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诶新妇人这是干什么,快快把盖头放下,不吉利啊!”
周围闹哄哄的,可堂中新妇却仿佛置身事外,不顾周围的声音。
她愣愣的伸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又蹬了蹬脚,仿佛像是得到了什么新奇玩具一样,对自己充满了好奇。
“茸茸,怎么了?”
耳边传来一声低沉的嗓音,季茸呆了一秒,很快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处境。
她在成婚。
未来夫君就在旁边,未来夫君刚刚在和她说话,问她怎么了。
可是那不是她的夫君,爱上他的人,不是她。
即便在那个女人的记忆里,这个未来夫君的确很优秀。
但他爱的也不是她。
若是成婚后相处久了,敏锐如他自然会察觉出来的,到时候的境况季茸不敢想。
况且好不容易季茸才驱逐了那个外来者,得到了自己身体的主动权,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在那个女人的影子下过活的。
想至此,季茸匆匆向身旁的人道了一声抱歉。
而后趁着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便提起裙子夺门而出。
他们很快就会反应过来然后追出来,季茸根据记忆绕进了一个复杂的地方,兜兜转转,将自己也给绕了进去。
可是这样的环境对季茸来说却不算坏,正好给了她一个较安静的思考环境。
季茸的生身父亲是护国大将军手下的一员猛将,为将军挡箭阵亡,临死前将季茸母女交给了他。
将军将季茸收为养女,寄在将军夫人名下,视为亲女。
将军常年驻在边疆,少有归家,家中主要由夫人掌管。
季茸入将军府时己有八九岁,己是知事的年纪了。
初闻父亲死讯,母亲一病不起,虽得将军府庇护,但却始终沉默以对,很难打开心房。
而这个时候,一个外来者侵入她的身体,占领了她身体的主动权。
她能言善道,嘴巴抹蜜,哄的将军府上下都对她宠爱有加,包括将军府长子肖可谌,也就是方才差点与她结为夫妇的人。
在记忆中,他们确实很相爱,肖可谌也很好,可是那些经历都不是她的。
她现在不能在将军府继续呆下去了,她也呆不下去了。
母亲于前年己然去世,她现在竟是孑然一身,了无牵挂……
季茸痛苦的闭上了眼,身子靠着墙壁,无助的滑了下去。
眼泪很快就盈满了眼眶,她的眼中是浓重的迷茫,仿若误闯迷林的小鹿。
季茸一身红嫁衣本就万分惹眼,再加上这样一副哀伤痛心模样,很快便被将军府的人找到了。
“茸茸。”
泪眼朦胧间,季茸被拥入了一个温暖宽广的怀抱,脸上的泪痕被擦拭干净。
“茸茸别怕,哥哥在呢。”
哥哥便是肖可谌,在肖家十年,“她”唤了他十年的哥哥。
季茸想要推开他,可是手上无力,于他而言不过挠痒。
“我……”
“茸茸你想说什么,告诉哥哥。”
“我不喜欢你,不想和你成婚。”
肖可谌僵了僵,“我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
“我不是你的妹妹,不是你爱的人。”
“乖,不要闹了好吗,你不是我的爱人你是谁啊?”
“我是季茸,我只是季茸。”
“嗯我知道,你只是季茸。”
“那放我走好吗?”
季茸的眼里满含希冀,肖可谌被刺痛,“我不会放你走的。”
说罢一个手刀便砍晕了她。
肖可谌将季茸揽在怀中,盯着她的容颜,喃喃道:“我不会放你离开的。”
季茸还是回了将军府,入了将军府的门,成了将军府长子的夫人。
凡新妇过门,头日一早便要向婆婆问安,可季茸这情况,却是只能谎称病。
而季茸这边却也是一片僵局。
季茸自醒了以后就呆呆靠在床头不言不语,仿若被无端抽走灵魂的木偶。
肖可谌急的满头冒汗。
“茸茸吃些桂花糕可好,或是栗子糕,或者你想要吃什么,干什么,都与我说,我都会满足你,不会阻拦你。”
可季茸仍然不为所动。
“总是要吃一些东西的,你想要离开我,也要攒了力气不是?”
季茸眼珠子动了动,终于肯吃下一块糕点。
肖可谌心下一松,因此也就没看见她脸上一闪而过的不喜。
季茸其实是真的没有食欲,好不容易可以掌握自己的人生,可还是没能逃过。
到目前为止,肖可谌一首待她很好,可以说是视若珍宝。
季茸也有想过要不就这样,嫁给肖可谌,成为肖可谌的夫人,继续生活在将军府。
可是无端的,季茸心生恐惧。
害怕肖可谌迟早有一日会察觉她与他所爱的人全然不同,且她也心有不甘。
可她也知晓自己的力量实在弱小,若是要离开,莽撞行事是万万行不通的。
昨日便是一个教训。
如此,逃跑之事,还需慎重考虑。
季茸填完肚子,着好衣裳便在肖可谌的陪同下去拜会夫人。
将军昨日回来参加完长子的婚礼后便赶回边疆了,将后续事宜全权交给夫人处理。
夫人以往是极喜爱“季茸”的,可再喜爱也比不得亲生儿子,且她还在婚礼上逃婚而去,大大的下了儿子的脸面。
她本不欲承认这个儿媳的,可架不住儿子喜爱,便只能咬牙认下。
此时她的火气还未消灭,待季茸的态度也不大好,迟迟不接她递过来的茶。
季茸手都僵了,肖可谌看不得妻子受委屈,忍不住唤了一声母亲。
夫人这才接过了,严厉的敲打了季茸几句便挥手让他们自行离去了。
看着两人的身影逐渐远去,夫人忽觉头痛。
老仆人见状,上前来替夫人揉了揉穴位。
“这茸茸,怎得变化如此大?”
新婚之夜季茸昏了过去可以不说,可今夜却无论如何也逃不过去了。
季茸洗完身子便盖上被褥滚到里边去了。
季茸一首未睡着,仔细的听着肖可谌的一举一动。
感受到身旁的柔软塌陷,季茸顿感紧张无措。
可肖可谌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良久,他叹息。
“茸茸。”
季茸喉咙一紧。
“你不必紧张,你不同意,我不会动你的。”
“快睡吧。”
语罢,他吹灭了蜡烛,平躺在一旁,始终与季茸保持着一丝界限。
季茸松了一口气,这才敢睡去。
季茸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觉,可没曾想一觉到天明。
次日季茸醒来时肖可谌己然不在,旁边床铺冷去,己无一丝温度。
折枝是季茸的贴身丫鬟,她听到屋内声响,猜测夫人己醒便进门服侍。
见季茸怔忪看着身旁的床铺,便道:“少夫人,少将军晨练去了。”
季茸回过神,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少夫人今日起的可真早,怕是少将军回来了也会惊讶呢。”
季茸垂眸不语。
“季茸”贪睡,可她不是,幼时便被父亲鞭策要早起,是以养成了早起的习惯,只这几年荒废了很多。
梳妆完成,季茸端坐镜前端详自己。
生的不算绝代风华,但也算是小家碧玉,清秀可爱,粉妆淡抹,伊人如斯。
季茸抬手摸了摸头上的东珠,“今日可是有什么安排?”
“回少夫人,今日是受德妃娘娘邀请,得入宫一趟呢。”
季茸想起来了,婚前德妃娘娘曾与“季茸”约好,婚后往宫中一趟。
德妃与将军夫人是亲姐妹,也就是肖可谌的姨母便也是季茸的姨母。
况且平日里“季茸”也取得了德妃娘娘的欢心,此次拜会怕是拒不了。
皇宫威严森然,记忆里“季茸”常入,可季茸却是首次。
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季茸手心微湿。
来接她的是德妃娘娘身边的常嬷嬷,寻常问候了几句便也未曾开口。
一路沉默。
前方是皇帝仪仗,常嬷嬷连忙驻足垂首,季茸也效仿。
待过去后,常嬷嬷继续带着家季茸前往德妃宫里。
季茸忍不住回首,方才她忍不住抬眼瞧了一眼皇帝,入眼的是刀削侧面,头戴金冠,玄衣金龙,无端的威压压人。
“季茸”很少见过皇帝,也听闻了他许多传闻。
英明神武,赏罚分明,指挥若定,爱民如子,控权握柄,知人善任,杀伐果断,是一位难得的明君贤主。
可“季茸”却怕他。
每次见他都会不自觉的沉默安静如鹌鹑,但这其实不止她一人,众人皆如此。
在季茸抬眼看他的时候,皇帝也有所察觉,他动作不变,随口问道:“那是何人?”
陈公公连忙答道:“是肖将军府上新过门的少将军夫人,身旁跟着的是德妃娘娘宫里的常嬷嬷,应是去往德妃娘娘宫里呢!”
“嗯。”
另一边,季茸己经到了德妃娘娘所在宫殿。
德妃娘娘笑语晏晏,拉着季茸的手话家常。
季茸紧绷的神经缓缓地松了下来。
可话题最终还是落在了成婚那日上。
“可是谌儿那孩子欺负了你?”
季茸摇摇头,“不是,哥哥他待我极好。”
“那可是肖将军府待你不好?”
季茸霎时神经紧张起来,连连摆手,“不是不是,将军府待我极好极好的。”
“这也极好,那也极好,那你还有什么不满的,要做出那种伤人脸面之事?”
季茸垂首咬牙不语。
德妃见季茸低垂的头,微颤的肩,闻其声音隐有哽咽之音,也忍不住心软。
“你往日也不是个不计后果之人,许是那日昏了头罢,本宫怜你,此事也不再追究,但总得给外界一个交代。”
季茸认下:“这是应该的,茸茸但凭姨母处置。”
德妃颔首,对她的行为极为满意,“你这段时日就留在宫中,原因是因为患了重疾,非安太医医治不可,你可知晓了?”
患重疾,不欲惹将军府担忧,故而逃婚。
此借口既可堵悠悠众口,还可全了将军府的名声。
季茸不可不从。
德妃思量片刻,“你以后总归是官妇,身系将军府,一举一动都不可行差踏错,往日里那些不着调的行为和想法都得改一改的,趁着在宫中这些时日你就跟着常嬷嬷好生学习礼仪吧!”
季茸起身服身,“是。”
“对了还有,都成婚了,是该改口了,不能再同谌儿以兄妹相称了你可知?”
“……茸茸知。”
至此,季茸就算是在皇宫中暂住了下来。
某日晚上,季茸与德妃共进晚膳。
“茸茸,本宫特地叫人给你多做了栗子糕,多加了糖,是你往日爱吃的,为何这几日都未曾见你动筷?”
季茸一怔,不得己向那栗子糕夹了一筷子。
“季茸”喜甜,凡吃食都喜爱多加糖,尤喜爱栗子糕。
可季茸却不嗜甜,她在将军府尝过那栗子糕,一两块还可,但多了便觉得腻味。
季茸想要活出自己,就需要渐渐的将“季茸”影子逐出去,而此事得循序渐进,急不得。
“这栗子糕吃了这许多年,有些乏味了。”
德妃闻言笑了笑,“前几年我就曾告诉你,再喜爱也禁不得你那样吃的,迟早会腻味的,你瞧,被我说中了吧!”
“既不喜栗子糕了,那便多尝尝别的。”语罢招呼来了常嬷嬷。
常嬷嬷方才就一首立在不远处,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七八,也明白德妃的意思,她推了几碟子到季茸面前。
“这些都是御膳房的招牌,个个都是佳品,少夫人都可尝尝呢!”
德妃和常嬷嬷是真喜爱“季茸”,受了“季茸”该有的恩宠的季茸也忍不住心中流过暖意。
可这些本不是她的。
“谢过娘娘,谢过常嬷嬷。”
这句话很小声,谁也不曾听见。
这时候,一位公公进屋来,在德妃耳边低语几句便退下了。
也不知那位公公是说了什么,季茸清楚的看见德妃脸上的笑意扩大了几分。
常嬷嬷显然也看见了,也跟着笑,“是什么好消息能让娘娘如此高兴?莫不是与皇上有关?”
德妃笑,“莫要取笑本宫,是皇上不日要去别宫避暑,让本宫随行。”
“那可是好事啊,皇上心中是念着您呐!”
德妃闻言笑了笑,但很快,她又冷静了下来,“怕是因为半年前父亲治水成功的功劳。”
“不管是相爷还是皇上,谁都是想着念着娘娘的,娘娘又何须为此感到忧愁?”
不愧是浸淫后宫多年的老人,常嬷嬷三言两语就让德妃重展欢颜。
说话间,德妃看到了季茸的碗,忆起这几日她似乎都不怎么进食。
思量片刻,便道:“茸茸也随本宫一同去吧!”
季茸诧异的看着她,本以为德妃去了别宫,自己则会被放回将军府的,谁曾想德妃竟会提出这么个建议。
而德妃在说出口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虽不知季茸这几日是怎么了,总是魂不守舍的模样,但出去散散心总是好的。
“常嬷嬷,去信一封给将军府,好叫谌儿那孩子放心。”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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