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文章为虚构】

他为什么哭泣？是为新生命的诞生而哭泣吗？还是为那逝去的生命而难过？

翻着那本枯燥无味的书，阳光透进来，打在我脸上，有些温暖。我站在那阳台边，望着那院子，坐着轮椅的老人，双目失聪的孩子，失去双腿的男人，精神分裂的女人……我拆下吸氧机，想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却只闻到刺鼻的消毒水味。咔——门被打开“你今天感觉如何？有好点吗？”我用力挤出一丝微笑“好多了，谢谢你。”“你总是这样，又骗我，你骗不过我，我可是漠漠姐。”“走吧，医生说你今天可以去院子里逛逛。”我微微点点头。

我很讨厌医院的味道，讨厌那洁白的窗帘，讨厌那消毒水味……至少我不再是被封起来，漠漠姐将我那只小鸟放在了我的肩头上，动作很轻，首到它叫了两声，我才发现。今天的桌子上又多了两束花，不知道是谁又来看我了，是妈妈吗？可是她这么忙。让，漠漠姐不允许我靠近那些花，她怕影响我呼吸。我慢慢走下楼梯，去那院子里。有个小女孩，坐在轮椅上指着我“妈妈，你快看那个姐姐肩上有只小鸟！”我笑了笑没有说话。院子里有很多花，却被盖上了玻璃罩，我不喜欢这样，我小声嘀咕着。

我逛了一圈，看到了好多新鲜事。脑子有些糊涂，却忘了好多事。我看见手术面前哭泣的男人，他是为什么哭？是为新生儿的诞生而哭泣吗？还是为那逝去的生命而难过？我不想知道，我也不会知道。那个女人被盖上了白布。漠漠姐捂着我的眼睛，婴儿的哭声有些大。令我的头有些痛。“我以后会这样吗？”漠漠姐沉默了“不会的。”“那我会像刚刚院子里的奶奶一样把你们忘记吗？我会忘了你们吗？”“不会的，不会的，你只是需要休息。”我不再回答，我清楚。

院子里有个小溪，它通往哪里？是臭水沟吗？还是那河流？我的头好痛，我遗忘了什么？我不能再想了，我有些累。“漠漠姐，我想我需要休息。”“好，那我们回去了。”“嗯。”

还是那股味儿，我望着那天花板，好白，我的记忆会不会也跟他一样呢？“我真的不会忘记你们吗？”我盯着漠漠姐，为什么她的眼里会有泪？她没有回答，过了许久她开口道“孩子你只是病了，你需要休息。今天下午会有医生来。”“我不想看。”她不再理会我。

我的脑子很乱，脑子有个声音不停的告诉我：你不能说，你需要休息，让我来吧，你需要休息……我睡着了。再次睁开眼睛，为什么我会在走廊？“哦，天啊，孩子快醒来跟医生道歉。”“我做了什么？”我有些疑惑，他们愣住了，看了我好一会儿。“你刚刚对医生大喊大叫。”漠漠姐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道。为什么不记得了？“孩子没事了，快去休息吧。”“哦，对不起，真的很抱歉。”“没事。”

我有些累，我不想再休息了，我己经睡了很久很久了。“漠漠姐，太阳快落山了。”“你想去看看吗？”“嗯，不坐轮椅。”

漠漠姐手里捧着那只小鸟“还带上它吗？”我看着那小生命，此刻它在手心里熟睡着“不了。”“好。”

“太阳很耀眼”“可它会再一次落下啊。”“但它会再一次的升起。”漠漠姐看着我，眼中闪着泪花，我眼前有些黑，很模糊。“太阳……落山了吗？”

“你是谁？”我看着眼前的人有些熟悉，我在记忆的脑海中寻找答案，一无所获。脑中闪过模糊的片段，想不起来……我重复了一遍“你是谁？”她应该是个护士吧，我不认识。她为什么流泪？是见证了生命的诞生而哭泣吗？还是为那逝去的生命而难过？“我是来照顾你的。”“你可以叫我……漠漠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