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芮涵柔弱地摇了摇头，缓缓跪在老夫人面前：“祖母，姐姐己经受了很多委屈了，这大小姐的位置本就该是姐姐的，孙女依旧能做祖母的孙女、父亲母亲的女儿，心底己经万分感激了，祖母，就当这是孙女补偿姐姐的，好吗？”
老夫人浑浊但带着精光的双眸看向殷芮涵：“你说什么胡话？你就是你爹娘的亲生女儿，这一点谁都改不了！”
殷芮涵的眼泪顺势流了出来，一眼不眨地盯着老夫人的双眼：“祖母，孙女这一辈子都是侯府的女儿，会用一生报答侯府的养育之恩。”
殷朵看着眼前的一幕，整个人都是懵的。
殷芮涵到底要做什么？
虽感觉茶里茶气的，但事实上却在处处维护她。
突然，她就想通了。
前世她乖乖跟着王婆子进了侧门，殷芮涵得知自己是个蠢的，根本就不需要卖力演戏。
而方才自己没有被王婆子欺辱，她察觉自己不是好糊弄的，这才使了浑身解数，向自己示好。
想通这些，殷朵心底就有了谱，她倒是想看看殷芮涵还会使什么把戏。
老夫人看着殷芮涵伤心地抹眼泪，也面露伤神：“好好好，祖母就答应你。”
随后，老夫人看向发呆的殷朵很随意道：“日后你就不要叫……”
“祖母，姐姐叫李朵。”
老夫人被殷芮涵提醒，这才想起殷朵的名字：“哦，日后你改姓殷，就叫殷朵罢了，过几日选个日子，就让你以大房大小姐的身份上族谱。”
老夫人的话打断殷朵的思绪，她轻轻福身：“孙女多谢祖母赐名。”
殷朵嘴上说着感激，内心里冷笑。
老夫人连名字都懒得给她取，首接用农户李氏女儿的名字改了殷姓。
前世她怎么就傻乎乎地认为侯府是真心接她回来？还感动老夫人在第一日就当众给她入族谱的承诺。
突然樊娉娇柔的声音响起：“朵朵，我听说，你在大门外将接你回来的王婆子给打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樊娉看去，而后又看向殷朵，期待她如何回话。
殷朵私会没有掩饰，而是微微点头，不卑不亢地看着老夫人承认：“正是。”
在场所有人都变了神色，一个刚回府的姑娘，居然敢当众暴露自己的性格短板，该说她实诚还是该说她蠢？
樊娉正得意得打算看殷朵惊慌失措的样子，没想到殷朵居然就这么应了。
再看向众人看好戏的表情，她内心再次得意了起来，今日这个脸她必须让大房彻彻底底丢了，她故意大声问：“这是为何？你刚回府的懂不懂规矩？”
她就不信，这个乡下来的丫头，还能淡定地说出自己为何第一日回到侯府就打了下人？
殷朵不疾不徐向老夫人一礼：“祖母，孙女确实是打了那王婆子。”
老夫人看着殷朵笨拙又不标准的礼，迟迟没有开口。
她本来是对殷朵的回来没有什么看法的，可她回来第一日居然就惹了事，也不知道身上还带着哪些农人的陋习，日后可别弄得鸡飞狗跳的让人心烦。
但是话说回来，这丫头也是有点能耐的，仅看了一次大丫头行礼就能学个七分像，倒是个聪明的。
老夫人微微皱眉，扯开嘴角问：“怎的回来第一日就打人？”
殷朵低着头顺从地回话：“回老夫人，孙女打王婆子，不仅是她平白无故侮辱孙女，也时是因为她当众下侯府的脸面。”
樊娉不等老夫人说话，酸溜溜道：“怎么就无故骂你了？孩子，说谎不是好习惯，你可不要将自己乡下的习惯带回侯府。”
殷朵正打算辩解，殷芮涵却突然开口：“二婶，芮儿可以作证，是王婆子以下犯上。”
樊娉冷眼阴阳怪气挑眉：“你亲眼见着了？”
老夫人撇嘴：“刚刚芮丫头出去，就是我让她去看看这丫头的，想来是亲眼见到了。”
随后看向殷朵：“你叫……”
殷芮涵小声提醒：“姐姐叫殷朵。”
老夫人恍然大悟道：“哦，殷朵啊，你讲讲发生什么事了。”
殷朵低敛眉眼，一副顺从的模样：“祖母，王婆子引孙女走偏门进侯府，孙女不愿意，王婆子说孙女一个乡下的野丫头，不配走正门，可孙女也知道，若让人听到我是从小门进来的，会对侯府说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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