁也没什么行动。似乎跟着离开，这边对集团不忠。不跟着离去，那边对秦老面子拂不去。
陶姿瞅着这帮两面为难的群体，一抹冷笑浮上脸庞。
“散了吧，大家。今天股东大会取消。”她冷淡地说了一声。
大伙儿看见“台阶”，很识趣地顺着阶梯往下走了。
待人都消失，陶姿走上前来与陆秋水平肩。
“不是和你说不要莽撞吗？”
陶姿转身面向陆秋水：“他是个记仇的人，你这次算是让他……”话到一半，她眼睛一眯，“你受伤了？”
陆秋水微微歪了下头：……没懂。
“这里。”陶姿靠近些，抬手去碰她的脸。
“应该……没事。”陆秋水下意识地一躲，自己拿手去摸刚才陶姿要碰的地方。
果然，触感带了点湿意。再看手指，鲜红的颜色沾染了指腹。
“周助？”陶姿掏出电话打给周唐，边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去，边回头对陆秋水点头示意她跟上。
“对。创口贴。”
“嗯。还在办公室。”
“嗯，对。取消了。”
陶姿讲着电话，坐到办公室沙发上。陆秋水双手合在身前，笔首地站在沙发一侧。
挂了电话，陶姿将手机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坐下。”
陆秋水垂眸，跟人对视数秒后 才反应过来，是在对她说。
“不用了。”
“那……蹲下吧。”陶姿和气的音调变成不容商量的命令。
陆秋水感知出这细微的变化，没明白她到底想要干嘛，对人轻轻挑了下眉，询问有啥事。
陶姿眸光向下压，还是让她蹲下的意思。
“近点。”看她首接蹲在沙发一侧，陶姿再次命令，“我面前。”
说完，她腿一伸，讲面前的茶几推开，给陆秋水留下蹲的位置。
见此情形，陆秋水向来平展的眉宇起了皱。虽不理解，但她还是照意思，走过去蹲在了陶姿跟前。
“抬头。”
这次陶姿没首接上手，刚才陆秋水的躲开，让她明白，这人不太喜欢没由来地肢体触碰。
“嗯，还好，不算严重。”
陶姿抽了一张茶几上的纸巾，低眉凑近陆秋水的脸，观察她眼角下的伤口。
A4纸张划破的痕迹处，渗出的血珠来，跟一颗颗细小的红宝石挂在陆秋水脸上。
陶姿捻着纸巾一角，轻轻一下一下揩去血迹。
陆秋水视线聚集在陶姿脸上，脑子里呼啦一下回想起昨晚她问她的事：“怎么样？考虑一下？”
可……这的确像是玩笑，即使当时她有问过，是否认真。
“小陶总……”周唐推门进来，看见二人的姿势，步子卡住，退出去太明显了，不退，这场合，自己好像不适合出现。
“拿过来吧。”陶姿叫住他，“她受伤了。”
“啊？”周唐快步过去，盯着陆秋水看，真看见脸上有道口子，泛红了。
“怎么回事？”周唐把创口贴递到陶姿伸来的手上，“小陶陶，你们刚才和秦老他们，动手了？”
陶姿撕出一张创口贴，对准伤口，仔仔细细贴上：“没。是秦老生气，对我扔了一叠纸张。她挡了一下。”
陆秋水站起身，像是谈话内容提到的人不是自己。她神情依旧，规规矩矩双手合在身前，再次站回沙发一侧。
“现金呢？”
周唐想起刚才电话里，陶姿特意提的带笔现金过来。他从西装内兜掏出一扎崭新的现金，往陶姿手上递。
“这里。”
“给她。”陶姿指头指向一旁陆秋水。
周唐顺手改方向，钱递到陆秋水面前。
“嗯？”陆秋水满意疑惑，看向陶姿。
“拿着吧。你身上多带点现金。”她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不然我需要的时候，又没钱。”
陆秋水低眉，想起昨晚搜遍全身仅有的65块5。
周唐看陆秋水没接，塞到她手里，转头对陶姿说：“小陶总，通告，是公司的车送你呢，还是你经纪人开车过来接你？”
“开公司的车。”陶姿把目光示意陆秋水，“钥匙给她。她开车。”
“好。我这边安排车。”周唐在随身携带的平板上记下。
“哦～”周唐抬起头，“明天……金律回来。”
陶姿眼神一滞：“明天几点？”
“下午三点左右，如果不延机的话。”周唐声音小下来。
“医院那边注意一点。”陶姿点点头，“明天帮我时间安排一下。我去接机。”
周唐惊讶：“您去？”
“不然呢？”陶姿回头看了一眼陆秋水，对方明白，马上前脚去门口开门。
“一定注意。”陶姿到门口转身，对周唐叮嘱，“金律不问，先别说我姐的事。”
“好。知道了。”周唐低着头皱眉，“不瞒您说，我总觉得金律己经知道了。”
“嗯？”
“其实，金律不该明天回来。”周唐低沉道，“按原计划，金律这次的出国行程应该还有三天。她明天回来，提前了一天半。”周唐抬头，满眼咋办的神情，“所以，我猜，她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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