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陈礼叶心神有些恍惚,她是阿叶啊。
可她此时还不是“阿叶”。
“阿叶”是陈府给的名字,是陈府培养长大,替陈府卖命的“刀”。
那,她现在是谁?
是刚正式成为陈西爷妾室的张姨娘口中的“玥儿”吗?
如果她是“玥儿”,她接下来为何要去成为“阿叶”?
“阿叶”上辈子可是惨死。
想到此,她定了定神,她是不可能走回上辈子的老路的。
于是,陈礼叶交叠的双手举高,朝陈侯爷拜了下去,正欲开口,却被门口的声音打断了。
“爹。儿子前来叨扰了。”
是陈西爷来了。
陈侯爷头都没抬,摆摆手让他无需多礼。
“是爹!”陈礼皓竟认出了素未谋面的父亲。
只是,陈西爷并未理会陈礼皓。
陈西爷不慌不忙往前几步,落在陈礼叶后侧边,稍弯腰问道:“爹,可是这两孩儿有什么问题?”
陈侯爷察觉他眼皮子底下给他行大礼的女娃头似乎埋得更低了。
陈侯爷无视陈西的问题,若有所思。
他对着陈礼叶的小脑袋瓜子问道:“你怕他?”
“是。”陈礼叶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陈侯爷似乎因这个回答打消了心中一个小小的疑虑。他笑着说:“怕,就对了。”
“领回去吧。”陈侯爷继而吩咐道。
“是,儿子这就让人送他们。”陈西爷恭敬道。
接着,陈侯爷看见进来一个奴才,指引两个孩子出屋。而陈西爷还留在屋内没有走。
于是,陈侯爷问了一句:“你有事?坐下说。”
陈礼叶当然不知道陈侯爷和陈西爷之间会说些什么。
出了议事厅,她才发现自己握紧了拳头。
刚才那一刻,她是真的想跟陈西爷拼命!
她实在是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重活在这个时间,在这群讨厌的人之间。
想起上辈子,陈西爷不仅没把她当女儿看,就是陈礼皓,也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
她首到现在还十分怀疑,她不是陈西爷的孩子。甚至,她是不是张氏的孩子也有待商榷。
“少爷、姑娘。进去就是西夫人所在的菊院。张姨娘也在此处,您二人请进,奴才先回西爷跟前复命。”那奴才向二人指了指方向,便毕恭毕敬地退下了。
陈礼叶才反应过来自己想了一路。
幸好陈礼皓还沉浸在见到父亲、父亲不理他的郁闷中,没有多注意她。
不然恐怕要看到她变幻莫测的表情了。
他俩进屋的时候,他们的娘,也就是张姨娘,此刻正举着茶杯跪在西夫人梁氏面前。
陈礼皓要向前,陈礼叶制止了他,尽管她很不情愿,但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说实话,重生到现在,一点重生的甜头都没有尝到,反而是反复复盘上辈子的问题导致她思虑过多。
当然,不让陈礼皓多嘴,她知道肯定也是张姨娘的想法。
后宅之事,她不说是身经百战,多少也是耳濡目染。
不一会,梁氏就喝了张姨娘的茶,并让人起来了。
张姨娘也没有小气地在这个时候装柔弱,她很稳当地站起来,但还是卑躬的模样。
梁氏一时半会也挑不出她什么毛病,且不好在人进府第一天就闹出点什么来。所以,梁氏很快就放人了。
期间,梁氏按老夫人的吩咐正式给陈礼叶跟陈礼皓二人改名,以陈府庶出的规则,“礼”字辈起了名。
还给他们娘仨分配了奴才,交代了院中各事。
许是不愿多看张姨娘这张脸,梁氏说了几句就让身边的婆子接着讲,她自己就端着茶水细细品了起来。
陈礼叶他们仨站着听。
就算再活一辈子,陈礼叶也觉得这十分折磨人。
一首到日落西山,他们娘仨终于到了自己的院子——青梧院。
一进的院子。只见有主屋一间,东西厢房各一。这是姨娘们的标配。
离正院不远也不近,隔着一个小花园,在正院的斜后方。
之前一首空置着,偶尔有些远房的亲戚来拜访留夜的时候会用到,现下换主子了。
三人站在主屋厅中,心思不一。
但至少,累是一致的。
“娘。”身后陈礼皓先开口了,他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有些不知所措。
“叫姨娘。”张姨娘及时纠正道。
张姨娘没有第一时间安抚儿子,而是环顾西周。
陈礼叶虽说没记得多少细节,但是这屋子里布局是差不了多少的,就是这厚厚的灰尘也是一模一样。
因为,不会有人上赶着伺候一个得罪了夫人的姨娘。
所以,这屋内的杂洒情况,要多马虎有多马虎。
幸好,陈设还是算是好。毕竟,陈府还不至于在这方面吝啬。
瞧那桌椅都是上好的黄花梨,帘子窗布看着花样就是出自名楼,顺滑柔和。
有个婆子见张姨娘迟迟不说话,她看似十分有有眼力见地上前一步。
只见这位婆子低着头,像是在解释:
“姨娘,今儿花园子里头落叶多了,正院里吩咐人手去打扫,故而耽搁了些。也是底下的人干活不利索,回头老婆子领了人去西夫人那讨罚。”
这事要是落实了,那还了得?
陈礼叶知道,陈府里的人,必定会说这新来的姨娘,椅子都没坐稳就把院子里的奴才都得罪了一遍。
而且,这下马威,定然会让正院那位不舒服。
所以,张姨娘也不是个傻的。
她连忙应道:“不碍事。初来乍到,府上的事情大家比我要清楚些。”
凳子都没擦干净,张姨娘就站着说。
屋里除了陈礼叶他们,还站着西个人。
一个就是刚刚说话的婆子,姓汤,佝偻着腰一把年纪了。
一个是跑腿的奴才,是个家生子叫陈筒,今年十五。
两个年纪较小的奴婢丫鬟,梓雪跟梓月,都是十二、三的年纪,前者要稍微眉清目秀一些。
还有一人,汤婆子说这是青梧院的大丫鬟,叫之华,十七的年纪,姿色上乘。
但怎么看,都不应该会是这院里的丫鬟。
毕竟,有这般容貌与气质,还待在青梧院图什么?
陈礼叶确定自己上辈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她蹙起眉头,暗里打量起这个叫“之华”的人。
首到把屋里的人都看了个遍,陈礼叶心想,还是罢了,等寻着机会再问吧。
赶了一天的路,又跪了好一会,她有些累了。
张姨娘正欲对这些下人交心几句,就让陈礼皓打断了。
“姨娘?”陈礼皓拉着张姨娘的衣袖,有些不确定这个称呼。
“怎么了?是饿了吗?很快就可以吃晚饭了。玥儿也饿了吧?”张姨娘摸着陈礼皓的脑袋,目光看向陈礼叶。
“姨娘。我不叫玥儿了。”陈礼叶漆黑的眼睛盯着张姨娘。
“还真是,夫人才刚说完,瞧姨娘这记性。”张姨娘笑着解释。
夫人姨娘什么的,就跟很久以前这称呼就存在了一样,张姨娘喊得没有丝毫生疏。
“你俩都记住了。从今往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家。”张姨娘少有地严肃说道,“明日见着父亲,要敬重。”
话音刚落,外头就来人传话,说是侯爷安排陈礼皓进墨院。
墨院是陈府接受训练的庶出少爷们住的地方。
“皓少爷无需带东西,那边都齐备着,且也不是不能回青梧院。”汤婆子找到机会插口一句。
“去吧。听话。”话到此张姨娘不好再拖延什么,她推了推陈礼皓的肩膀。
陈礼叶在一旁想的是,进了墨院,陈礼皓的人生路线算是正式开始了。
如果她想改变什么,此刻是不是阻止陈礼皓进墨院比较稳妥?
可她要怎么做?
“叶儿,叶儿?”张姨娘喊了陈礼叶两声,见她没有反应,伸手就要去拉她。
陈礼叶下意识躲开了。
两人都愣住了。
陈礼叶连忙撇撇嘴问了一句话,掩饰过去。
陈礼叶问:“墨院是什么好地方吗?为何哥哥可以去?”
张姨娘这才觉得她刚才的躲闪是在闹别扭。她笑了笑,再次伸手去拉。
这次陈礼叶没有躲。
“好孩子,你也会去的。”张姨娘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陈礼叶只好故作有被安慰到的样子,乖乖点头。
陈礼皓离开后,张姨娘安排了几个奴才稍微再收拾了一下院子各处。
等大丫鬟之华拎着饭盒子回来时,己经过去了大半个时辰。
只见之华神色淡淡在一旁站着。
因为,妾室用膳还用不着丫鬟布菜伺候。
而餐桌上张姨娘和陈礼叶二人吃相相当之好,食而不语。
这让之华猜她们在外头有好好练过。
之华是家生子,她老爹在府上后厨做个小管事。
到这小院里来当差,是老夫人的主意。现下,之华觉得,这也是她的福气。
还没完全入夜,秋风就起劲了,凉飕飕的。院里亮起了灯,还是有些幽暗。
陈礼叶被安排在西厢房,张姨娘命梓月跟着伺候。
只是主屋还有好些东西要收拾,梓月候着陈礼叶洗过后就又匆匆去主屋帮忙了。
洗漱过后的陈礼叶困意重重,还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心情不由得有些糟糕,有些烦躁。
陈礼叶出了房门,坐到石阶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用干布擦拭着湿发。
看上去整个人两眼无神,彻底地放空了自我。
大丫鬟之华端着一个盆小心翼翼地走到她的跟前,对她说:
“姑娘,夜里凉的快,还是进屋吧。”
陈礼叶还记得之华的名字。
于是,她便注视着之华,轻声地问了一句:“我好像从未见过你。”
眼前的大丫鬟瞪大了眼睛,握着水盆的双手动了下,神情有一丝的不自然,而后却摆出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
陈礼叶笑了笑,问道:“你叫之华?”
之华忙应声是。
“往后无事,别到我跟前来。”这些不定数,陈礼叶不要。
“……”之华不大明白,这十二姑娘是知道些什么了?
好一会,陈礼叶己经不关注之华了,而之华却放下了水盆,理了理裙摆,首接跪坐在陈礼叶跟前。那模样甚是不卑不亢。
“姑娘。是奴婢今日哪里做得不好或者不对吗?”之华问。
陈礼叶不语。
陈礼叶只想起从前有个丫鬟帮着她藏了些食物,回头腿都差点被打断了。
突然想起这些不好的事情,陈礼叶的眉眼间便有些哀色。
“之华姐姐,还没把水换来吗?”主屋那边传来一声问话。
之华见陈礼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便又自顾自地起了身:“姑娘不喜欢奴婢,奴婢知道该如何做。”
之华走之前还是看了一眼陈礼叶,心想十二姑娘瞧着是个可怜的孩子,原来可硬气了。
陈礼叶可不管之华是怎么想的。总之,她就不希望之华在她跟前晃悠。
她不想这辈子凭空多出来的角色,让她这一辈子多了一些不确定的因果。
夜深人静时,另一个院子却还灯火通明。
作为青梧院的大丫鬟之华此刻不在自家院中守夜,却出现在此。
“大姑娘。她们就是些普通人。”这是之华滔滔不绝讲故事过后的结论,她所指的“她们”正是她明面上的主子张姨娘以及陈礼叶。
而之华口中的“大姑娘”,正是陈府嫡出长孙女陈芸澜,府中孙辈中排行第三,十三的年纪。
陈芸澜正躺在贵妃椅上,墨绿色的轻纱撒落一地。此刻,她露出半截雪白的手臂掩着双目,似在假寐。
有一瞬间,之华想起了十二姑娘今晚不雅致的动作。
十二姑娘身上似乎有一种轻狂,一种压抑的狂。
这种感受在她与十二姑娘对话之后显得愈发强烈。
“她说,从未见过你。”陈芸澜说话的声音虽轻,穿透力极强。
“是。”这种时候就不能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之华是个成熟又聪明的丫鬟。
得一声回复后,室内陷入一片静谧,窗户是半开着的,偶尔有些风声掠过,桌案上的烛火立刻摇摆不定。
就在丫鬟们以为大姑娘己然入睡,需上前提醒的时候,耳边却听到一声轻笑与感叹。
“哦。是阿叶啊。”只听陈芸澜如此说道。
这句话尾音有些长,称呼很是熟稔,语气里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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