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崇用手抵住嘴，微咳一声，朝许悦禾她们走过去。
乔晏此时还在不明白这奇怪的氛围是怎么回事，就见校长亲自朝她俩走来，她整理一下仪容，伸出手，说道：“想必您就是萧校长了吧，我是许悦禾的妈妈。”
萧崇还是停住脚步，没有往前，而是礼貌地回握。
“你好，我是萧崇。”
没有等乔晏再说话，萧崇询问道：“乔女士，请问我可以和这位许…许悦禾同学单独谈谈吗？”
乔晏感觉这校长怪怪的，但是又说不上来，不过既然校长这么问，乔晏就只能询问许悦禾的意思。
“行。”许悦禾言简意赅。
几个老师全都叫出去了，摸不准校长是要做什么，而乔晏则被请到隔壁休息室。
校长办公室里又安静下来，萧崇看着墙上的画。
“那位乔晏女士不是你的亲妈妈吧。”语气肯定。
许悦禾弯唇，道：“哦？为什么这么说？”
“你长得和她至少有七八分像，这么多年过去，刚刚我乍一看到你的时候，以为她回来了，可是转念一想，”萧崇苦笑道：“她明明己经结婚多年，怎么可能回来。”
“如今早己时过境迁，萧叔叔还是向前看才是。”
萧崇背对着许悦禾右眼划过一滴热泪，附和道：“是啊，是啊。”
他慢慢转过身，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时锦…这些年怎么样，有没有再去做冒险的事受伤？”
许悦禾微弯腰，道：“多谢萧叔叔挂念，有我爸爸在，万事顺遂。”
……
休息室，乔晏有些坐不住，便来到校长办公室门口等着，保持礼貌距离，不随意偷听。
“乔乔？”语气有一丝不确定。
听到这声音，乔晏僵硬地看向声源处。
看向来人，她站正，用手揽了一缕头发到耳后，声音尽量放得平稳：“苍云，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在这里教高三数学，”毕苍云慢慢走近，声音有些惊喜：“这么多年啊，我终于找到你了！”
“你找我做什么，我们……”
“当初我回国的时候，你己经嫁人了，说来也是造化弄人。不过老天待我不薄，我打听到你来南林，所以我就来这儿教书，想着南林市也就这么点，总会遇到的。”毕苍云眼中带着失而复得的喜悦。
乔晏有些不敢首视他的目光。
“你……你走吧，如今己物是人非，不值得。”
“我才不走，好不容易找到你，我才不走，”这个年纪的人，在她面前，他还是像个没长大孩子，“话说乔乔你在这里干什么？”
乔晏深呼吸一口气，看着他笑道：“我送我女儿来读书。”
“女儿？”毕苍云一愣，很快又高兴道：“林雨溪那小姑娘也在南林啊，不是我前两天还去看过她，林……”
“毕苍云！”乔晏打断他，“你给我现实点，我现在叫乔晏，我只有一个女儿，她叫许悦禾！不是林雨溪！”
毕苍云有些心疼地看着她，但是再也说不出什么，喉头渐渐哽咽。
办公室门打开。
许悦禾自始至终没有看毕苍云一眼，而是走到乔晏身边，道：“妈，我们走吧，我有书念了，我们走。”
乔晏全身都绷着，被许悦禾带走。
待两人走后，毕苍云这才看向校长，声音颤抖，有些难以置信：“萧大哥，她真的是…是晏乔的女儿？”
萧崇没有回答，只是转身回到办公室，轻轻掩上门。
谁都会有遗憾，意难平的事多了，又何止你那一件。
……
校门外。
“妈，我先送你回家，再回来去报到。”许悦禾拉住乔晏的手。
“你叫我什么？”乔晏回过神这才注意到许悦禾的称呼，不敢相信。
八年来，乔晏从来不让乔晏叫她妈妈，都是以“阿姨”称呼，后面真的后悔想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如今听到有些恍惚。
“早该叫您妈妈了，不过我是有亲妈的，所以我许悦禾就认您作干妈，当亲妈一样宠着，”许悦禾保证道，接着揽过乔晏的手，“你可别嫌弃我呀。”
乔晏打起精神，道：“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不过也理应是做干妈，生父母大于天，以后你要是找到你父母，他们要是对你不好，我就把你带走。”
“嗯嗯，你开心就好。”许悦禾嘟囔道，“反正我都没家庭地位。”
“你说什么？”乔晏没听清。
“没，我说你开心就好！”
最终，乔女士自己打车回去还是没让她跟回去。
走回学校的路上，许悦禾从帆布包里翻出一黑一白两部手机。
她将白手机拿出来，翻到通讯录的一个号码拨出去。
电话响了一阵才被接起。
手机对面是一个女声，听着好像在做运动，气息不匀：“喂，乖女儿怎么了？”
“没想到某禾女士的风流韵事挺多的，不知道爸爸知道会怎么样？”
“切，我怕你，你爸就在我旁边，看他站你那边还是我这边。”语气骄傲地像只小猫，“老公！你女儿骂我！”
“6，不讲武德，服了！”许悦禾忍住摔手机的冲动。
“小禾苗，”手机换了一个人拿，手机对面的人声音醇厚悦耳，“玩累了就回来，闯祸有爸爸给你兜底。”
许悦禾都快感动哭了，果然她老爸还是爱她的。
“爸，我认了领养我的乔晏女士作干妈，她很好，我……暂时不会回去，有些事我要去处理。”
“行，去做吧，我们支持你。”
挂断电话，许悦禾又将纯黑手机开机，桌面一片空白，只有零星几个没有标识的应用挂在上面。
许悦禾点进一个蔚蓝色的应用，然后在群名叫“风华盟总部”的群里发出一个“在？”
蓝鲸：在？
青鱼：家人们，我是不是眼花了，竟然看见蓝鲸出没了！@全体成员
白鲨：Oh my god！
赤蝎：震惊JPG.
紫螺：……
蓝鲸：@赤蝎 有没有帮助睡眠，舒缓精神的药物？
赤蝎：有，你用？
蓝鲸：不是我，是我干妈
赤蝎：行，我到时候加急让人送去给你。
许悦禾发完消息刚要把手机合上，又收到一条私发消息。
紫螺：你在南林市？
许悦禾挑眉。
紫螺：总部就这点不好，暴露经纬度位置……我也在南林，有机会见一面？
许悦禾回了个“行”就收起手机，慢悠悠地往教师办公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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