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我和上仙在一起的日子

见七人离开，赤鸢眼底划过一道猩红的杀机。太虚剑神是假的不错，但是，没有身体剑心和灵魂的燃烧，不可能塑造出太虚剑神。刚才的那一切，只是她用羽渡尘营造了一个无比逼真的VR电影，一方面，就是她说的，为了给慕曦长见识，提前目睹人类至高战力之一的力量，对她日后的修行有好处。

而另一方面嘛……赤鸢活了整整五千年，什么样的尔虞我诈没见过。之前只是没察觉，但有了慕曦的提醒，她又怎么可能真的一点怀疑都没有。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今日动用羽渡生隐晦地触动太虚七剑的识海，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这群逆徒究竟干了什么好事。

向往自由，有梦想，想活着……这些她都可以容忍乃至放纵，但让她差点没当场格杀除了慕曦和秦素衣之外的六人的是，江宛兮，她的弟子，除魔卫道的赤鸾仙人的弟子，居然，从一开始就己经堕入魔道！何等讽刺！而让她没有察觉的原因，竟然只是她燃烧情感不善交流，把太虚山交给了林朝雨。林朝雨念及师兄妹间的情谊，在苏湄的撺掇下就把此事瞒了下来，一瞒就是几十年！

而且，这六个逆徒居然因为苏湄的撺掇，打算年关过后对她动手，动手的原因简单得令她难以置信——她们想活着。

呵，呵呵。饶是她的心境，也不禁升起无尽的悲凉。果然，背负诅咒的人，注定只能孤身一人。在这不公的世界上，唯一能带给她一丝安慰的，只有初心尚在的秦素衣，和那个刚来半年出头，就敢赌上性命为自己提醒的慕曦了。

“慕曦，接下来我教你西形二十一式，你看好了。”

“是，师父。”慕曦有些畏缩地答道。见到她的模样，仙人心中的悲凉不禁更胜几分，一时间，Himeko,Mei,梅比乌斯，帕朵菲莉丝……她们陨落时的记忆早己模糊，但其中蕴藏的痛苦却丝毫没有减少。来自一个文明的亡魂赋予她的诅咒冲击着她的心境，那是神音都不能压制的凄凉。悄然间，仙人飘渺如云烟的太虚心境蒙上了一层混沌。

“你来做一遍。”为慕曦示范了三遍后，赤鸢让开身位沉声道。”

“咕~”慕曦咽了口口水。先前赤鸢身上凛冽的杀机由于距离关系，她感受的最为真切。也让她彻底醒悟过来，这不是一个数据生成的角色，在“Captain on the bridge”后转身看向她的纸片人老婆，而是一位有血有肉，真正站在世界极巅的强者。一位背负了一个文明的战士，亦是一位能挥手间灭杀她的存在。此刻的仙人己经被磨灭了大多数情感，只剩“入魔者，杀无赦”的守护神州的信念支撑着她的步伐。

换句话说，如果仙人有一天认为慕曦为害神州，那她就会迎来仙人的全力追杀。首到这时，慕曦才体会到七剑心中的恐惧，和对实力弱小的无奈。在上仙的注视下，慕曦调动崩坏能，依葫芦画瓢瓜地模仿着仙人先前的动作。

感受着轩辕到上凝而不散的剑气，上仙微微颔首。少女的动作很是生涩，不过念及她是初学者，估计在此之前连剑都没拿过，能做到这似模似样的程度，绝对当得起一句天赋异禀。

“呼～ 呼～”一套剑法练完，少女累得满头大汗，在深秋的山风吹拂下，刺骨的凉意涌来。

“可以了。”见少女还想再次挥剑，上仙开口制止，“你的实力还不是以让你完整地挥出第二遍，回去休息吧。”

“是……师父。”少女抹了把额前的汗水，收剑而立，目送仙人离开演武场。秋风萧瑟，几片枯黄的败叶被风卷起，飘过赤鸢身后。一时间，慕曦看看仙人近手死寂的背影，抿了抿嘴嘴唇，联想日后七剑弑师仙人的结局，或许是同情，或片是心疼，总之，慕曦真正在心底立下了一个誓言。而当她想通的刹那，心湖成形，平淡超然的气质从慕曦身上浮现。

“……华，我会保护你的……哪怕代价是我的生命！”

察觉到慕曦身上沉凝的气息，仙人赞叹之余也不由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信念才能让少女一个初学两天不到的新人就凝聚心湖，据她观察，少女并不像程凌霜那样是一个纯粹的武痴，也不是苏湄那样喜好游历人间的红尘剑客……

连仙人自己也没发现，她的感情中，己经渐渐有了些许属于人类的烟火气。

“……心境融湖，是为止水。”慕曦低声呢响，“这就是，太虚剑气的力量啊……”丝丝缕缕的崩坏能环绕在她周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本该感到欢愉的她此刻却平静得可怕，像是被抹去了所有情感。

“呼……”做了几个深呼吸，慕曦甩了甩脑袋，从那极度理性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回想起刚才那种把一切都纳入理性思考的状态，少女不禁冒出一身冷汗。当一个人只有理性而无感性，他真的能被称之为“人”吗？倘若上仙最后每时每刻都以绝对理性为准则，那也难怪苏湄将其称之为入魔。

“快到冬天了啊……”瞥了眼演武场边上几颗光秃秃的百年老树，慕曦心中渐渐升起一股危机感，神州折剑录的剧情她己经记不大清了，但按上仙现在的精神状态，弑师一事，估什就在这一两年了。

她或许能支走吃货属性拉满的秦素衣，但其余六剑，特别是绝杀上仙的程凌霜，依旧不是她可以抗衡的存在。

“华……我一定会守护好你……哪怕赌上我的生命。”慕曦默默地想到。她永远也忘不了，在她身受万般折磨时，那一抹温暖的光芒。还有华这七个多月以来对她的照顾和收留。没有仙人的帮助，她早就成为一具骸骨。就算不论她对华的好感，单这救命之恩就足以让她豁出一切。

不过，在此之前，少女有个小小的心愿。这时的仙人还未成为回后的神州平板，目测差不多有A的大小。虽然能给女孩子带来安全感的班长也很帅，但慕曦还是更喜欢和香香软软的女孩子一起磨豆腐。

嗯，先定一个小目标，养胖她的师父大人！压下心中对赤鸢的恐惧，少女哼着小曲儿蹦蹦跳跳地回到自己的小院落。

……被抓紧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一晃又是一个多月悄然逝去，太虚山上也迎来了入冬的第七场雪。

慕曦把轩辕剑背在身后，穿着一身白色长袍走在雪地之中。听着脚底咯吱咯吱的声音，少女焦躁的心情也缓解了不少。

“小曦！这里！快来，我们向师父辞行之后就出发！”不远处，一身红黑色装束的秦素衣冲她挥了挥手，元气满满的声音传来，让少女的借脸上浮现一抹笑容。

“……师父。”

“你来了。”赤鸢放下手中被她翻了几百年的古籍，靛蓝的眼眸看向这个给整座太虚山带来活力的少女。

“师父，家里的食物快吃完了，我和七师姐准备下山再采购一些。顺便也算我的第一次历练吧。”慕曦来到赤鸢身后，自然地帮她按摩着后颈和香肩。

“师父，天气冷了，就算您寒暑不侵，也该穿厚一些才是。”

“……无妨，你的实力虽在江湖中也能占得一席之地，但比起你的师兄师姐还有差距，不要离开太远，在山脚下的几座小镇子里转几圈就是。”享受着少女的服务，赤鸢眼眸做眯，声音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抹温和，让跟在慕曦身后，现在还呆在门外的秦素衣看得目瞪口呆——原来师父也有易近人的时候啊……

“素衣。”

“弟子在。”

“慕曦实力尚且低微，此番下山试剑就由你作为她的护道者，切记，凡事量力而行，再大的麻烦，也还有我在。”浓浓的关心意味让秦素衣的三观碎了一地。妖寿啦！万年老冰块也知道关心别人啦！

“是，师父。我一定会保护好小师妹的！”心里的想法当然不能说出来，秦素衣握紧腰间的墨染香，掷地有声。

“嗯，去吧，路上小心。”

呼~冷冽的北风吹过赤鸢的院落，合上了她手中的古籍。看着院角那三个精心雕琢的雪人脸上活灵活现的神情，赤鸢仙人的心境再次泛起丝丝波澜。

如同那个坐在石凳上叹气的Q版仙人，赤鸢轻叹一声，“罢了，权当活动活动身体了······”活音落下，仙人化为一缕清风消失在院落中。露出Q版仙人面前打闹的Q版秦素衣和慕曦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