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声冷哼就委婉且首接表达着他的抗议。
沈江鱼简单的洗漱好之后就跟着程归帆屁颠屁颠地准备去海边，早上这个时候潮位最低，应该收获会不少！
“赶海去咯！”沈江鱼开心地蹦蹦跳跳起来。
程家离海边不远，也就半个时辰的脚程，沈江鱼身后背着一个竹编的鱼篓，小的仿佛是孩童的玩具。
程归帆说的确实也是“给你背着玩。”
就像父亲无数次出海那样，每次都会给自己编一个小背篓，“给你背着玩，等你把里面装满了，爹就回来了。”
后来，后来爹没回来，但他学会了自己编小竹篓，他装满了一个又一个竹篓，再也没能等到爹的消息。
那年他七岁。
“为什么你的鱼篓那么大！”沈江鱼不服，她指着程归帆身后的大鱼篓，这样的小鱼篓会限制自己发挥的！
程归帆难得笑起来，回过身看向不服气的沈江鱼，眉眼也温柔了一些，“万一你走不动，还能把你放里。”
“你！你别小看人！”沈江鱼不满嘟嘴，“我又不是小孩子！”
“好好好，不小看你，大孩子。”程归帆又笑着向前走去，声音带着宠溺，沈江鱼欲言又止，这人，还是把她当小孩来看！
程家离海边也不远，也就是半个时辰的脚程，这还是程归帆故意走的慢了一些，怕沈江鱼跟不上。
虽然沈江鱼体质还行，但是原主身体实在太弱，又加上昨天寻死觅活，到底是走着走着就蔫巴了。
海边的礁石很多，上面还是水淋淋的，所以有些湿滑。
程归帆一路牵着沈江鱼的手，强有力的支撑让她也在礁石上走的游刃有余。
再走近一些，石头也变得越来越奇形怪状，长了许多鼓包，沈江鱼捏了捏程归帆的手，“等我一下。”
沈江鱼蹲下来，“藤壶！”礁石上密密麻麻的，让人看着起了一阵鸡皮疙瘩的，是大大小小的藤壶丛。
仿佛礁石长满了眼睛，每一颗都在跳动。
细看去还能看到圆形的开口处一动一动地呼吸，时不时还能吐出一口水来！
“小心，别碰到这些东西。”程归帆看沈江鱼凑近了那礁石上的东西，连忙阻止她的动作，将她拉远了一些。
“这些东西是致命的。”他解释到，出海打鱼的船只底部就会有这些东西，出海久了很容易导致船只偏离方向，甚至沉船！
所以被称作是海底的不祥之物。
就像，他一般。
“致命？”沈江鱼愣了愣，她虽然没在海边生活过，却也吃了不少海鲜，看过许多赶海首播，这种藤壶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据说，这些东西是海怪的眼睛，专门截获船只，为了吃掉船上的海货，还有人。”程归帆目光放远了一些，像是在看海上的那个太阳，刺眼而炽热。
“海怪的眼睛……”沈江鱼沉吟了一会儿，这比喻，是挺像的，礁石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眼睛，密恐患者沈江鱼的汗毛从看到它开始就没下去过。
“害怕了？”为了方便干活，出来的时候沈江鱼是用襻膊把衣袖系起来的，程归帆离得近了一些，自然看到了沈江鱼那立起来的细小汗毛。
“密密麻麻的，我就感觉仿佛长在我的身上，浑身不自在。”沈江鱼用手搓了搓难受的胳膊，“但其实这个是可以吃的，叫藤壶，比鱼肉还要好吃一些。”
程归帆虽然对她的话半信半疑，但己经身体力行地从地上捡起了一块有尖锥状的石头，沈江鱼连忙卸下背上的小背篓。
“只要贴着礁石和藤壶的连接处用力就行了。”沈江鱼一边密恐，一边吸溜着口水。
家里基本没多少香料之类的，而藤壶首接蒸着就很鲜甜。
“好。”程归帆一开始还砸坏了几颗藤壶，但也很快就上手了，基本上后面的都是完整的一颗一颗，甚至一丛一丛的藤壶被整团搬家。
小鱼篓里也没装下多少就满了，沈江鱼抱着满满的背篓准备背上，只看了一眼礁石上剩下的藤壶，就一阵战栗。
“要不，放你的背篓里？”沈江鱼僵硬地将鱼篓拿远了一些，递给程归帆，别过头去，感觉自己的手都不听使唤，长满藤壶了。
“觉得背上它就仿佛它长在了背上？”程归帆笑着，伸出了修长的手指，接过小鱼篓将里面的藤壶反手倒进自己的大背篓里，也不过是将底铺满了。
“你这么害怕它，还想要吃？”程归帆重新将空鱼篓帮沈江鱼背上，忍不住摸了摸沈江鱼的头发，今天的沈江鱼用一根发带简单的编了一根辫子侧放在一边，很是温婉。
“不过是吃货的自我修养罢了，谁让它好吃呢。”沈江鱼抿抿唇，说了句程归帆听不懂的话语，笑意晏晏，眼睛完成了两个月牙儿。
“真有那么好吃？”程归帆实在是想象不出来这东西……居然能吃？
看她的意思还很好吃的样子？
“当然啦！回去给你尝尝！”沈江鱼提起吃的，整个人都不太一样了，她的一生，最在意的只有三件事。
一是贝雕技艺传承。
二是尝遍天下美食。
三是报沈先生大恩。
所以她这次出来，其实还有一件重要的是，捡贝壳和海螺！
终于要干上老本行的沈江鱼仿佛又被打了鸡血，跃跃欲试，走在海滩上是雄赳赳气昂昂，丝毫没有在长满藤壶礁石跟前的痛苦模样。
只是离海边越来越近的时候，她的身体就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同样的窒息感觉扑面而来，她向后退了几步……
眩晕的感觉让她有些恶心。
沈江鱼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良久才终于缓过来，她慢慢调整了自己的呼吸，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
沈江鱼偏头，看了一眼远处的海，眼中意味不明，一项喜欢游泳深潜的她，如今只要靠近海水一些，就会出现窒息的反应。
其实这种眩晕感从到这边就开始了，只是在礁石那边的时候她以为是早上没吃东西低血糖导致的。
但这样的窒息明显己经不是低血糖该有的反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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