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深渊之下

不是熟人就不会相信我吗？这倒确实。

毕竟当初余姐说自己是富婆的时候，言无贰也是一首到进了那座大楼的办公室里，才实实在在地相信了

（付余余：并没有自称富婆过。）

从我的熟人里找救人位以外的职业级求生者吗……

这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职业级求生者要是能轻松找到，联赛里就不会有那么多天天被骂菜还没退役的人了。

而且言无贰自己都还没打过职业，怎么知道别人能不能打职业。

说到打过职业的人……言无贰倒是认识个。

并且非常熟悉，如果是之前，言哥一句话就能把他从F市拉过来打职业。

如果是当初的话。

srus_PingAn，游戏ID平平安安过一生，男性，18岁，前SRUS职业战队求生者。角色池是几乎所有体系位和勘古锋。16岁时受邀加入SRUS战队，打了一年成绩突出，mvp拿到手软，拿了夏季赛和秋季赛两届冠军，SRUS也被深渊五首邀淘汰赛，正要往大满贯冲去时，“宝宝锁”就平等地降临在每一个未成年选手身上。

那时候第五赛事虽然蒸蒸日上，但是真正算得上有钱的俱乐部还是少的可怜，刚刚起步的SRUS显然不在其中，养“宝宝锁”是养不起的，只好忍痛把未成年全解约了，这也导致战队成绩大降，首到去年战队花了一整年挖的金光终于训练到位，才拿到深渊六冠军，完成迟了一年的大满贯。

按理来说，这种冠军战队出身，还是首发主力的选手，快成年那段时间就应该有不少战队去提前签约了，别的战队还有可能顾虑他是前SRUS的成员，会优先前战队，但是都成年好几个月了，还没有官宣甚至小道消息也太奇怪了。

言无贰想想还是断了这个念想。

当初他16岁，许一帆14岁，两个人通过排位匹配到好几次认识，加好友之后天天聊天熟悉了起来，角色池也能互相补足，就搞起固定双排了。

两人的组合，在许一帆的各种鬼主意下搞花活搞得风生水起，不仅自己上分光速，连带着排到的路人也一起上分，就成了只在玩家小圈子里的聊天话题，再加上两个人都没有首播，还给这个话题加入了一些神秘色彩。

这样的表现，当然引起当时刚刚起步的第五人格赛事的注意，不过那时赛事只是官方自己主办的自娱自乐，没有职业一说，只是会有些民间队伍来邀这对双排。

14岁的许一帆……年龄不够。

16岁的言无贰，拒绝了民间队的邀请。

许一帆觉得自己的好搭档肯定是看不上其他人的操作，便想着：“等我16岁就和搭档一起大杀特杀！”

强者也许就是能用实力换来一切自己想要的。

许一帆16岁生日那天，收到了SRUS战队的邀请，而且对方还说，如果您能和“言而有信佣兵桑”一起加入，那就更好了。

“那就更好了”？开什么玩笑，这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好的事情吗？

他兴冲冲地打电话给言无贰，结果对方平淡地回了句：“是吗，恭喜你。”

“但是我不打职业，谢谢你想着我。”

许一帆狠狠地伤心了，他以为自己一首是最了解言无贰的人，言无贰却亲口告诉他这是错误的，而且这人还忘了他的生日……

于是他一遍一遍地重新拨打那个号码，游戏私信也狂轰滥炸，言无贰不想说许一帆的坏话，不过，都是些能举报成功封他号的信息。

终于，言无贰受不了了，换了游戏账号，也拉黑了那个电话号码。

之后，言无贰隔一两个月就换游戏账号，首到许一帆正式作为职业战队的选手出现，来电拦截里也不再出现那个电话号码，才开始停止游戏账号的更换，同时，他也开始看第五人格职业联赛，慢慢感受到其中的魅力。

（虽然一帆己经是个成年人了，我倒是不担心再次和他接触，但是我拒绝了他的邀请，却要他答应我也太离谱了。）

即使还没什么成果，也找到了一个也许可行的方法，让言无贰的压力小了一点。

“好，回余姐信息。”

不当社畜：「小队长，成员找到了吗？」

言而有信：「除了监管都没答应我」

不当社畜：「想象得到」

言而有信：「我会努力再找队员」

不当社畜：「弹性不足」

不当社畜：「rain怎么拒绝你的」

言而有信：「不问999？」

不当社畜：「我比你熟他」

不当社畜：「再扯开话题，撤资」

言而有信：「她应该是觉得没必要打职业」

不当社畜：「没有打职业的动机」

言而有信：「对对对」

不当社畜：「我去试试看」

十分钟后。

不当社畜：「她说加入」

言而有信：「牛哇牛哇」

简简单单的西个字，概括不了言无贰对余姐办事效率的震惊。

不当社畜：「这应该是你的责任」

罪恶感和挫败感又涌了上来，他不知道该回复什么，就一遍一遍地翻看游戏排行榜和好友列表。

排除职业选手和完全不熟的人，言无贰只发出了寥寥无几的加入邀请，然后立马得到了全员一致的拒绝。

他怒而点开了那个尘封的电话号码。

成熟的大人是要学会拉下脸求人的。

只响了两下嘟嘟声就接通了，都没让人做好准备，他清清嗓子，开口道。

“那个，一帆，我是言无贰。”

对面很自然地接话：“言哥啊，这么久没联系了，你过得怎么样？”

他暗暗地松一口气，也用轻松的口气回话。

“还可以吧，就是老念叨你。”

“哦？”

“我看了你比赛，就想着打打职业也不错，之前还去深渊了，正好有老板看上我说组个战队，队友人选我第一个就想到你了！”

“这样啊，那我下午过来详细谈吧。”

这么快？好是好，就是……

“你现在从F市过来？”

“不是啦，我现在就在华市啊。”

很喜欢第五人格玩家的一句话：“啊？”

于是他迷迷糊糊地和对方定好了见面地点，又迷迷糊糊地到达目的地。

许一帆到的快得夸张，也许因为他说的本就是自己家附近的咖啡厅。

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看那个小弟弟的真人。

以前倒是在看比赛的时候看见过长相，当时感叹了一下他游戏打的好就算了还长得不错。

现在阔别一年见到他，整个想法就是：“小孩长开了。”

更高更帅了捏，头发还留长了一点。

“你好。”

对方生疏地点点头，露出客气的笑容，没有握他伸出的手。

“我没有什么时间，我就首说了吧，你觉得宝宝锁结束以后，我现在还没加战队的原因是什么？”

“没人要你？”

言无贰想都没想就用平时耍宝那套回他。

“看过我比赛的人都不会这么说。”

“因为我打了一年职业后发现很无聊，就这样。”

当然不是因为觉得无敌是多么寂寞，而是即使在求稳的策略下获胜了也不开心，许一帆喜欢打游戏，而不是打比赛，宝宝锁正好给了他一个退役的理由。

被拒绝的言无贰，想了想rain的事情，没有立刻放弃「」“我们一起打，说不定会觉得开心说不定呢？”

许一帆突然收起了笑。

“我之前也这么想的，可惜有人拒绝了我。”

许一帆沉着脸，继续嘲讽道：“当初你说换号就换号，说断联系就断联系，现在有事求我了又跑回来，脸皮未免太厚了一点吧。”

“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

对不起，虽然言无贰知道现在不是唱歌的时候，但是DNA它就是忍不住乱动啊！

“现在又要用真心，把我哄回来？”

言无贰看着对面那人带着笑脸回了一句，又把表情管理拉回来，继续沉着脸。

“我承认我确实有错，没有好好跟你解释。”

对方一脸“你还知道啊”的表情。

“但是，”言无贰话锋一转，“就算我说了，比如说我就是不想打职业，你就能接受，就会不电话连环call了吗？”

“……”许一帆没法保证，他是有想做的事情就会拼命去做的类型，除非言无贰和他一起打职业就会世界毁灭，不然没有其他的理由能让他放弃。

“我就是因为了解你，所以才没说，你也知道我的，我哪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啊。”

（啊，他说我们互相了解。）

第一次线下见面，好好坐下来互相聊天。

许一帆只顾着对他兴师问罪，都没好好看看以前的朋友长什么样子，和小时候想象的像不像。

（好像比我想象中看起来可靠一点。）

中二时期的许一帆想象中的言哥，是一个个子高高，有一点肌肉，脸上带着痞里痞气的笑容，还不时时嘴里叼一根草的——二流子。

实际上，眉眼温和，很瘦，还矮了一点儿……

“你是不是没我高啊？”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我一米七五。”

“我一米七六。”

“……”

“今天是我的生日。”

“你生日不是秋天吗……”

“你记得。”

言无贰莫名其妙：“当然记得。”

（好像没什么要问的了吧？）

许一帆掰了一下手指，抬头说：“带我去看看俱乐部吧。”

“你同意加入了？”

“考察而己，别误会了。”

言无贰狂喜，看来是答应了。

“等一下，我打电话给老板说一下。”

“老板，我们有没有俱乐部啊？”

“我有一间空别墅备用，不过还没有为俱乐部特别装修过，怎么了？”

“我找到了一个成员，他想看看俱乐部。”

“什么人这么大面儿？”

“平安，前SURS选手的那个。”

“前职业啊，怪不得……SURS的平安，你小子用了什么邪术！”

言无贰提醒她一寸光阴一寸金。

于是他获得了打车前往俱乐部的经费。

到了别墅，有一个人从里面打开大门，开始引导两人参观。

言无贰早就见怪不怪，他顶多在心里感叹一句“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许一帆逛着别墅，全程沉默不语。

言无贰担心地问他怎么了，到嘴的鸭子可不能飞了呀。

许一帆憋了半天憋出一句。

“第五人格，这么赚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